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命,又哪来的逃,你若想凭这一言半语安身立命,何不即日下山,算命为生。”
那个时候他傲睨自若,心高气傲,却不知高僧冥冥中指的是他们的命数。
现在想来,若没有缘分这一说,亿万人中为何偏偏是她成了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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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楼梯间,她嘴角的妖治的嫣红早以代替了苍白。
风轩宇没有过多的表现出什么,但是却始终紧紧扣着她的十指。
安语汐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慌张,“安建辉已经知道我的身世了,他要是现在传出去,那安氏那边就另当别论了。”
“那他也要真的有那个寿险,他本来就风中严重,沈佩宁又不用心照料了,哲说他没有多长时限了。”风轩宇并没有说的太重。
经过今天这一遭的打击,风中的人最最忌讳刺激,能不能挺过去要靠他的命数。
他的话音刚落,安建辉的病房处就冲进去几个护士医生,没过多久病床就被匆匆推了出来,看那方向像是朝手术室去的。
他很明显的感觉身边的人一震,转过眼来看安语汐时,正见她正视着病床消失的地方,脸部的肌肉像是僵住一般。
他心间一急,攥紧她的手,沉声问道:“要去手术室?”
他体会不到安语汐现在的心情,他过于理智,没有经历过她那么多的大起大伏,对于她和安建辉之间那层另类的父女关系更是没有机会体验。
但是他知道不管是安语汐还是凌若薰,她的内心都是极其善良的。
他牵着她正要往手术室走去,只见她僵站在原地,黑白分明的眸子失了神色,嘴角嗫嚅着,“是不是我又把他逼进了手术室?”
风轩宇转过头来眼角微颤,黑眸深沉的望着她,双手抵着她的肩膀,强迫她抬起头和自己对视,“你没有错,这就是他的命数,不管换做是谁,只要有人动安氏,他都会气急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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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前静的出其,沈佩宁和安忆芊还没有赶来,只有她和叶启明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默不作声盯着紧闭的大门。
风轩宇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有几个电话急急的催着,安语汐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失魂的样子,就让他先去忙了。
风轩宇见叶启明在身边守着,再加上手上的事紧急再三叮嘱,又告诉了苏煜哲和杜馨,安语汐的具体位置,以及发生的事情后才离开。
风轩宇开着车,车子到了医院前方的一个拐角处,单飞坐了上来。
风轩宇凝视着前方,眼神稳重深沉,高挺的鼻梁下,绯色的薄唇紧紧抿着,“风逸寒可查出来了什么?”
“还没有,风逸寒上位已经有一个半月了,前半个月的精力都放在了整顿内务上,重中之重是人员调解,公司内部大换血,只要是您看重的人,不是随意找个借口裁了,就是安排在无关紧要的位置。倒是财务部分却无人问津。”
“被裁减下来的人,安排一下,看交好的公司里有没有合适的岗位,去打个招呼。”
公归公,私归私,在他身边工作的老人,他自是不会亏待。
“是,一定安排妥当。”
风轩宇将车窗降下,手指点间忽明忽暗,向窗外吐了个烟圈。
寒风吹淡了烟草的气味,风轩宇如刀削的薄唇牵起浅笑,风逸寒现在的做法就像个无头苍蝇,根本就不治本,看来起初他还是高估了他的能力。
他背后的手段做的充足,但是真得了实权,手上工夫就虚了。
本以为他会重新核查一遍公司账目,再寻根究竟,谁知他竟粗心到这种地步,只想着一味的做功封赏,打出一番大作为将他比下去。
既然这样也就合了他的意。
“明渠那块地他考察了两三次了,看来是早早打下了主意。”
“他最近筹了不少资金,财务部门透露已经出现了局部的亏空,之前我们在财务上做手脚,转出来不少资金,这次他想再硬砸是很难胜过外面窥视明渠已久的恶狼了,和莫氏联姻,莫震天为了帮他稳固地位也是拼了老本,看来要注入不少财力。”单飞详细的汇报着。
明白风轩宇字里行间的意思,他不禁思索起来,“要是想把明渠的竞价哄抬起来,还是缺一个帮手。”
风轩宇是不能出价的,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露一点马脚,就是全盘皆输。
“帮手有。”风轩宇凝视着前方,淡淡的烟雾打在他的脸上,悉疏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分析了少许的风氏现状,风轩宇睨着了一眼手表,两点四十五,眉头微拧,扔掉烟蒂,升上窗子,“你一会要去哪?”
