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琉走到空地上,仔细观察后发现地面上都有一个细细的小孔,不多不少正好七个孔,孔的大小刚好与小旗杆一样。
他先将盔甲完全盖住身体,确认不留一丝缝隙才将小旗插入。机关沉重的转动声再次响起,黄琉尽量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等待一阵,似乎没有动静,他先将手伸出,没有异动后,整个人缓缓出来,抬头看到洞顶确实出现了一个通道口,他叫老板上来,然后两人合作跳上第四层。
刚一上来,两人就被这一层的东西吓了一跳,出现的东西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第四层呈圆形,里面还有三级台阶,台阶上是一个祭坛,祭坛上还有香案,上面插着三根长香,还冒着一缕缕烟火。
香案中间插着一把木剑,黄琉目光闪亮,这可是真真正正的桃木剑,他相信主人绝不会像那道士一样使用伪劣产品。
他情不自禁的走上去,身后的老板一把将他拉住,沉声道:“镇定镇定,富贵不能淫。”
黄琉这才清醒过来,心中有些惭愧,自己的定力比老板要差很多。
“才一块木头,有什么好心急的。”老板接下来的话,让他在黄琉心中刚建立的形象全部崩塌。
两人轻步走上台阶,但不敢靠近祭坛,离远他们便可看清祭坛上的一切,怪异的景象使他们不由身体颤抖起来。
桃木剑插着一张符纸,上面朱砂殷红如血,仿佛刚画上去不久,还没有干透。
香烟缭绕,顺着剑柄一直往下沉进入到朱砂符纸内,经过烟火的污染,血色没有半点改变。
香案上放着还摆放着两个碗,其中一个盛有血红的液体,似乎是朱砂,又像是鲜血,液面居然缓缓流动起来。
“我们走路动静太大了,将人家桌子上的东西都惊动了。”老板自我安慰,做出合理解释。
“好像是这样。”黄琉附和。
“我们已经不动了,碗里的东西怎么还在动。”
事情超出预期,液面动静越发大,居然出现了一个旋涡,液面逐渐下降,最终消失不见,那只碗没有剩下一点。
两人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他们清楚地看到这个碗完整无缺,液体就在眼前消失了。
果然,碗里再次涌出了血色液体,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液体直接涌过碗壁,流出了香案,如同长虫一般蠕动着爬向黄琉两人。更为可怕的是,两人仿佛听到了“丝丝”的声音。
“老板,你在养殖场经验丰富,对付这些东西应该非常拿手吧。”黄琉将老板往前推。
“你也是水产专业的,这东西对你来说顶多就是一条鳗鱼,还是你上。”老板望黄琉身后退去,由于太急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台阶,砰的一声面朝下摔倒了。
黄琉连忙扶他翻过来,老板双目瞪大,脸上一条血线蠕动,一直流入到口中,嘴上还发出古怪的声音。
黄琉心脏猛揪一下,将老板往后退去。
砰的一声,老板再次倒下。
“哎呀!你小子干嘛了,想收买人命?”老板的痛叫惊天动地。原来他没事,刚才的血线是他自己的鲜血,古怪的声音是痛苦的**。
黄琉这回尴尬的走过去扶起他,对他的责骂也只能全部承受下来了。
“你的脖子上怎么也流血了?”老板开口。
“没有流血。”黄琉非常确定,可马上他整个人就僵硬了,脖子上真的有蠕动的感觉,那东西已经爬上了他身体。
黄琉试图将它拿下,但是手脚僵硬动不了,也不知是害怕还是那血虫的毒素。
老板回过神来,见敌人真正出现在面前,心中不再惧怕,目露凶光,顺手拿起长剑就要对着敌人劈去。
黄琉心中大急心想这一次真的要死在这里了,还是死在老板的手上,他想大叫阻止,却是连嘴巴都无法张开。
老板眼神凶残,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头上那坨鲜血异常妖异,一蠕一动分明就是碗里出来的血虫。
黄琉等待着死亡的到来,眼前飘过一块碎片正好落在他脖子上,全身突然有了力气,急忙低头躲过致命一击,退后几步抓住碎片,才知道那是袋子碎片,千钧一发之际,帮助他逃过一劫。
暗呼惊险,急忙跳到老板身前将碎片贴在他额头上,血虫瞬间消失,老板眼神恢复清明,问起刚才的事情才知道入了血虫的道。
