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正月十五是中国百姓闹花灯的传统节日。
往年这绛州城的人们早早就开始张罗起来了,各村各镇要耍稷子、社火。
十五这天,这些玩闹稷子,社火的人都要到县城集聚,游街走巷,在广场庙前玩耍表演,观者无数,热闹非凡。
夜晚家家红灯高照,七星坡上,城皇庙前龙灯飞舞。钟鼓楼上宫灯闪烁,乐楼下观戏者人多无数。
绛守居园池内灯谜会正在热烈进行,文人雅士,三五成群讨字猜谜,兴趣极浓,直到午夜,不忍离去。人们于此各自寻找自己的乐趣,享受着人生的快乐。表现出对过去一年的索取,对新的一年的期盼。
然而这一九三七年的正月十五的元宵佳节却不似往年,喜气有所减弱,有点冷清,无热闹可看。
人们只好走亲访友,相互问候,履行一般的礼节和程序。一时间让人们感到心中迷茫憋屈,有点无所事事。
此刻的杜家四爷、张家侄儿、梁家哥哥、吉家鹤龄,这些公子哥们,那能忍受这般委屈,商定在节假期间相聚,淡古论今,倒也爽快。
时间过得也快,转眼春节已过,假期也到。几人相约正月十五那日相聚,地址在县府后花园绛守居园内。
十五的居守园池没有了往年的喜庆气氛,显得寂静,没了灯会人们也无暇顾及,园内比往日更是清静。
吃罢午饭,四爷穿上他年前在太原购置的粗格灰色呢子大衣,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从府门向北出了胡同,走过乐楼,上了七星坡,窜过鼓楼门洞,顺着县府大堂左侧的旁门,下了二十多阶台阶,从后门进到园内。
初春的居守园,草木青青,还未长出新枝。池内之水倒是清净,几片枯叶漂浮在水面,增添了几絲凄凉。
他顺着石径小路来到洄莲亭,远远地就见亭里已有一人,面对池水凝视,从背影他认出了,是大舅哥吉鹤龄。
“哥你来的早。”听到声音,鹤龄转过身子,“常华弟来了。”四爷看到舅哥一脸的忧伤,无往日的神彩,四爷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些说不出的伤情。
“哥哥近日可好?”“唉!还是老样子,混着过日子,有啥好不好!”话语间带出一点无奈和怨愤。
四爷听了,不知如何回答,正在无措时,亭子对面传来了声音:“喂,你俩来得早啊!我们落后了。”“原来是庆德兄和浩然兄,怎么保国也随你俩来了?
”四爷唤的这三人,一个是他祖母娘家孙子梁庆德和他的表兄段浩然,这段浩然还是四爷曾祖母段老太太的侄曾孙。唯这李保国是城南李家崖人,和四爷是同学,一起在太原上学,家里是大财主,多有钱财。
几人见面相互含蓄时,远处又慢慢走来二人,原来是张氏表兄弟,家晋和海峰。“我俩来迟了,在这里谢罪了!”海峰说着,两手抱拳,弯身躬腰,一付认真神情。倒是家晋文绉绉,慢腾腾,细声细语道:“抱歉,抱歉!”“怎么不见维新?”他又问道。“就是只缺他了。”鹤龄话语刚落,就听见“来了,来了、让大家久等了。”此人姓王名维新,祖辈是绛州城文人绅士,他年岁只比鹤龄小,比其他六人都年长。此刻八人到齐,相互祝福,一时间打破了这绛守居园的宁静,洄莲亭下嘻声不断,遮住了不远处进池的流水声。
八个年轻人聚首在居守园内,谈情论国,滔滔不绝,不亦乐乎,说到兴头处,浩然突然对大家说道:“今天十五过了,明日又要奔学,如若毕业,今后不知去向如何?不如趁今日之机,各人赋诗一首,表明各自的理想和愿望,如何?
海峰、庆德和四爷即随附和,只有鹤龄,不言不语。“唉!今天鹤龄兄,怎么了,咱这八人就你年岁最大,文才最好,见识最广,今日却不带头助兴。”听浩然这么一说,吉鹤龄有点无奈的口气道:“我那能扫大家的兴,只是你们无忧无虑,学业正旺,前程似锦,我且洗耳倾听。”“那就开始了,请鹤龄大哥指教。谁先来?浩然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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