单飞见风轩宇这么问,还以为他要屈尊给他当一次司机帮他送到目的地,立刻拉过安全带,不好意思的推辞着,“要去超市看看,快元旦了,公司要准备福利发给员工。”
“乐安路那家超市离着最近,前面右拐,经过两个路口在左拐就到了。”
单飞笑着给他指路,平时都是他给人当司机,现在坐在风轩宇的右手边,心里还真有点小激动,扯着嘴靠在椅背上看着前方憨笑着。
可是他等了半晌了也不见车发动。
转过头来,略带疑问刚睨了一眼,就见风轩宇若无其事的将导航定位到了学校处,抬起头看着他,薄唇张开,带着催促的语调,“不远,走十分钟就到了。”
在接下来单飞就抱着文件看着飘远的威龙凌乱在风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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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针直到五点,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一个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不是苏煜哲,但也是苏氏医院中顶端的老医生,见到安语汐先是默默鞠一躬。
然后满怀歉意对着她摇摇头。
安语汐明白里面的意思,五年前她守在手术室前时,也有医生对她这样摇过抬头。
“这是病危通知书,你是病人的什么人?”医生依旧尽职尽责,病危通知书是只有亲属关系才可以签的。
安语汐凝视着他身后的手术室,苍白的嘴角紧抿着,漆黑明亮的眼眸顿时失了光亮,一颗心直直的往下坠。
“小姐...小姐,你是家属吗?”医生又试探性的问了几句。
叶启明在旁边轻推了安语汐一下,她才回过神来,望望身后沈佩宁母女还没有赶来。
之前安建辉冷厉恶狠的眼神回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从地里长出的藤蔓,死死的拽着她垂在两侧的手始终抬不起来。
视线落子那放大的黑色字体上,病危通知书,她用什么身份来签这个字。
耳边的催促声还在继续,她的耳朵却麻了,像是刚被冷风刮过,冻得发疼。
就在医生认为安语汐受的刺激过大,一时接受不了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抬起了眸子,低哑的说道:“我签,我妈妈是他妻子。”
那她不就安建辉的女儿吗?
医生也没多想什么,把病危通知书就交到了她的手中,安语汐眸子凝重,手握着签字笔,没有平常家属那颤抖,颤抖到不知道怎么下笔,她很平静,拿起笔,没有做再多的停留,几秒钟签着她名字的病危通知书就再次交到了医生手中。
安建辉去了,寂静的走廊那头才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沈佩宁母女来了,看了一眼长椅上坐着的安语汐,还不急冷嘲热讽就急匆的不顾医生护士的阻拦冲进了手术室。
在之后安语汐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听的她头皮发麻,身上的汗毛立了起来,她不由的将拉链拉到颈处。
这么多年,她只见过沈佩宁的刁钻,安忆芊的蛮横,还真没有见过她们哭的这么痛彻心扉。
怀着孕情绪不能波动太大,她索性也不留了,这种场合,她一个外人的确不该出现在这里,告别了叶启明就准备离开。
可是她刚走两步,沈佩宁头发糟乱的就从手术室里冲了出来,一把拽住她束起的马尾,硬生生拽的她咬着牙疼的后退几步。
要不是叶启明上前推开沈佩宁,真不知道她还要下什么狠手。
“你做什么!”叶启明将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安语汐护在身后,肥壮的身体将她死死的挡住。
沈佩宁此刻像是疯了一样,咬牙切齿的看着安语汐,眼眶充血几乎要凸出来,手扒着叶启明的身子不放过安语汐,“安语汐你凭什么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盼不死他就去病房把他气死,杀人都敢,你躲什么。”
安忆芊从手术室里见沈佩宁被叶启明制住占着下风,立刻跑上去将沈佩宁拉开,恶狠狠的瞪着安语汐,牙齿用力绷起的腮部通红,“安语汐你别以为爸死了,你就赢了,你会遭报应的,你别想从我手里抢走安氏。”
听到安忆芊的话,安语汐终于明白了沈佩宁和安忆芊为什么这么激动了,她们哭,一是因为安建辉去了,二是因为没了安建辉,安氏就真该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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