血虫虽然不见了,危险却还没有解除,说不定还在一旁伺机作恶,两人小心地走向香案,希望能找到克制之法。
黄琉内心砰砰直跳,不祥的感觉非常强烈,隐隐觉得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强烈的危机感让他突然停下,转头提醒老板。
但是刚一转头便见到老板满面鲜血,双手高高举起长剑,目标似乎正是自己,黄琉下意识向左跳去,一阵冰寒贴着右臂划过,勉强避过这一击。老板攻击接二连三,让黄琉根本没有喘息之机。
黄琉发现自己忽略了血虫曾经进入过老板嘴里,刚才突然消失很可能就是进入了他体内。
面对着失去理智的老板,黄琉心中复杂无比,两人虽然不熟,但这一路也算是同生共死,想不到最后竟然拔刀相向。最要命的就是,自己身上没有刀,只能任由老板攻击了。
本来老板身体状况已经极差,但被血虫上身后居然龙精虎猛,拥有用不完的气力。黄琉被他追杀得相当狼狈,身上被划出一些伤口,有几次差点丧命于此。
后来他也火了,“你这老板还真的不顾情面,划伤我手臂就算了,居然使出猴子偷桃这一招,这可是老黄家的宝贝,容不得你放肆。”
黄琉抽出匕首,与老板都起来。当当当!武器相交,一时间两人斗得难分难解。黄琉身体灵活,出手多变,而老板胜在持久力长,任何动作都没有变形。
时间一长,黄琉逐渐力不从心,他拿着手上的袋子碎片,这是唯一的希望,若是将它送入老板的肚子里,就可以将事情扭转。
方法让人难以接受,就连黄琉都忍不住打身体发抖,若是老板知道,就算没有血虫附身也一定会找他拼命。可现在他没有选择,反正只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道,老板你就委屈一下。
他一直在等待机会,可老板就是不张口,总不能吃穿他肚子塞进去吧。无意中,他余光瞄到了插在香案上的桃木剑,这东西对付血虫应该有用,冲过去一手将木剑拔起,对着老板刺过去。
老板似乎十分惧怕木剑,急急退后几步躲开,黄琉得理不饶虫,挥剑攻击过去,“刚才不是得瑟吗,欺负我没有武器,现在过来,我们一决死战。”
黄琉将刚才憋着的闷气全部发泄出来,之前他内心还是担心老板安危,匕首不敢全力攻击,如今木剑不怕伤害老板,可以尽情挥剑。
他将老板逼到角落了,抓住机会,剑身狠狠一怕下去。
丝的一声,老板倒在地上,一滩殷红的液体从他脚下流出,正是那血虫。黄琉见状,不由一愣,居然把老板给打失禁了。
桃木剑威力巨大,将血虫一下子就逼出体外。
黄琉走过去扶起老板,发现老板浑身软绵绵仿佛没有了骨头一样,触手感觉冰冷之极,伸手摸摸他胸膛,心跳没有了,鼻子也没有了呼吸。
他用力压下老板的胸膛,想进行人工呼吸,但这才发现老板的嘴巴被血水闭合,无论如何也没法打开。
黄琉悲伤的大叫一声,刚才还一直以老丈人自称的老板,如今变成了一滩冰冷的肉,用力捶打老板胸膛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想到了用电,连忙拆下手电筒,将电线插入他的胸膛,可是这种电压根本起不到作用。
老板醒不来了,元凶就在身边,黄琉手持桃木剑四处寻找血虫。但没有发现它的踪迹,黄琉快步走到祭坛边,血虫还没有回到原处。
血虫没看见,他被另外一东西吓住了,那张符纸原本是黄底红字,现在被染成了一片血红,血色还在往外渗,从香案中间蔓延。
情况越来越诡异,黄琉将木剑插回原处,外渗的血色快速回收,符纸也变回黄色,朱砂鲜红如血。
危机敢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身后一阵阴寒,黄琉整个人向香案趴下去,眼角余光见到剑光从身后一闪而过,随后就见到一个肥大的身影——老板还能继续作恶。
还以为我真的怕了你?黄琉心头火起,几次三番被袭击差点丧命,将他的血性完全激发出来。避过这一击后,他与老板拉开距离,左手取出桃木钉,右手拿着匕首,严阵以待。
他现在相当危险,消失的血虫还在一旁伺机而动,明枪暗箭都侍候着他。
丝丝!
怪声又再响起,声源就在身后香案上,黄琉余光望去,却见桃木剑跌落在地上,符纸再次染红。
刚才他一趴之力,将桃木剑震掉了,镇压着的东西缓缓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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