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荣绒的去向上

　　元卿上午刚到总参政治部报道，下午就给雷明昊给提溜了出来。

　　“我说，昊子哥，这是干啥呢？我今天第一天报道，你就让我请半天假？”元卿戏谑地上下瞅着雷明昊，“你不是说让我这一调回来，就好好干的么？”

　　“得了，少跟我贫了，陪我去一下荣家。”雷明昊皱着眉，没好气地拍了下元卿的脑袋瓜子。

　　“哎，我说，昊子哥，这荣家倒了台，别人这会子功夫躲都躲不及，你怎么还硬往上面凑？”元卿故意道，其实这雷明昊来找他什么事，他心知肚明的很。现代的“八旗子弟”谁没有点眼识？

　　“荣绒妈赵阿姨给我去了电话，好像荣绒很不对劲！”雷明昊简单地说明着，回想着荣绒妈昨天晚上那在电话里就崩溃了的哭腔，雷明昊觉得心里一揪。

　　这位赵玲女士在京里上层贵妇圏里可是有名儿的“铁娘子”，泰山崩前都不眨眼儿的，就是在她老公，荣绒的爸爸被逮的时候都没见她哭，却在昨晚里说到荣绒时，泣不成声，让雷明昊很是担心。

　　偏巧昨天晚上他有事儿走不开，这不才搁到了今天，又想着一个外男独自一人跑到这时处于风尖浪头的荣家总归不太好，这才想着扯上元卿两人一起去。

　　“怎么往这地儿走？”雷明昊一路开着车往一所地儿颇偏的干休所而去，元卿有点子好奇，“是去荣家么？”荣绒家他还是认识的，只是这一路开来完全不是他记忆中的路撒。

　　“说了你这么大人了，还不长点脑子！”雷明昊又训了开来，“出了那事，荣家的房子能保得住？”

　　“哦！”雷明昊这么一说，元卿立即就明白了，也不是说他不知道这一茬，只是他心不在焉，荣家死活关他鸟事的心态，他元卿的确用不着动脑子，花心思不是。

　　“昊子哥，胡悦宁的事儿我亲自插手了，你就别费神了！”想了想，元卿还是开口了，他知道自己这么一说，雷明昊一定又会唠叨，但是他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自己亲自为胡悦宁去办，上次胡悦宁说的也对，这人托人的，她究竟欠的是谁的人情还说不准，也不牢靠。

　　雷明昊闻言，瞟了他一眼，“随你！”雷明昊心里不是不气的，这气多少有点子牵怒，他也明白，荣绒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对荣绒有伤害的人，从一定的角度去看说是他雷明昊的敌人也不为过。

　　“只是，身为大哥，我在这儿可是提醒你一句，这翟焯与荣绒已经解除了婚约，他现在也是个自由人了，你可得小心点，别折腾了半天，为他人作嫁衣！”

　　元卿还正在为雷明昊没有出言反驳感到诧异呢，就突然被他这么一句给炸了心里一震。蓄而又想到了昨天胡悦宁拧着股劲儿，对自己说，“我就是不想怀孕！”的样子。

　　她要是真的不想现在就怀上他的孩子倒也摆了，可以理解，一来是她心情并不放松，毕竟亲老爸还被关着呢；二来怎么说自己与她现在的关系也是非婚非正常的，想让她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算他一时冲动好了。

　　可是，若她只是不想怀他——元卿的孩子，而若孩子的父亲换个人的话，例如翟焯，她就欣然同意了呢？

　　元卿想到这，便再也无法心平气和地想下去了，“不会！她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从唇间蹦出了这句。

　　雷明昊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去看他，只是淡淡地道：“希望如此吧！”这个傻小子，他不知道这恋爱中的人都是智商等于负的吗？也是，这小子长这么大在情感上就没有吃过憋，太顺风太顺水了也不好，无异不是大环境造就的“捧杀”，有时候人也该在逆境中生长才是。

　　赵玲一见到雷明昊和元卿便激动地又泣声了起来：“难为你们现在还能想到我这个老婆子！”

　　雷明昊让元卿陪着赵玲坐到沙发上，自己则亲自动手倒了三杯茶水端了过来：“赵阿姨，您身体还好吧。想来惭愧，我还是年前来您家吃的您包的饺子，最近我也忙，也没有照顾到您，这是我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赵玲推开雷明昊递过来的红包：“我现在一见红，这心里就犯怵，你拿回去。”

　　雷明昊也不再推辞：“那好，您要是缺什么电话给我说一声。”

