“我警告你,你放开我……”
她的脸被他的腿压在床上,用尽了力气,从齿缝里挤出半截话来,调走得像被急速转动的磁带,助听器掉了!
冷奕宸坐起来,伸手捏起那只助听器,轻一挥,那小东西在空中抛出一道白弧,摔到了墙边。
“放松。”
他扳过她削瘦的肩,强迫她看向自己,放慢了语速,低低地说着,滚烫的鼻息喷在她的脸颊上面,像火烧过她的肌肤。
“放开!”
她急了,他的身体正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诱惑着她心底最原始的渴望,她感觉到一朵蔷薇正在小腹里面慢慢绽开,她开始堕落了!
这种感觉折磨着她的心,又急又怕又悔又无措无助,眼睁睁地看着他又吻到了她的唇,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眼睛,甚至忘了眨眼。
他的舌,灵巧而又霸道,他的唇滚烫而又柔软,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手抚上她的胸,先轻轻,再变得重起来,那圆润在他的掌心颤微微如艳红的玫瑰,一滴汗,落在玫瑰的顶端,她的胃突然开始剧痛了起来。
“放开!”
她说着,推着他的手,另一手用力地摁住了自己的胃。冷奕宸不知道她开始胃痛了,以为她还想做无谓的挣扎,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呢?他不打算放手!
用膝盖分开她的膝盖,灼热用力地进攻,深深埋进了她的身体,黎昕的胃一阵阵地绞痛着,她用力地拍打起他的肩膀来:
“出去,快出去,我胃痛。”
冷奕宸停下了动作,她的身体因为痛而紧绷着,这对男人来说,是种极大的刺激,他深吸了口气,看向她的脸,脸色已经从潮红泛了青白。
她是真痛!
他连忙撤出了身体,滚烫的手摁在她的胃上,她飞快地推开他的手,一翻身,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上帝开始惩罚堕落的她了让她痛到了极致!
大汗淋漓。
她又换了姿势,成了跪趴在床上,顾不上光着身体,这痛来得太凶猛,疯狂吞噬着体内每一寸神经,人也渐迷糊了起来。
“穿上,去医院。”
冷奕宸这才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她不久前才进过医院,难道病没治好?拿来了自己的体恤,扯起她的手就往她身上套,还有他的长裤,给她挽起了裤腿,抱起她就往外跑。
两通电话,最好的医生就赶了过来。
挂水,止痛,折腾了大半夜,交费,办手续,他跑上跑下,到了凌晨三点多钟,这痛终于止住了。
黎昕精疲力尽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和他斗嘴、被他亲吻的薄唇泛着青色,长发凌乱纠缠,宽大的他的衣服包裹削瘦的她,她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鸟,翅膀无力地垂着。
冷奕宸拿出烟来,又丢开,伸手给她把被子拉起来一些,他还从未和生病的人相处过,只是,她痛成这样子,吓了他一大跳,他从来未被什么吓到过,今晚却被她吓到了。
一路红灯闯过来,驾照又要被扣走了吧?
窗外,夜的黑慢慢化开,晨曦卷着水云在天空舒展,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倒在了墙边的沙发上面。
冷奕宸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一阵阵,急促,冷奕宸猛地坐了起来,瞪着病床上的黎昕,他对自己所处的位置有些莫名其妙,三秒之后,他醒过神来,这是在医院,是他的手机在疯响。
接听,是通知他黎昕的旅游签证通过关系提前办下来了。
可是,她病成这样,可以跟他去英国吗?站起来,走到床边,俯身,双手撑在她的脑侧,黎昕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挂了黑眼圈的她。
“睡一会儿,等会儿做检查。”
他拍了拍她的脸,沉声说道,脑中的片断全是她昨晚痛得要死要活的模样。
黎昕轻抿了抿唇,看清了他说的话,摇摇头,从干涩的喉里挤出一句话:
“不用,我昨天已经检查过了。”
“在哪里检查的?”
冷奕宸拧了一下眉,问道。黎昕反正听不到,现在干脆装成看不清他说的什么话,闭上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
脚步,关门声,他走了!
黎昕轻舒了口气,她和他,只是雇佣的关系,她不需要他的关心,她只应该是恨他的,恨他让蓝衬衣变成了恶魔,恨他踩碎她的骄傲,恨他真的让她躺在了他的身下,而且居然还会有令她羞耻的反应。
拉起了被子,把整个人都窝了进去,身体轻飘飘,不像自己的,不知道,检查结果是什么……死亡是不是就是这样轻飘飘的感觉?
