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刻的吉家大院,人心慌慌,吉二老爷已连续被县堂传唤几次,县府法官辞言不直,据断缺理,不能定论,却意倾向这差办之人。
二爷心中整日烦闷,心不能静,不知该如何解套。少爷鹤龄书生一个,也没经过风雨,咋能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是二太太党红红倒还镇静,她先安顿这院中之人,无事不得出门,平时不能交头接耳,互传谗言,各自干好自身的事,院内决不能先乱。稳住了吉府后院,她又按排几路人西奔兰洲,东上天津,南下汉口,去清理各地铺面账目,为以后事态早做准备。
就在二太太忙碌之时,有人报到:“杜家少奶奶,我们家五姑娘回来了。”听到姑娘回来了,这二太太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她把女儿迎到厅堂,母女二人坐定,看着母亲消瘦愁容的面孔,姑娘就急匆的先开口了:“妈妈,看您近来劳的,身子都成这样了,这让女儿如何是好?”二太太听到姑娘这么一说,一股委屈难受之气涌到胸口,刚有的一点喜色顿时消失殆尽。她实在想不通,这个家将要毁在自己手上,她原本想学祖奶奶,担负起持家责任,延续吉家的繁荣。可世事难料,她不是祖奶奶,她也学不了祖奶奶,她无力回天。
“自从你祖奶奶去世,给你哥鹤龄娶亲,又把你出嫁后,这几年咱家的倒霉事就层出不断,老掌柜年纪大了,辞休乡里。另聘掌柜之人是你嫂嫂介绍的,和她是一个村的,也是老掌柜同族人。这人初来时倒也尽责,一般生意也能应付,可在这两年,许是这社会也乱了,外边的土匪乱军多了,一连几次,他出去办差都遇到事了,不是路途中被军人搜身抢走银子,就是所购货物半路被士匪劫持,家里损失不得说谁怨谁,次次都有证人。只能自认倒霉,这次就更沒法说清了。更重要的是和前几次不一样,前多次都是折些财,而这次折的是人命,你说这要命不要命。
夫人停顿了一下,喘口气接着道:怪我,都怪我。都是这世道了?我还一心催促你爸爸做生意,而且下了大本钱,把老祖奶留下的遇难救命线都用了。”五姑娘听妈妈说把祖奶奶留下的金叶子都折进去了,她也急了“妈怎么能这么做呢?咱就是不做生意也不能动那东西。祖奶奶的话你们全忘了!全忘了!”四娘着实有些着急了,埋怨起父母来了。
“姑娘如果只损了那些东西还好说,现在人家还告咱,要赔人命钱,人命钱那,二十几条人命,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太太说着流出了眼泪,她用手帕边擦眼睛边说,眼泪也边擦边流,她止不住了,在姑娘面前她啕然大哭起来,五姑娘也早已是泪流满面了。母女俩相对哭泣,心疼难忍。
人间事,事事难料?前辈艰辛创基业,后人无能惹祸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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