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梁拿着纸巾粗暴的蹭着我的嘴巴,蹭的我嘴唇发痛发麻,他觉得我那么脏,那么恶心。
“你给我滚开!”
我推他踢他,双腿却被他轻易的压住动弹不得,他一只手就扣住我两只手腕,然而却没了下一步动作。
他把我拉到副驾驶,自己去开车,车子一路上又闯红灯又超速,惊心动魄的跟美国大片一样,我却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回到家,他又粗暴的将我拉到浴室里,直接将我的衣服撕扯殆尽,将我推进放满冷水的浴缸,
“……”
浴缸是纪梁喜欢的款式,大的像个温泉池,我一下子就被淹没,冷水灌入口鼻,刺激的我顿时清醒了大半,冰冷的水温冻的冻得我浑身发抖,我扯过旁边的浴巾盖住身体,企图从浴缸中离开,他却不许。
“给我洗干净。”
干净?
我冷笑,
“我干净不干净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好意思觉得我不干净?对,我就是不干净,你走的两年我跟一百个男人睡过了,脏到骨子里了,洗不干净了。”
他暴怒,直接将我从水里拎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床上,
“想让我睡你就直说!”
我一下子害怕的要命,想要拉过被子盖住身体,他却不许,直接将被子扔到了地上,扣住我的手腕俯身下来,我奋力挣扎,
“我不想……纪梁我不想,我不想,我求求你放过我,你去找别的女人,我不管了,求求你……咳咳……”
“被别的男人睡就不是睡了吗?你还挑什么?”
“不……不是……”
他这是要要我的命,我偏过头去忍不住的咳嗽,干呕,一瞬间头晕耳鸣,快难受死了,忽然脑袋里一晕眩,眼前一暗……
死了……死了就死了,我每一天都像是在溺水,没有人捞我,死了,就解脱了。
可惜,我还能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我嗓子干的冒烟,头也疼的厉害。
宝贝坐在床边看着我,小手隔一会就摸摸我的脑袋。
“妈妈你醒了?还有不舒服吗?”
“……”
我张了张口,嗓子干涩的说不出话来,宝贝跑下床去,给我倒一杯水,还放了吸管。
我好像从昨晚就怎么都哭不来了,就像现在,心里梗的难受,眼眶憋的难受,就是掉不下泪来。
“妈妈你多喝点水,医生阿姨说你发烧了,要挂好多瓶这样的水,我最怕这个了,妈妈你怕不怕?”
我摇头,
“妈妈不怕。”
宝贝点点头,
“嗯,妈妈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
我点了点头,宝贝,妈妈要是跟爸爸分开了,你不要难过,好吗?爸爸妈妈都很爱你,只是不合适在一起。
我小心问她,
“宝贝,爸爸妈妈分开,你想跟谁在一起?”
宝贝一下子掉下眼泪来,她从很久就在害怕了,只是到现在才哭出来,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她早就知道我跟纪梁在一起并不和睦,她一直都不说,她怕我们之间的谁忽然说出来,那她的家就又没有了。
宝贝她哭但是不说话,不说她也要爸爸也要妈妈,她从婚礼开始就内疚,现在更觉得没有脸再挽回什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房门打开,宝贝跑过去推纪梁,
“你是坏人,你是坏人,你老是欺负妈妈!你是坏人,我再也不理你了!”
宝贝被他抱出去,很快他回来,我别过脸去,不看他,又被他强制扭过来,
“你别碰我,你不是觉得我脏吗?我还觉得你脏呢。”
“外边的男人就干净,还是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冷笑,
“你少在这儿装好人了,那个跟你相比根本微不足道,你施加给我的,比那个痛苦一千倍,我看到你就恶心,你干脆杀了我,我谢谢你给我个痛快。”
他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拉起来,一边看着我一边渐渐掐紧,我双手紧握成拳,他今天就杀了我,我不会反抗的。
可是他没有,他咬住我的唇,我的舌尖,我的肩膀,输液的吊瓶摔在地上,他将我弄的遍体鳞伤。
我任由他动作,不回应也不反抗,纪梁又觉得无聊了吧,不屑于再折腾我,
“你原来的本事呢?”
“我没有本事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本来我除了爱你没别的本事,现在更是什么也没有了,你让我死心了,死的彻彻底底。”
他最终什么也没做,拉上被子,叫来护士。
之后十几天,我反复的发烧,总也好不了,纪梁他一次也不再来,我妈呆在我身边照顾我,宝贝也一直不离开,给我喂水果,喝水,懂事的不得了。
在这期间,曲韵来过一次,劝我想开。
“他那天接着就去找你了,没跟我在一块。”
我冷笑,我算他什么,正宫娘娘吗?
偶尔使个性子讨他欢心了,就能从一众妃嫔那里抢他过来?
抢来一晚上,抢的来一辈子吗?那改天呢?他又想换换口味,又宿在别人那去?
“追我的人也能从这排到医院门口,我一天睡一个,你说他答不答应?”
曲韵张了张口,一会儿才说话,
“是啊,你跟我不一样,我要钱就行了,他又是男人中的凤毛麟角,我何乐不为?”
我动了动睫毛,虽然我是不怎么瞧得上她,但并没有轻贱她的意思。
“自从你出现,他就没要过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虽然看上去对你不怎么样,但他并非不把你放在眼里,很多时候越喜欢越不能靠近,女人就像烟草,隔三差五抽一两次解解乏也就算了,可一旦上了瘾,就成毒品,你不能支配她,反而被他支配,那么这时候,再舍不得,也得戒了。”
爱而不得,他比我还受煎熬吗?
