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血腥味飘散在了空气里,夜玉骨不禁后退一步,脸色苍白。
“这应该是蛇血!”意千寻看着这个湖畔都染上了血红,单单是人的血液,是不可能散出这么大的面积的。
当她的话语落后,哗啦一声,一道水光破出。
哗啦啦的水滴落下,当她抬起眼眸时,秦牧羽已经安然的站在她的面前,却是光着上半身,露出精壮的胸膛,他大手里捏着玉瓶,妖艳的面容却透着几许苍白。
意千寻泪水泛滥,一滴滴落下,她看着他,秦牧羽笑了,她也跟着笑了。
“你受伤了!”看着他肩上的一排巨大的牙印,还滴着血珠,心口揪心的疼。
“小伤,以后不会在有人伤到你了。”秦牧羽扬了扬手中的玉瓶,他精致的唇边划下一行血痕,下一刻,步伐不稳,若不是意千寻及时上前扶住,可怕又要到水里玩了。
“你不识水性都敢乱来,不要命了你!”她哭着怪着他,那条黑蛇可不是好惹的,唯一出了什么状况,要她怎么办。
突然间,看到他这副样子,之前对秦牧羽还存有的一些不满,都烟消云散了。
“要你,不要命。”秦牧羽寡薄的唇畔浮起一抹温柔的笑,他靠在女人柔软的怀中,眉宇间,是满足的。
这一幕,在夜玉骨眼里格外的刺目,仿佛他们已经爱到任何人都分不开他们般,让她嫉妒的同时,又羡慕着。
“命都没了,还怎么要我。”意千寻眼里红红,拿出绣帕轻柔的将男人伤口四周的血迹擦拭去,她心疼的看着秦牧羽,好似他的疼痛,是在她身上一样。
“师父呢。”秦牧羽故意转移话题。
意千寻用手背擦了一把要掉下的泪珠,跟他解释着。“你师父和祸冰心朝瀑布方向飞去了,这湖面下还有一条青蛇,不过夜紫妖替我裆下了。”
他的女人,还用得着别人保护?
秦牧羽眼眉一挑,站起身来。“为夫下水去看看。”
“别,你脸都失了血色了,在冒然下去会出事的,还是我去吧。”意千寻拉住了他手臂,口吻坚定,不允许他下去。
“意千寻,你若是真关心我哥,不如去将他解药讨来,没有解药,我哥过了今晚,还是死。”夜玉骨压下满腔的恨意,对她言道。
祸冰心无情冷血,不管她怎么求都是求不来的,但是意千寻不一样,她能求的来。
“夜玉骨,我意千寻爱恨分明,帮我者,我自然会还他人情,害我者,我只会双倍奉还,你们害了我失去女儿,我取你兄妹一命,以命抵命,有何不可,我不会让他丧命在青蛇口下,但是也不会去帮他救药。”意千寻眼眉冷下。
她可没有忘记这三年的痛。
“意千寻,你够狠的,当年干娘下令将你腹中孽子一个不留,可我哥却留下了你儿子,我干娘要我哥要了你,关你十年,让你跟秦牧羽决裂,可我哥却让你安然在他身边待了三年,还不顾干娘的命令,将你提早放出来。”夜玉骨声声为夜紫妖感到不公着。
她冷笑,看着她,继言。“你以为,我哥若是想得到你,还用得着跟你打赌,他若是铁了心要你,随便找个机会杀了你,便了事了。
他是爱上你了。
爱上你这个不该爱的女人,才会做出如此毁了自己前途之事。”
“他善于炼毒,也找不出解药?”意千寻听后,沉默了许久,朝缓缓的问起。
“我哥的本事,都是干娘教的。她从小给我兄妹二人下毒,怎是一日两日就能破解的。你若没有将我解药烧坏,或许,我哥还能研究出解药,不再听命与干娘,可是,一切都迟了。他似乎连救自己一命的机会都没有。”夜玉骨妩媚的脸孔没有了平日高傲的神情,深深的为她和夜紫妖的命运感到不公。
为何,老天要怎般待她们。
“你若想救他,会失去自己的性命,你也愿意吗。”意千寻突然的一问,让夜玉骨震惊睁大眼。
她颤抖着唇,吐出话语。“你要取我性命,才肯救我哥。”
“不!是你要付出性命,才能救他。”意千寻别过脸,不想去看她,平静的声音透了过去。
“南宫山庄,谈夙烟。她有办法救夜紫妖一命,到底谁能活下来,看你了。”
她说完,与秦牧羽点点头,扶着他,二人飞出湖畔。
夜玉骨细眉一皱,不懂她是何意,但是若是能救下她的哥哥,不管是去找谁,她都要试一试,悲痛的神情收起,她望了血一般颜色的湖水一眼,隐隐约约有一人一蛇扭打着,她跃身跳下,湖面恢复了平静。
万丈瀑布前,素绿衣裙的祸冰心随风而立,她看着天风,眼眸中多了一种令人费解的情绪。
“二十三年前,我赢不了你,今日,你我比一场,看看是你速度快,能夺下赤玉,还是我毁玉快。”她将赤玉系在前方的枝叶上。
不等天风回答,抽出软剑,飞跃而起,朝赤玉而去。
顷刻间,蓝色身影划过眼前,天风指尖刚碰到赤玉,却被利剑扫开,他闪身单脚立在对岸的树叶之上,眼眉间尽是无奈之色。
“冰心,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机会?”祸冰心收回软剑,冷笑着看他。
半响后,她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点点头。“的确,打打杀杀了二十年,我也累了,你想要它,陪我一夜,就给你!”