　　赵玲跟着说道：“我们家荣绒……”这才刚开了个头，就又哽咽地说不下去。

　　元卿收到雷明昊的眼色，在茶几上抽出了几张面巾纸递给赵玲，温言道：“赵阿姨，你别哭啊，荣绒她人呢？”

　　“是啊，怎么这半天功夫，家里只看到您一个人？那个小妮子呢？”雷明昊坐正了身子，左右环顾了一遍，方才他去厨房泡茶时就没有见着有第二个人影，心里的那抹不安越发严重了。

　　赵玲拍拍元卿的手：“我们家老荣出了事，她头也不掉立刻出国。逃避能解决什么问题？嘴上说是要念书静心，就是念书，念书又有什么用？能为她爸减罪，能挽回翟焯？”

　　荣绒居然丢下她妈妈，一个人闷声不响地跑到国外去了？！元卿和雷明昊互相看了一眼，显然两人都对这个信息比较吃惊！

　　“荣绒……她一定是接受不了……”雷明昊只能开口这么淡而无味地安抚着，这说是这么说了，可是他心里也在为荣绒的不懂事而痛惜着，语不成调。

　　“昊子，你也别安慰了，我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德行，我还是知道的！”所幸赵玲打断他的话，“她就是被我和老荣从小惯出来的，太任性了……做什么事情都不过脑子的……全凭着自己的想当然……”总归是自己的女儿，赵玲心里再恨铁不成钢也说不下过恨的话儿，只得又噎住。

　　“赵阿姨，荣绒她还小……”雷明昊坚涩地开口，却是被元卿“啧”了一声，他没好气地白了眼元卿，还没再度开口，赵玲又再度收拾好了心情。

　　“还小？若不是出了老荣这事儿，现在的她早就是翟家的人了！”赵玲拭了拭眼角，又道：“说到翟焯，我和老荣都错了，一开始就不该赞成他们俩结婚。可是荣绒中了邪似的就是喜欢翟家那小子，那时侯翟政和老荣也极力希望把他们凑成一对儿。可是我们都没有想到，联姻从来就不会带来幸福，我和老荣就是最好的例子。”

　　荣士成在外包养情-妇的风流韵事也在他这次的“双规”倒台之际被暴了出来，当下元卿和雷明昊就不好再插口了，毕竟是算是长辈的事儿，他们一干做小辈的实在没有评论的份儿。

　　“当初，若不是你先与翟家定了亲，我的私心里是看好你与我家丫头的！”赵玲又语不惊人不休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收到元卿戏谑的眼光，雷明昊神色正常，他淡淡地道：“阿姨您现在是关心则乱了，荣绒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她对我也没有那什么男女之情。”

　　赵玲却不以为然，“昊子，你和翟沁那丫头分开也两三年了吧，她一次也不从回来。念书念书就知道念书。老荣没有出事之前，我还听翟焯他妈妈说着，不能再这么耽误你了。她也知道你爸爸妈妈很不满，都是为人父母的，他们的心情，当妈的都能理解。还说等过了年，正好荣绒也抬进家门了，得了空就去美国把翟沁给捉回来，让你们两人离了算了。”

　　元卿一听，心里乐了，哟嚯，好家伙还有这么一回事啊，他冲着雷明昊挤挤眼，却不想又得了对方一个斗大的白眼儿。

　　“这世道变化的……荣绒没进她翟家大门……老荣就出了事……”话题一转，又回到了原点，赵玲又忍不住擦拭着眼角情不自禁向外涌的湿意。

　　“阿姨，您看荣绒是不是去美国找翟沁了？”雷明昊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那两人在翟沁出国前便是好友，翟沁又是翟焯的亲妹妹，从荣绒的角度而言，走翟沁那边的曲线救国想着挽回翟焯也不是没可能的。

　　而事实上，荣绒此时还没有出境，她甚至还没有离开京里。

　　“胧月夜”是一家从装修上看相当豪华的西餐厅。

　　当胡悦宁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来时，却发现那个打电话给她的人还没有来。

　　一个小时前，胡悦宁正在收拾厨房，突然就接到了一个她决对是意想不到的人的来电，荣绒居然要在这时见她？

　　两人都没有废话，荣绒直接报出了见面的地址后就挂了，让胡悦宁盯着手机发了老半天的呆，你说这人是怎么回事？荣家出了这等大事，胡悦宁虽不至于落井下石，可也不见得会雪中送炭，荣绒为何偏生要在此时约自己见面？

　　大抵是觉得她们两人是同病相怜了？这不，父亲都在一个亲人不得随意探视的秘密地方关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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