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再想下去。
她是怯懦的,她也不喜欢阎王那副狰狞的面孔。
不知过了多久,晕晕沉沉中,只听到门轻轻推开了,然后被子被扯开,人被一只有强劲有力的手捞了起来,他的味道,扑到盖地,涌进了鼻中。
“吃东西。”
冷奕宸坐在床头,让她靠在怀里,一手揭开了买来的粥碗盖儿。从来没有伺侯过人的他,有些不自然地用小勺舀起了粥,粥很烫,他犹豫了一下,晃了晃手,粥洒出了几滴,溅到她的胸前,他放下了粥碗,抓起了床头上她换下的、他的T恤径直在她胸前揉了揉,然后把那小勺往她嘴里塞去。
“烫。”
黎昕有些哭笑不得,别开了脸,唇红了起来。
他这一系列动作很快,手又抓得她很紧,没给她机会去挣扎,而且,她的力气也在一夜的痛里消耗光了,挣不脱他那只覆盖着薄薄茧的手。
冷奕宸丢开T恤,用勺子在碗里用力搅拌起来,手,依然没有松开她。
“我自己来。”
黎昕不习惯他这种行为,类似宠爱的心疼的行为,伸手接过了小勺,靠在床头上慢慢吃了起来。
“护照下来了,我带你去国外做检查。”
冷奕宸沉声说着,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现在没有助听器,是听不到她说话的。她低着头,一缕发垂下,沾到了几粒米粥,阳光穿窗而进,映在她苍白的脸颊上,睫毛如羽扇般浓密,在脸上投一圈阴影,像累极了的蝴蝶的翅。
无意识地,伸手,为她捋起那一缕发,往她耳后别去,指尖碰到她冰冷的耳垂,黎昕身子一僵,立刻躲开了他的手,警惕地看向了他。
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恼怒自己这种举动,更恼怒她的……不识好歹,不知情趣,像看仇人一样看他的目光。
摔上门,匆匆离去。
他是很忙的人,不可能一直守在她的床边,何况,他凭什么要对她好?不过是他用钱雇下来的女人罢了!骄傲,不允许他正视自己的感受,尤其是屡屡被她冰冷的拒绝之后!
黎昕看着窗外稀薄的阳光,今天,碧蓝的天空上蒙上了一层阴翳,就像她的心情。
吊瓶的水,似乎总也滴不完,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脑子晕晕沉沉的,像是一锅被搅得浑浊的粥。
突然,走廊上响起了一声巨响,接着便是女人的尖叫声,她的门被重重地推开了,她只看到有阴影投到了窗户上面,转身一看,只见两个护士正在用力地扶着倒在地上的一个男人。
雷仁?
她怔了一下,认出了那个脚上打着石膏,手上吊着绷带的男人。
“扶什么扶,老子站得起来。”
雷仁气急败坏的吼着,扶着墙,硬挣着,单脚跳了起来,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坐起来的黎昕。
“黎昕,你怎么在这里?”
他刚才还板得像硬铁板的脸上顿时融化开来,他跳着,到了她的床边,举起了手里的拐杖,大声说道:
“行了,我就住这间病房!”
“不行,先生,这是特护病床,只有一张床,而且……”
护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一张床怎么了,这是我女人,我们就睡一起。”
雷仁不管不顾,掀开了被子就坐到了她的脚头。
“喂,下去!”
每次他出现,都是这样……离奇!黎昕怕了他的心血来潮,光喊她女人就算了,挤一张病床算什么?
“倒霉透了,妈的,被人砍得手都快断了,女人,你心疼我吗?”
雷仁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了她,长眉飞扬着,唇角两朵开心的笑,哪里听得出他语气里说的那样的惨。
黎昕摇摇头,捋起了头发,指了指耳朵,装成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然后说道:
“让护士扶你出去吧,我不舒服,不要打扰我休息。”
雷仁俯过身来,瞪大了眼睛,放缓了语速,慢慢说道:
“我是被人砍了,你又是怎么了?要不要我请最好的医生过来给你看病?”
“不用了!你现在出去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黎昕连连摆手,大声说道。
没了助听器的她,总是控制不了声音,很大,吓了护士一大跳,都以为她是生气,更怕的是冷奕宸那个千年冰寒年来发脾气,要知道昨晚她疼得厉害的时候,他可把她们瞪惨了,可不要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眼神……剜骨的寒冷的眼神。
面面相觑着,又不敢上前来强行拖他,雷仁的身份,也不普通,这黑道上的大哥又有谁敢轻易惹呢?
“让给你,我走。”
黎昕拧起了秀眉,站起来,取下了药瓶,自己举着往外走。
“喂,开个玩笑。”
雷仁这才下了床,跳到她身边,夺过了药瓶挂回原处,低声说道:
“我这段时间闷坏了,和你说说话就走,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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