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艰难抉择

我和林晓随便找了一家饭店走了进去，要了几个菜，又要了几瓶啤酒，我们一人一瓶先干了一个，不得不说林晓的酒量还真不错，我们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莫须有的奇趣轶事，林晓呢属于不是特别能聊的人，所以和她在一起你必须主动，否则的话就会在尴尬中沉默，对于我的胡吹海侃她一边听着一边笑着，感觉很开心。

末了林晓向我问道：“徐阳，你刚才失神的看着那个门市房，是要租下来吗？”

我点了点头苦笑了一声回道：“有这个意思，不过房租太高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多少钱？”

“一年七十万。”

林晓听完后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一会儿她问道：“你想做什么？”

“开个化妆品超市，主攻中低端群体。”我回道。

“市场前景是不错的，正好抢占新世纪和卓悦的剩余空间。你真的想干？”

我点了点头，肯定的回道：“嗯。只不过现在不想了，因为我没有钱是个穷光蛋。”

“假如有人愿意出资，你愿意干吗？”

看着林晓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突然感觉眼前这个丫头正经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而且以她开一百多万宝马的背景来看认识那些有钱人肯定不在少数。

我点了点回道：“我可以考虑，不过这涉及到了股份的问题，不知对方是什么意见，因为我没有钱。”

林晓想了想，再次冲我说道：“你说的问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用心去做？这个是我比较关心的问题。”

我仰头灌了一口酒，将酒瓶重重的砸到桌子上，回道：“我徐阳虽然有些无聊，不过在做事情上是不会有半点马虎的，这点我可以用人格担保。”

林晓看了看我没有言语，我猜测她也是在考虑这个事情的可行性。

和林晓吃完饭打车回到家里后，我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躺倒了床上，点上一支烟静静的思索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此时此刻对于开化妆品超市有期待又有一些不想做的退缩。期待是因为那份承诺和对物质的需求，退缩是因为自己身无分文，怕自己辜负了这份投资。

我有点失神的望着天棚，长长的吐着烟气，却无法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我的人生其实就是一段没有太多色彩的人生，而且我的人生处处有纠结，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生活，总之我的生活到处都是这种无法决断的事情，无法决断的因果和利害关系。

就在我思绪乱糟糟的时候，微信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吴小乔发来的。

“徐阳，你在吗？”

“嗯。在。有事吗？”我回复道。

“没有什么事，只是想看看你睡没？对了，明天我拍完广告后想再停留一天，这两天你有时间吗？”

看了吴小乔的微信我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混蛋，虽然和吴小乔不能以男女朋友的方式相处，但是我们说好了要以贴心朋友的形式存在，她回来了自己似乎对她有些半冷不热的，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毕竟她是因为我的关系才和雅诗兰黛合作的，抛开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石明浩自己找吴小乔她根本不可能答应，因为为了万八千块钱从北京赶回来，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

于是我有些内疚的回道：“有，我有时间，你想吃饭还是逛街我都陪你。”

“那好，我明天拍完广告找你。”

“ＯＫ。”

…………

第二天到了公司后，石明浩有些兴奋的将我和李勇叫到了办公室，他的兴奋点有三个，第一点音乐大篷车即将启动；第二点雅诗兰黛同意增加设柜力度，将一些没有的品类增加进来，在雅诗兰黛的影响下，其他品牌也纷纷效仿；第三点据可靠消息新世纪准备筹备上市，而且准备建立线上运作体系，而股东里面支持上市的占一半，不支持的占一半，目前新世纪ＣＥＯ方茹处于一种两难境地，她是倡导上市的，如果不能顺利上市那么就是卓悦超越新世纪的最佳时期。

石明浩跟我们说完这些之后，喝了口茶，叹了口气说道：“商业竞争就是你死我活的竞争，我打算在新世纪这段阵痛期内再撒一把盐，这看似不人道其实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我很同情新世纪的ＣＥＯ方茹，她刚接手新世纪，不过在商场上我们是敌人，我必须拿出百分之百的能力击败对方才能生存下去。”

我看着石明浩却说不出任何话，因为作为卓悦的一员他必须为自己的工作负责，而且他也要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能够进入到卓悦高层是他努力的方向，如果他这次能够成功的打败新世纪的话，那么他进入高层的机会将会变得很大，因此我对他的话倒没有多少反感。

我一直默默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见解，倒是李勇讲了自己的看法，而且很支持石明浩的做法，其实李勇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石明浩升迁之后那么企划部经理的位置肯定非他莫属，而我呢？是否也可以做到文案部主管位置呢？

