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顾俞彬阖了阖眼睛,“跳海里了,谁他、妈知道是不是喂鱼了!”
港口灯照不到的地方乌漆墨黑的,路面行走都费劲,何况是看不到边际的海里。
陆天擎望着他半晌,开口道,“你先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顾俞彬点点头,又跟自己哥哥示意,让他不要跟陆天擎计较,好好说话。
顾俞昊挑挑眉头压根当做没看见,跟着陆天擎出去了,“我弟单纯鲁莽又讲义气,为你的事他二话不说就去做,平时怎么样我不管,但伤到生命了就不行。”
陆天擎走到医院外头才停下脚,掏出盒烟并且递给顾俞昊一根,然后自己狠狠吸了口,吐出烟雾,“好。”
顾俞昊瞅了瞅他,啐了一口,“你他、妈瞧瞧你现在这模样!为了个女人至于吗?!爷打心眼里瞧不起你!”
陆二少为情萎靡不振的事传到了大街小巷,公司成了空壳子,曾经跟他一起玩的人更是躲的远远的,也有平时看不惯他落井下石的。
人只有面临困难的时候才知道哪个朋友是真的。
陆天擎也不恼,将烟蒂扔下踩灭,“你不懂。”
“凭你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随便勾勾手指头多少女人巴巴地扑过来?人都死三年了,能有什么办法?你要么干脆跟着去了,要么就好好……”
“闭嘴!”陆天擎咻地瞪他,“我老婆没有死!你闭嘴!”
“爷他、妈才懒得管死没死呢!”顾俞昊本就脾气大,现在更是燃了,“爷只关心自个弟弟没事!他傻、逼任你差遣!说他几次了都不听!”
陆天擎漆黑的眸子闪了闪,“别啰嗦,真为你弟弟好就赶紧把那孙子给找到。”这要是按照他以前脾气早就打起来了。
“用得着你说?”顾俞昊冷哼,“大海茫茫捞人跟捞针似的,得捞上他个几天。”
恐怕到时候也淹死或喂鱼了。
出事那天海平面特别不稳,海水极高一下一下狠狠的拍打着岸上,港口旁的行人更是不敢过去,这人掉下去,说不定就被海浪给扑没了。
陆天擎心知肚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像对苏妩,当时的爆炸现场也没看到过她的尸体,所以他一直坚信苏妩没有死。
……
顾俞彬得在医院躺半个来月,他自个儿当然是不想的,但拗不过顾俞昊的他只能妥协,但闲下来又没有事做,便偷偷打手游。
在顾俞昊来的时候,他又偷偷藏在枕头底下。
“早知道你玩游戏了,藏什么藏?”顾俞昊扯过把椅子没好气的说道。
顾俞彬咧了咧嘴,“我就是看了会儿新闻,没玩游戏。”
顾俞昊也没有揭穿他,从保镖手里拿过个文件扔到他腿上,“看看吧。”
“这是……”顾俞彬翻看了几篇,眼睛瞪的老大,“顾俞昊,这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你不是看了吗?”
顾俞昊耸了耸肩膀,“叫哥,别有事叫哥,没事就叫名字的。”
“你是怎么查到的?”顾俞彬扬了扬文件夹,有些不可置信,“明明你……你不肯帮忙的。”
顾俞昊摸索着裤兜想要点烟,但这是医院,他也就忍了,“真要你被人捅死了,到时候爸妈在天之灵能放的过我?我不帮你是让你长记性,跟他那种人混没好日子过。”
“他是我朋友!”
“朋友?也就你天真的以为那是友谊罢了!如果你没有一丁点的用处,他会跟你做朋友?听哥话,以后跟他断了,为你好。”
“不。”
“什么?”
顾俞彬深深吸口气,“从小到大我都活在你的影子下,我做什么事也都要听你的,有段时间我都没有自己的思想,都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是他让我明白……人生是自己的,不该被别人左右。”
“你是说,我是别人?”顾俞昊眯了眯眼睛,语调极缓却丝毫掩饰不了愤怒。
顾俞彬不急不缓,“你是我哥,对,你是我哥没错,但是,你不能干涉我的人生。”
“不用强调两遍,你妹的就算死了,我也是你哥,”顾俞昊皱起眉头,“我不是干涉是关心你,怕你走弯路。”
“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许多事我能自己思考……”
“自己思考就这样被人捅了吗?!”
“……这是意外。”
顾俞昊白了他一眼,“从现在开始这件事你不许插手,敢插手一下,我就把你送回老家去,你别想出来一步。”
“你不能这么做!”顾俞彬大惊失色。
顾俞昊看了眼手表,“你不醒就尽管试试看。”然后笑的温和,“我还有事,给我乖乖在这待着直到出院,别出幺蛾子。”
“万恶的资本主义家!”
“说我也就是说你。”
顾俞昊唇角快速划过抹笑,又叮嘱了几句后才离开医院。
“妈蛋!”顾俞彬咒骂一声重新躺回床上,细长眼睛一瞟,瞟到了刚才的那个文件,然后拿过手机打电话。
没一会儿,那边接了起来。
顾俞彬简单明了道,“查到了,她在Y市,我把地址给你发过去,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你最好尽快。”
挂了电话后,顾俞彬编辑了条短信过去后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被哥哥明令禁止了,这次还真不好逃出去了。
……
Y市。
这里是座特别适合生活的城市,既有着烟雨朦胧的美丽,也有着生活寻常的向往,古朴的街道上气质淡雅的女子持伞行走,树下老人悠闲对弈,池边青年垂钓,生活看起来是那样无忧无虑。
陆天擎戴着副黑墨镜,黑色西装西裤,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
同样也引来许多人的注视。
大概这几个人的出现,太过的惊艳。
“老板,找到了。”
“走。”陆天擎抽了一大口烟后扔在地上,随即有保镖给捡起来扔进垃圾箱。
位于市郊的民房里,破旧的楼房和平房交错而座,一看就是上世纪胡乱建造的产物,许多墙上都大大的写着拆字。
而没被拆的房子里大多住着租客,多是来自外市的打工者。
陆天擎还没进院子,就听到尖叫声,“放开!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乱闯?!小心我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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