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落叶纷飞，光秃秃的树颓丧的耷拉的枝丫，而院子里的玫瑰依旧是盛开着，如此的突兀。她踩着一地落叶与花瓣交织形成的地毯，径直离去。

初冬的风微冷，一片跳着华尔兹的落叶亲昵的贴上她的脸颊。

赫琳：嗯？

她拈起枯黄的落叶，若有所思。

还没到时间放学吧？

嗯，还有时间准备。

随着门锁转动的声音，她推开了门。

房间里摆着一只穿蓝色小洋裙的兔子玩偶，歪着头卖萌。

应该会喜欢吧？

秦舜华：姐姐！

小姑娘如往常一样扑入怀中，暖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到她身上。

赫琳：我们回家咯~

她牵着小姑娘柔软暖和的小手。

赫琳：亲爱的，生日快乐~

她开了灯，蹲下身拥住一脸懵的小姑娘。

秦舜华：欸？

秦舜华：今天吗？

赫琳：是的哦~

赫琳：舜华快去洗手吧，今天有蛋糕哦~

秦舜华：好~

她递过小姑娘的书包，进厨房洗了手端菜。

赫琳：还有一会儿啊。

她看了看微波炉。

秦舜华：姐姐，姐姐，舜华可以吃蛋糕了吗？

小姑娘风卷残云般吃完了盘中的食物。

赫琳：舜华吃饭要细嚼慢咽哦，小心噎着了啊。

她扶额，听着小姑娘第三次询问。

赫琳：还真是小馋猫啊。

她感慨。

难得一次的，小姑娘没有皱着小脸儿反驳。

秦舜华：蛋糕，蛋糕！

赫琳：马上就来了，舜华也太着急了。

她巧笑嫣然。

明亮的灯光关上了，一片漆黑之中，几束微弱的火焰在摇曳。

她和小姑娘一起往微亮的蜡烛旁凑近，彼此相视而笑。

她宠溺的轻刮了一下小姑娘小巧玲珑的鼻子。

赫琳：这是礼物哦~

她捧出一只穿洋裙的小兔子玩偶，开心的递给了小姑娘。

秦舜华：好可爱~

小姑娘爱不释手的抱在了怀中。

看着自己几个月的心血，被小姑娘接受了，她笑意盈盈。

秦舜华：姐姐，是舜华可爱呢，还是小兔子可爱？

她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期待。

赫琳：小兔子很可爱哦～

当小姑娘一幅即将哭出来的表情时，她继续道。

赫琳：但是舜华更可爱呀~

赫琳：舜华快许愿吧。

她含笑说道。

秦舜华：嗯——

小姑娘没有照做，两只映着摇曳的烛火的眸子，注视着她。

秦舜华：姐姐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呀？

秦舜华：舜华听朋友们说过，生日对一个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哦~

秦舜华：所以姐姐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

赫琳：所以舜华是想到时候送礼物给姐姐吗？

秦舜华：是的哦！

秦舜华：生日就是要接受他人的祝福才好嘛，毕竟是一个人诞生的日子呀。

秦舜华：所以姐姐生日是在哪天呢？

小姑娘再次询问。

赫琳：抱歉，姐姐忘记了。

她思索片刻，但始终无法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到答案。

小姑娘的眼神一瞬间黯淡了

赫琳：不过没事哦，对于姐姐来说——

她俏皮的眨眨眼，拉长了音调。

赫琳：与舜华相遇的那一天才是最重要的哦~

秦舜华：4月28日吗？

女孩微楞。

又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兴奋起来。

秦舜华：那么姐姐的生日就定在4月28日那天好啦～

秦舜华：在此之前哦，姐姐的生日今年要跟舜华一起过哦！

秦舜华：所以姐姐也一起许愿吧！

赫琳：嗯。

她眼前氤氲着一层水雾，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简单的应一声。

她的心中翻涌着温暖的浪潮，一下又一下的冲刷着心中的污秽。

“愿我亲爱的舜华能永远快乐。”

她合上双眼，许下愿望。

她听见了女孩的愿望。

“希望能一直待在姐姐身边。”

她想，或许在遥远的未来，她也还会记得这一天许下的愿望吧？

几天之后，在房间的桌面上，摆放着一束花环。

鲜红的玫瑰点缀在缠绕的枝蔓之间，细看时会发现花枝上的刺都被人细心的拔除了。

她拿起藏在花环下的卡片，写着几个稚嫩的字“姐姐生日快乐”。

忽然之间，一滴晶莹的水珠落在了娇艳的花瓣上，她笑若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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