有感情的人不会有这么禽.兽不如的信条。
“从上城到圣彼得堡要飞多久?可他那天二十四个小时就回来了,难道说不在意你吗?或许,他早就爱你,可是不能承认。”
我呸。
他从婚礼上跑了,还是特么爱我?
我是受虐狂吗?
我对他好是想有一天他也能这样对我好,不是说我乐于享受他的折磨。
凭什么我总得受他支配,我不跟那些女人一样,我什么也不图他,就想要他一心一意,让他爱我疼我,既然没有,我干嘛要他。
不过,我还是决定不离婚,毕竟,宝贝她这么小心翼翼的对我好,照顾我,就是想要为她的家做最后一点努力,我怎么好让她失望,况且,这婚,也不是我想离就离的成的。
出院后,直接带宝贝去了公司,那个家我还是会回,不过不再傻的冒泡,千方百计讨好一个不知道什么是爱的人。
我换了间卧室,他又总是作息不规律,我们几乎一天到头见不着面,这样也好,反正要不是为了宝贝,我不会留在这里。
最长时间的一次,我们一个月都没见着,我以为不少罢了,后来宝贝告诉我,爸爸一个月没回来了,她先前不敢告诉我,怕我生气,可现在她忍不住了。
不回来就不回来,我安慰宝贝说爸爸工作忙,过一阵子就回来了,宝贝半信半疑,还是不住的哭,她从来没有跟纪梁分开超过三天的,这次她害怕爸爸永远不会来了。
哪那么容易就永远回不来了。
晚上我搂着宝贝哄她入睡,直到凌晨她才睡着,趁她睡熟,我起身下床揉了揉被压麻的胳膊,下楼去喝口水。
这时候我才看到手机里有几个未接电话,有Keith打的,还有苏青杭打的。
我先给Keith回。
“你们俩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给我打?”
“青杭给你打了?他怎么样?”
“我没接着,先给你回的。”
“那你赶紧给他回吧,让他别做傻事,告诉他我不会对不起他的。”
“啊?没头没脑……”
“还有啊,纪梁他也……”
“行,我知道了。”
我给苏青杭打电话,打了几次他才接,听声音醉得像一粒醪糟,在电话那头,嘈杂的背景中,安安静静的给我倒着他心里的苦酒。
他没说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我感受得到他的疲惫与无助。
Keith对他很好,但敌不过全世界的恶意。
或许夸张,但是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原来的苏青杭有宇宙那么大的世界,一两个人,三五句话不会怎么样,可现在的苏青杭,只剩下Keith一个地轴,覆盖在周围的一切,都是Keith相关的人。
有人反对威胁,Keith为他苦心周旋。
“可是他不告诉我,用他的话说,我放心就好,一切有他。可是,我怎么放心?我身边除了他只有画笔,而他身边除了我,有大把需要处理的工作,有各大需要拉拢的家族,有数不清合适联姻的小姐,我放心……
曾经我愿意为了爱情战斗终生,能在墓志铭上这一句死于爱情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可是现在……他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可是我们之间,阻碍太多,误会太多,多得让我只想躲。”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说什么都是五十步笑百步,甚至我是二百步。
“莫离,纪梁他爱你,即使他忘了你,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祝福你,就像我不知道怎么欺骗自己。”
我笑了笑,他已经欺骗我了,纪梁怎么会爱我?
青杭说他不会做傻事,现在就回家,我坐在沙发上等他安全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我好给Keith交代。
就在这时候,纪梁回来了,带了一身浓重的酒气,远远的就能闻到。
我放下水杯转身上楼,他却破天荒一把将我抱住,从身后将脸埋进我的肩窝,我厌恶他这个样子,然而挣扎又挣不脱。
“你喝醉了,放开我。”
“莫离。”
仿佛一滴水溅在我心头,他许久没这么叫我的名字了。
“你放开我。”
“陪我一会儿。”
“你要不要脸?”
他真是个突出的存在,一个人无耻能无耻成这个样子,真是让人三观震颤。
我狠狠撞他的肋骨,他吃痛闷哼一声,却仍旧不放手。
我无奈,任他这样抱着。
“我这些天很想你。”
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会想起来我的好,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不需要了,
“纪梁,我讨厌你,我恨你。”
我用力挣扎,他越抱越紧,我心里越来越暴躁,
“你给我滚开!我讨厌你,恶心你,恨你,你不要让我更恨你,你听懂没有?”
终于我挣脱他,纪梁一下子被我推到在地上,茫然无措,我只看了他一眼,便逃离一般跑上了楼。
站在花洒下面,搓洗着身体,他凭什么……凭什么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伤害我的时候恨不得把我一颗心都揉碎,放在脚底下踩,现在又虚情假意的说需要我,我恶心,我恶心死他了!
洗净之后,我才看到Keith给我发的信息。
纪梁的外公,死了。
我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说是恨一个已故的老人未免不善良,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他所赐,甚至他还让我死过一回,所以他死了,我惊讶之余,并没有半分惋惜,更不觉得难受。
可纪梁不一样,他外公对我再怎么不好,他也都忘了,他记得的只有那个最器重他的长辈,除了宝贝,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况且,他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外公一死,群龙无首,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他又年轻,这一个月来,难免劳形苦心,身心俱疲。
呵……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我还是鬼使神差的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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