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集市,无非就是吃吃喝喝再买点小零食。但今天的目的主要还是在打探行情上。今年的春联到是没有什么新意,不过也有可能新流行的款式还没有流行到镇上。于是林双他们两个决定再去一回市里的集市。要是有什么好的,就淘换回来,放在镇上卖。
等两人吃饱喝足带了一大堆回头货回到家时,却发现家里没人了。林双只当林爷爷和林奶奶出去窜门子了。可等到晚上两人也没回来,就急了。站在路边就喊:“爷爷、爷爷。”喊了没两声,隔壁家的人就出来了。
“双双,你爷爷去陆家帮忙了。”林双一听,有点奇怪了,大晚上的帮什么忙。林双随口道了谢,就去陆家找爷爷、奶奶了。
还没靠近陆家呢,就听到有吹喇叭的声音。一听到这声音林双就觉得浑身发毛。农村里大晚上的吹喇叭可不是什么好事。果然,陆家门口聚集了好多人。哭声从屋里传了出来。林爷爷正一脸严肃的站在大门处,给众人安排事情。四兄弟分头去报丧,家里的女人带着人先把蚊帐给除了,再连着身上的衣服一起去屋外头化了。
林双不敢进屋,直接喊了一声爷爷,林爷爷听到了,就过来了。“你怎么过来了。”
“你和奶奶都不在家,我就找过来了。”
“你先回家吧。今天我和你奶奶还有点事要处理好了才能走。”大晚上的,林爷爷也不想小姑娘待在灵堂里的。只是林双胆小。
“回家一个人害怕。”
“那你就去那儿帮忙吧。”林爷爷指着一边帮忙折纸的娘娘们,叫要林双去从那儿。那角落避风,又人多。林双点点头就去了。
张市的丧礼讲究的不少。人刚落气要就先把床上的帐子、棉子、身上的衣服都拿去屋外烧了。烧了热水擦身、修剪指甲之后,再换上由儿孙咬过牙印的衣服。据说这样留下牙印的衣服,野鬼是不敢抢的。衣服也是有讲究的,袖口要长些,盖住手指。不管死去的时候是哪个季节,换上的衣服必须是冬季的。最后套在身上的衣服必须是单数,五件、七件,最多十三件。
林双就跟着这些娘娘们打杂。只是没有看到林奶奶,有位娘娘看到了,指了指屋里头:“你奶奶在里面帮忙呢。小姑娘家家的,就不要去了。和我们一起就好了。”林双点点头。只是林双晚饭还没有吃,肚子不由饿得咕咕叫了。有娘娘听到了,就带着林双去吃饭了。
村子里有红白喜事都有是领头人帮忙主家处理事情的。叫哪个乐队,请哪儿的厨师,自有他们的一套班子。所以中午陆其和去世之后,这个班子就开始运转了。厨师早已经到位,采买也到位。灶上随时供应着茶水。林双跟着娘娘去蹭了一顿饭。
一直到很晚,林双才跟着林爷爷和林奶奶回家的。谁也没有想到陆其和会走的这么快。也许是已经把自家老太婆安排好了,心事已了,所以才会走的这么快的。不管怎么样,人事最后一件事,还是要帮忙处理好的,都是多年的好兄弟了。
第二天,林爷爷林奶奶依旧去陆家帮忙,林双不想一个人在家,就叫了秦窦去市里看看。顺便带了点家里蒸的馒头和年糕给在市里有父母。果然在市里发现不少新花样的春联和福字。两人奔着以前联系过的印刷厂去批发了不少。到了晚上,两人再往乡下赶。
本来依着林双胆小的性子,晚上直接住在市里也是好的。但一想到白天林爷爷林奶奶在陆家帮忙,陆家会管饭,但晚上回来的时候,想喝口热茶水还得重新烧,林双就有点心疼老人了。所以眼见天色晚时,就急着往家赶。两个人大包小包的扛着货回去了。
晚上又是忙到好晚两位老人才回来休息的。林双烧了一大锅的水,给林爷爷和林奶奶洗脚用。林奶奶一边泡脚一边直叹舒服:“还是我们双双在家好。老太婆回来就可以享福了。这热水泡脚的真舒服。”林双又卖乖的给奶奶做了个肩部按摩,按得老太太直喊酸。
“唉哟,有点酸了。力道太大了。再轻点!”林双笑呵呵的减轻了力道。
“爷爷,你等一下。等我给奶奶按摩好了,我也给你按摩一下。”林爷爷点点头。
林爷爷帮陆家记账。一天下来,也要写不少的字。记账的时候要写清楚名字、礼金多少、祭品多少。再拿毛笔写在帐本上。这事情马虎不得。主家以后还人情,就看这本账了。要是记得多了,和钱数就拍不平了。要是记得少了,不光钱数拍不平,而且以后还情的时候要出问题的。所以这件事情,虽然是小事,但关联不少呢。
“明天,你记得早点过来上柱香。”林爷爷叮嘱林双。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人要是不在家,那就随他去了,但人要是在家的话,还是来上柱香比较好。停灵三天就要出殡的,来全一下面子情也是要的。
“晓得了。明天我早点起。”林双点头称是。
时间一点就过,不为谁停留。
林双和秦窦依旧相约去摆摊。有人的时候就推销一下自家的春联。没人的时候,秦窦就拉着林双的手,给她取暖。这两个摆摊硬是摆出粉红色。就这么摆摊摆到了年三十。不过,三十下午就收摊了。两人还在尾市的时候,买了不少低价好货。
“明天我来给你拜年!”秦窦笑着和林双挥手告别。
三十的下午,林志宏、刘小英也赶了回来。给老人带了二件新衣裳,还给林奶奶还了一对金耳环。老太太开心的不得了。刘小英轻手轻脚的给老太太戴上了。“爹爹,你看,姆妈戴这个金耳环好不好看?”老太太乐乐呵呵的侧着头,让老头子近距离观察了一下自己的新耳环。
林爷爷喝了一口茶,慢慢的开口:“好看,怎么不好看。这么贵的东西,谁戴都好看的。”大家心里一乐,老爷子这是不是在吃醋?
林志宏递了二条烟二瓶酒给老爷子。“爹爹,你看看这是什么酒?这是什么烟?”
好家伙!茅台酒!中华烟!这绝对是大手笔,可以直接击中林爷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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