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鸷围绕,她却慢慢偏过头去,睨到风逸寒手里的优盘她的心尖就像被细针挑着一样,痛痛麻麻。
听他这么一说风逸寒倒是放心不少,看来之前宁静月出的那计还当真的起了作用,闺蜜知心但也寒心啊,要是哪天安语汐知道宁静月做的一切,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这么淡定的坐在这里。
“呵呵.....”风逸寒从喉眼中发出笑意,明利的目光像尖锐的刀子紧紧的盯着手中的优盘,这就是将风轩宇推下高台的最后一把利器,哈哈....风轩宇没想吧,风氏家主的位置,竟是你千方百计保护的安语汐亲手送给我的。
风逸寒的笑里充斥着嚣张,很显然他有十足的把握,而安语汐嘴角却没有变法应和着他扬起,从一开始到现在她竟然觉得错的一直是自己,将优盘交出去就是将自己小偷的行为落实,她不怕别人怎么看她,但是一想到风轩宇幽暗的眼神,眉间浓浓的沉重就压得她全身都喘不上气来。
“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太压抑了,她自我安慰是这里的气氛与自己不符合,想要快速逃离。
可是风逸寒好像还是不肯罢休,轻按住她刚要站起来的肩膀,审视的打量着她精致的脸庞,安语汐真的比以前要有女人味的多,怪不得风轩宇会被她迷得晕头晕脑的。
安语汐仰起头,嘴角下敛,对他的动作表示极其的反感,“还有什么事吗?”
“当然了,安小姐能不能帮我催一下Viloa,问一下我要的设计图什么时候可以完成。要是拿到设计图这次绝对可以事半功倍。”
“我会交给你的,不过我要的东西也请你不要忘了。”还是要拿到一定的安氏股份,要不然她连争夺安氏的资本都没有。
风逸寒嘴角荡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放心,一定会。不过到时还请安小姐陪我一起去参加公司的例会,Viola的设计还是你比较了解,我怕万一哪我没有说好,曲解了Viola的设计就不好了。”
安语汐半眯了一下眸子,真想彻底揭开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伪装的破皮囊。
让她亲自去不就是想让风轩宇难堪吗?这堂弟还真尽职....人面兽心.....
“好。”她的睫毛上下扇动,嘴角上扬,再僵在半空,拿起桌上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晃动了一下杯子,“寒少慢慢喝,我就先失陪了。”
风逸寒看了看她手中的空杯,笑了笑客气的应道:“好,安小姐路上小心点。”
看着安语汐渐渐走远的背影,风逸寒攥紧了手里的优盘,眼眸里面闪过一道寒光,脸上的笑容明明很温和。随意一招手招来服务员,高兴的大声说道:“今天的单全免。”
夜还挺刺骨的,出了夜色的大门,安语汐不禁拦紧自己的衣服,让自己躲在大衣下,风不算凉,但是她身上的每个毛孔好像都在极力收集着空气里寒冷的因素,将她置身于冰寒之中,是真的做了亏心事吗?
可是要不这样她连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都要失去了。不...她还有一个亲人。
她突然想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安建辉,那也是她的亲人,最可悲的亲人。
不知不觉她就已经走到了静谧的走廊上,也还不算很深,偶尔有几个看望的家属或者查房的护士走过,但是看上去还是很清寒。
看着眼前这个病房门,这应该是安建辉的病房,想想他还是自己的父亲,抹去全部还是一层血缘摆在那里,所以她还是走到了这里。
轻推开一个门缝,里面没有陪床的人,只有安建辉一个人躺在病房里,手颤抖的向身边的矮橱处伸去,深陷的眼圈中全是渴望和艰难。看到他这副凄惨的样子,安语汐迈开脚步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拿起桌上的水杯递到了他的面前。
一句话也没说。
安建辉顺着水杯的方向看去,看清安语汐如玉的脸庞,脸上的神情突变,试图用力打开举在自己面前的水杯,可是中风的他上半身能动几下已经是幸运,又哪来的力气打破水杯。
嘴角剧烈颤抖着,咿咿呀呀,声音卡在喉咙,脸已经憋得通红。
“你.....你.......”