接下来便应验了我的猜测，石明浩看着我们俩说道：“你们俩好好干吧，都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要是升迁了你们的日子也会好过的多，李勇肯定会接我的位置，至于徐阳肯定是接李勇的位置了。”

听着石明浩的话我竟然没有任何的兴奋点，石明浩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情，于是问道：“徐阳，你一直默默不语的，有什么想法吗？这好像不是你的性格呀？”

我忙摇了摇头笑道：“什么呀？经理，我这是默默的支持，不需要语言的，你懂的。”

石明浩冲我笑了笑继续说道：“新世纪的办公室主任是我的同学，我和他已经面谈了几次，他和新世纪其中一个股东关系很好，他要跳槽到卓悦，同时也会将那名股东一并拉过来，同时还将带来新世纪一些机密性的文件，这对于我们卓越来说绝对是一次转折点。”

石明浩抚了抚眼镜继续兴奋的说道：“这件事情只有你们俩知道，记住跟谁都不能说，这是我冲击高层唯一的机会，你们明白的，我干了这么多年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这个位置。”

我有些麻木的走出了石明浩的办公室，以至于石明浩跟我说下个月将会给我加薪我也只是敷衍着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任何兴奋之色。之后我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假离开了公司。

独自站在炮台山上最高点俯视着整个新市区，南边是白茫茫的大海和地标性建筑飞碟腾飞的童牛岭，北面是巍峨挺拔的大黑山风景区。在这个海与山和谐共存的新城市里我却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迷茫，如此的找不到方向，以至于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

此时此刻我心里没有一丝的兴奋点，当我听到石明浩将对新世纪动手的时候我有了种窒息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这个问题？如果我选择沉默不语，那么我能对得起方茹吗？如果我把这件事情说出来，那么我能对得住石明浩吗？

一边是女朋友，一边是朋友。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呢？在这种无解中，我一根一根的抽着烟，直到电话响了起来我才发现自己在这里默默坐了三个小时。

“小乔，你拍完了？”

“嗯。拍完了。徐阳，你在公司吗？我去找你吧。”

“啊，没，我没在公司，我在炮台山上。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你。”

“不用了，我去找你吧，正好看看那里的风景。”

我挂了电话，大约十来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到了我身后，我看到吴小乔从车里走了下来。

由于是刚拍完广告的缘故，她化了妆没有卸，虽然妆不浓但却让她显得更加妩媚了。对，吴小乔就是一种混血气质的妩媚女人，她深邃的眼神会让无数男人失去免疫力的。

今天她穿了一条黑白条纹哈伦裤，一件粉色的单排扣韩版外套，白色的小衫，一双高跟皮鞋。

来到我的身旁，吴小乔和我一起迎着风，她的秀发被风吹起，却显得更加妩媚动人了。我感受着吴小乔身体的香味，却无法去抓住她的手。

我将自己的包放到身边示意吴小乔坐下来，吴小乔用手扶着我的身体在我身旁坐下来，沉默了能有好几分钟，她伸手将风吹起的发丝别到耳后，双手抱着膝盖默默的说道：“徐阳，我猜你肯定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能说说吗？”

我再次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点了点头回道：“小乔，你说我的人生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抉择呢？不是感情的抉择就是工作的抉择，我感觉自己很累，我无法释怀这种情怀，我不知道我的人生为什么会是这样？我都有点看不懂我自己了？”

吴小乔侧目瞅了瞅我，然后转头望着身前的高楼，若有所思的说道：“徐阳，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你总是为别人考虑，为别人着想，而忽略了自我价值，所以你总是生活在一种纠结状态中无法自拔，累是正常的，不累才是没心没肺呢。”

吴小乔的话正中我下怀，我用力的点了点头，也许这就是我的性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想到这里我轻笑了声，心想算了吧，一切都任由他去吧，刻意的改变自己未必能够带来好的结果，一切顺其自然便是最好。

接下来我将石明浩早上和我说的一些话告诉了吴小乔。吴小乔听完之后也陷入了沉默当中，这种事情真的很难抉择，不但是我任何人碰到这种事情都会矛盾重重的。

过了许久吴小乔才转过头看着我问道：“徐阳，你爱方茹吗？”

我点了点头。

“那，这件事已经有结果了，为了自己爱的人，你不可能保持沉默的，所以你要离开卓悦了，你有下一步的打算吗？”

我摇了摇头，对于那个八字还没有一撇的化妆品超市我不想对吴小乔说，也默认了吴小乔的判断。

“你愿意从事广告行业吗？”吴小乔接着问道。

我有些不知所以的看着吴小乔，不知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吴小乔看着我茫然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文案和广告是有密切联系的，以你的才华在广告行业做出一番业绩也不是没有可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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