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什么鸡肋的能力,而且如果找不到破解的办法就完全没有办法防范。人就算明知道自己会被移走,也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手心里忽然窜上一层冷汗,李珂开车刚要往警察局里拐,我赶紧叫了他一声,“送我去医院,我去看看沈拓。”我总觉得我跟沈拓作为仅有的两个跟剥皮匠人交了手之后还活着的人,那现在沈拓受了伤,难保他不会趁着沈拓受伤的这段时间里对沈拓不利,把这“活着”变成“死了”。李珂减下车速,道:“沈哥现在没醒,你就算过去也没什么用,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昨晚一整晚都没有休息了。”我感激地看看李珂,自然知道这个没比我大几岁的警察哥哥是在心疼我,但是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我这人从小就有一个毛病,如果碰到了十分着急却又十分麻烦的事情,只要它有一点线索,或者有一点可以加个时间就能完成的势头,那我一定会把这件事用最短的时间结束,要不然我就算睡了也睡不好。也正是这个毛病让我不论是上学还是在家里干家务,从来都没有往后推的习惯。所以现在也一样,既然这个案子眼看着还有七天就有一个大限了,自然是要在这七天里把一切能做好的准备全部做好!李珂看我一连坚定的表情,最后也没有拦我,把我送到医院门口:“里面有人看护,你到了之后应该就能看见了。”“好,我知道了。”我一边往里走一边背对着李珂挥手。医院里浓烈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道还是让人一阵阵觉得全身难受,不过更让人觉得难受的估计是现在的我。起初我还没有感觉,就知道满走廊找穿警服的或者认识我的,结果我还没到一条走廊尽头,身后突然就来了一圈壮汉,二话不说直接将我制服在地上,任凭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怎么回事?大白天的绑架?身后一直抓着我手腕的一个男人看我一脸没有反应过来的表情,粗着嗓子道:“把她送进警察局,这一身血,决对不是什么好人!”我这才想起来,原来是我这一身血让他们把我当成坏人了!刚才没有找李珂要一身衣服真是败笔。“这位大哥您先听我说,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找人的。”大汉依旧擎着我的手腕,道:“找人?你找谁?看你这一身血,你说是找人我就信你啊!”正在挣扎中,我眼角撇到了在走廊尽头穿着警服的一个人,虽然没看清脸,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扯开嗓子开始喊:“救命啊!有警察吗?救命啊!我是闫诺!”我这声音喊得可不小,我刚才在李珂车上缓过来的那点力气全都用上了。那几个制住我的大汉显然被我给喊懵了,他们本是想着把我塞给警察,然后得个奖励夸奖什么的,结果我还“恶人先告状”,居然先喊上了警察!一个按住我脚腕的大汉估计是以前做过什么亏心事。我这一喊之下,竟然让他觉得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当下扔掉两个同伴,转身逃之夭夭。剩下的两个“见义勇为”的壮汉看着同伴跑了,自然也顾不上我,也跟着逃走!我又懵了。听他们刚才的话是要见义勇为没错,怎么我一喊警察他们先跑了?不过现在这个社会真是“见义勇为”无处不在,幸好我虽然身体虚弱但是骨架还算牢固,不然被这几个人那么凌空扑到在地,就算不断胳膊断腿也有可能来个挫伤。我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看一眼地上我刚才摔下去的时候印出的一个血糊糊的人形,也算是理解刚才为什么被摁住了。“怎么回事?刚才谁在喊?”警察终于到了,不过是我不认识的一个,幸好他对我还是比较熟悉。“你是闫诺吧,找沈拓吗?”我点头,“是!他现在醒了吗?”“还没有,不过已经没有危险了,你这一身血是怎么回事?”一边说着,那警察竟然向后退了几步。我理解,一般人都会觉得我们这种可以跟鬼神打交道的人神神叨叨的,而且有的时候因为我们能看见鬼而他们看不见,他们便会觉得我们有可能是在装神弄鬼,觉得是在被欺骗而不愿意相信。这很正常,虽然被人这么躲着有点伤心,但是这样的伤心估计以后也少不了,所以我还是先学会适应吧。我对着那个警察笑了笑,“在这里说不方便,我们去病房看看沈拓吧,到了病房再说。”他也没示意什么,转身给带了路,到了门口便不打算进去了。“沈拓在里面,你进去吧,我还有点事,就不听你说了。”说的还挺直接。