“此话当真。”天风淡然的眸色打量着她,清风吹来,衣袂飘飘,如谪仙般超逸。
祸冰心将赤玉扯下,纵身下瀑布。
“你若不跟来,我就毁了它。”
天风浓眉微挑,又提气跃身而下,两道身影穿梭在瀑布间,很快,随着她的身影,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
前方,是一处茅草屋,四周没有一个人影,种满了一片片蓝色的,不知名花儿。
“去做饭给我吃吧。”祸冰心眼眸一笑,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争强好胜,狡猾好笑的女儿家。她妩媚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在花儿周边坐下,一切都在不言语中。
天风不知她又想做什么,但是做一顿饭给她,也是他一直想的。
当年,她最喜欢吃的,就是他做的膳食。
“天风,你这些年,会想我吗。”祸冰心问出的这个话题,她心里当然清楚,把人家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东西盗去。
他能不想着她吗,能不惦记着寻回来吗。
可她问的,是除了想要回赤玉外的想。
“会吧。”天风在露天草棚里熟练的做起了饭菜,如莲似仙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温柔。
“可你没有想我这般,想成了一头白发。”祸冰心看向晚霞,唇边的笑容,有些凄。
想她二十几年前,还是一个好玩的小姑娘,却为了情字,苦了一生。
如今,她到底还剩下什么。
“冰心,是我负了你。”天风眸光带着歉意。
“呵,你是负了我,可也是我逼你的。”祸冰心背对着他,只要一闭眼,当年二人在湖畔做出的事,便历历在目展现出来。
她以为,把身子给了天风,他就不能不抛下一切,陪伴她游走江湖。
可,她失算了。
换来的,是一生的怨恨,一世的凄凉。
风,轻轻地掠过,夺目的蓝色花儿被轻轻吹动着,她安静了片刻,声音宛如失了神般,溢出了唇。“天风,你还会回去吗。”
握着碗的手微微一停,天风眸光突然闪了闪,单音应了声。
“谁都没有陵墓重要。”祸冰心笑得冰冷,一头雪白的长发,随风垂落在她妩媚的脸颊旁,形成一副唯美的景色。
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她都不及他的使命来的重要。
天风温润的双眼看向她素绿的背影,满目的孤寂,有着相思流离之苦,不言语,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过去。
“都是你最喜欢吃的。”他在她身旁坐下。
祸冰心拿起筷子浅尝了一口,下一刻,便放下了筷子。
“不好吃?”他挑眉。
“不是,很好吃,我为你跳一曲舞。”祸冰心身影一闪。柔柔的清风拂过,素绿的水袖中露出一双纤纤素手,翘成莲花指,细腰盈盈摆动,长裙散开。
娇艳的蓝色花瓣轻轻翻飞于这片宁静的小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她月牙眼眯起,回眸一笑,凌空飞到那蓝嫩的花瓣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天风平静的眼眸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天风,你爱我的。呵呵呵……”看着她飞舞的模样,耳边仿佛响彻起了她当年的嬉笑。
“冰心!”一声冰心,好似想要含进心里,天风看着她,虚空的心,这一刻是满足的。
晚霞渐渐黯然下,漆黑的夜色覆盖上夜空。今夜的夜空格外美丽,繁星一闪闪的,宛如宝石般明亮。
天风与她一直坐在花草丛里,一起仰望着星空。
“天风,你能抱我下吗。”祸冰心雪白的长发下,纤柔的身子显得格外柔弱,她唇边的笑,一直没有停止过。
“恩。”天风伸手,覆上她的肩头,将人儿轻轻的拥入怀中。
“我很恨你……”祸冰心躺在他的胸膛上,看着近在咫尺的蓝色面料,耳边,听到的是他的心跳声。
“我知道。”天风温柔的大手轻轻抚摸她的白发。
“天风,你会有那么的一瞬间,会想跟我白头到老吗。”她浓密的睫羽下,眼眸覆上了朦胧之色。
微微勾起的唇,有些僵下。
“有吗。”她冰凉的素手握上他的手腕,声音带着急切。
“我是负了你……”天风垂眼看她,清润好听的嗓音划入祸冰心的耳中。
她面容上渐渐失去了血色,双目中隐约有泪花闪烁,她抬眼望向上空,不想泪水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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