见到他这样安语汐倒是些不忍了,听说安建辉中风后虽是保住了命,但是需要经过长时间的修养才可以恢复正常的语言功能。
她怕安建辉不小心把杯中的水弄洒,重新放回了矮橱上。
安语汐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在安建辉面前她从来不会轻易流露出了冷漠之外的情感,微微下敛的嘴角很快就收住了,自然眼角处那淡淡的伤感也消失了。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要是想喝水我可以帮你叫护士。”她知道安建辉现在不可能接受她送上的任何东西。
她的话在平静,在安建辉听来都会变了味。
“滚....滚....”安建辉努力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字,双眸紧瞪着真要将安语汐生吞活剥了。
安语汐心里徒然一惊,嘴角早就晕开了自嘲和苦涩的笑意。
好心来看他竟然就换来一个滚字,到底有多恨,躺在病床上看到自己从小就不上心的女儿,还有这般戾气嘶声咒骂。
“安建辉你也有今天。”安建辉的话直接将她的自尊踩在了地上,也彻底毁了她那父亲的白日梦,倔强的性格让她再次穿上刺猬的外衣,说话也咄咄逼人起来。
“我为什么要滚,就你这副样子还能保住安氏多久。记得等哪天叶氏回来了,你在去见我妈,至少到时候你不至于连见她的资格都没有。”说着安语汐就将水杯往床边一移,冷笑一声,如丝如缕的嘲讽无形中带着淡淡没落,这点没落无人察觉最好。
在受到亲情伤时,她最喜欢搬出自己的母亲加深自己心里的恨意,忽视亲情的冷漠带给自己的伤痛。
时而久之,她抵抗的成了心里挤压最深的伤,无形中不经意的碰到就可以牵动起她最不愿意暴露的脆弱。
安建辉是想要骂她的,估计要是他现在能动,能说话,一定会打死她,骂死她。
无奈,安建辉现在也只能躺在病床上借助僵直的身子愤怒的摇晃来发泄自己心里积压这的气。
安语汐睨到这个状况的父亲,心口犹如磐石压着,闷痛。
再也没有说话她就径直走出了病房。
。。。。。。
迷惑门前的小巷里,宁静月随意披了件衣服就匆匆忙忙从楼上赶来下来,她来到时,一个人已经在微暗的灯光下抽着烟,一身痞气的等着她了。
宁静月看到这个背影就是千万的厌烦,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迈着步子就走到了他的身后,“方世承,你又找我干嘛?”
方世承听到宁静月的声音,扯了扯嘴角转过头来瞥了她一眼,故意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在她的正上方吐尽烟圈。
太呛了,宁静月的眼眶中差点被逼出泪来,浓浓的烟味,还有这让人不自在的距离,都让她眉间的滚滚的怒意和厌恶加重了一分。
后退一步,语气也冷了不少,“有什么事就快说。”
“这么见外。”方世承一脸坏笑向着宁静月靠近,“没事我们就不能叙叙旧吗?怎么说我们也有那么多年的交情了。”
“钱已经给你了,我们之间两清了,没有什么交情可谈。”宁静月借助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他坏笑下的寒意,他来这绝对没有什么好事,还是先走为好。
说罢宁静月就转身向迷惑处走去。
可是她才刚走两步方世承就挡在了她的面前,“哎,才三十万就想跟我谈什么两清,你可别蒙我,我都了解清楚了,就那宫暝夜这三十万也就是他挥挥笔的事,我帮你钓上这摇钱树,你这转眼不认人也太说不过去了。”
宁静月根本就没有钱,那三十万还是风逸寒给的。
宁静月抬起头直直的瞪着方世承,很明显方世承这是要狮子大开口。
“我没有钱。”她很直接的拒绝了。
“没有钱,那这意思是不是要我自己去和宫暝夜要,你说要是让宫暝夜知道之前和他再见的一切都你精心设计的,他会怎么想?”
“你敢。”宁静月彻底急了,这要是让方世承知道,她的一切就都完了,而且不知为何现在她竟有些担心宫暝夜会因为这件事彻底抛弃她,不是在乎那个安身的地方,只是觉得刚得到的安全感会消失。
宁静月的目光变得异常冷厉,露出自己隐藏的利牙,毫不避讳的说道:“方世承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多嘴一句,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你别忘了你之前在地下钱庄是我把你救出来的。”
“呵呵...”对于她的威胁方世承倒是笑了,不好过,再不好过也不会到之前那个地步吧,在外面名声败坏,整天被地下钱庄的人追债,宁静月是救了他,不过就是因为自己还有这陪她演一出戏的利用价值而已。
而且可惜了,他这个人,天生自私,不会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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