我礼貌的跟他点了点头,“那你先去忙,这里有我就好了。”进病房之前我找到一个小护士,借了身护士服把我那一身血的衣服给换了下来,看样子也洗不出来了,我顺手就要往垃圾桶里扔,赵雪突然从阴书里飞了出来拦住我的动作。“别乱扔,这上面的血还有用呢!”“有用?”我停住了扔衣服的动作,“这东西有什么用?”赵雪伸手在那血淋淋的衣服上悬空画了一圈,然后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那衣服上的血迹竟然像是被人引流的河水一样,凝成两股,一点点朝着赵雪的手上缠绕过来。很快衣服上的血迹已经被收的差不多,那两条红色的血流也终于一点点凝成了一个巨大的血滴子。赵雪把那血滴子悬在她的手上,然后又将它递到我手上,“给你。”我手刚伸出去,突然想到这一大堆的血,我又没有赵雪的那个本事,那一落到我手上不就得撒到地上!又迅速把手缩了回去:“不行,我接不住,你拖着就好了嘛。”赵雪瞪了我一眼,道:“如果我托着出去的话被人看到一个红球在半空飘,吓着人怎么办?放心,我既然会给你,就不会让你接不住,你只要把手放在这血滴子下面拖着就好了,不会掉的。”我将信将疑地把手伸到了那血滴子下,心惊胆战地等着赵雪把那血滴子给我,它竟然真的停在我的手上了。“赵雪,你说这个东西有用,是干嘛的?”我小心地拖着那血滴子,把被赵雪弄干净的衣服收了起来,没想到赵雪还有洗衣服的能力。赵雪道:“你那个朋友沈拓不是受伤了吗,你等下就去,把这个东西放在他身上,他可以好的快些?而且对他的身体也有好处。”“能好的快些?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有疗伤的能力?”我好奇把那红红的一团不自觉的离自己近了些,赵雪赶紧拦住我再靠近。“你离远点,别给弄坏了,这血上掺着很多对那剥皮匠人憎恶的冤魂,他们在这里徘徊不能安息,需要发泄,自然对人的身体也会有一定作用。”我惊了一下,拿着那红血滴子的手抖了抖,道:“你说这上面有冤魂?那,那他怎么可能会治好沈拓的伤,不会让沈拓死的更快吗?”赵雪给了我一个十分骄傲的眼神,“当然不会,鬼如有怨念,便会生生世世只恨那一人,而与他所恨之人是仇敌的人,自然就是跟他们一个阵营,他们会帮沈拓的。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被说服,捧着那么一大摊血一点点凑到了沈拓的病房里,看到沈拓被绑的像是个木乃伊一样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血滴子刚一进来房间,顿时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似的从我的手上飘飞了出去,然后停在沈拓的身体上方。看这个样子是真的可以帮沈拓治疗啊!我心中惊喜,一把将房门关上,窗帘拉好,房间内虽然黑了点,但是好在那血滴子可以自行发光,还可以照明。为了防止有人突然闯进来,我关好了门之后还是靠在了门上,将门挡的严严实实。血滴子在沈拓身上盘旋了好一阵之后突然猛烈的旋转了起来,而我竟然在那因为旋转而越发变大的嫣红里面看到了很多像是连环画一样的画面。一边看着,眼睛便跟着直了!我竟然看到了很多人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身前站着各式各样的猫头剥皮匠人。他们手里拿着或者是菜刀,或者是水果刀,或者是剔骨刀,甚至还有什么都没拿的。那剥皮匠人把绑在架子上的人脑袋全部敲碎了,用半个头当作容器,把里面的**直接灌进嘴里。然后用手里的工具在他们身上划出大大小小的伤口,他把自己的手伸进那些伤口里来回回搅动着,撕扯着。有的直接是把人皮剥了下来,有的则是不仅被剥了人皮,还被掏了心脏。那剥皮匠人拿到手里的人皮和心脏后,竟然直接塞进了嘴巴里。巨大的猫头在红色的光影中来回张和着巨大的嘴巴,塞进嘴里的人皮吃了就是吃了,而那塞进嘴里的心脏,则在他的獠牙下被一口咬破,喷射出大片鲜血。我看的胃里一阵阵犯呕,好几次干呕都差点吐出来。跟这里面的情景相比,我觉得我今天看到的应该是那剥皮匠人比较斯文的一面了,他只是剥了那屠夫的皮,并没有吃了她的皮和脑袋还有心脏。赵雪突然在我身边出现道:“这个是那些被杀了的人的回忆,他们在死时经历的,还有他们刚刚死的时候,灵魂还在身体边飘着的时候看到的。”我竟然一下词穷了,完全找不到一个比残忍更残忍的词来形容这个剥皮匠人!跟这个一比,红衣怨鬼简直就是活菩萨!正在我想闭眼睛时,一个小孩子的身体忽然出现在那红色的血滴光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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