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冯毕安要早朝,绰碧凝便跟着较早的醒来,离开了神龙宫,她直接向着太后那边去。
不管想不想要知道太后的情况怎样,都得要基于礼仪去看望太后是否康复的。
缓慢的步伐,绰碧凝心里想的太多,脚步更紧了。
“主子,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秀莲有些担心的上前一步看向绰碧凝问。
“不是,没有。”转头看了秀莲一眼,绰碧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她是有些心事,可也不算是很严重的心事。
其实说清楚一点,她的心情是比较好的,因为……她从冯毕安那里听到了至少可以让她心稍稍安宁的说话。
他说……爱她。
不管误会再深,心里痛恨再深,可这一个爱字,其实比什么都更加的沉重。
是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媚妃,若不是因为媚妃的设计陷害,就不会有那么不幸的一切发生,她一定要报仇,她一定要让媚妃落得一个比她当初更惨的下场。
“走吧!”这么的想着,绰碧凝笑了笑,脚步更快的走去。
到了太后的宫前,看到了穿着一身素衣的太后竟然跪在了殿前,绰碧凝立即上前跪下:“绰昭仪叩见太后。”
她只是早醒了一点,没有想到太后更早醒,不,也许她根本没有睡。
“平身。”
“太后怎么能跪在这里呢?你是太后,你这样子嬷嬷会折福的。”绰碧凝在秀莲的扶持下站起来,担忧的看向太后说。
她没有想到,这太后竟然还是一个如此重情义的人。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福可以折呢?”白发之下,太后苦涩的笑让她一下子变得更加老态,就好像一夜之间就老了许多。
“太后折哀,这样会伤身的。”绰碧凝咬了咬唇,上前一步:“太后,人死不能复生,可活着的人却还是要活着的,你这样子,只会让嬷嬷在天之灵更不能安心。”
“劝人是容易,可是自己能做得到吗?当你身边几十年来最亲近的那个人离世了,真的能如此的淡定吗?嬷嬷随哀家进宫,跟在哀家身边几十年,她陪我从小秀女到皇后太后,到今天,她都一直伴着哀家,怎么能不去伤心呢?”太后也在宫婢的扶持下站了起来,转头看向绰碧凝。
“太后的心伤碧凝明白,只是我们都希望太后能好好的。”绰碧凝微点头,露出担忧。
当日,她重生醒来后知道自己的儿子竟不幸离世时,她的天也塌了,那种伤感是无法抵挡的,再多的道理也听不进脑海里去。
对于心爱的人离世,谁能真的可以不痛心不难受呢?说什么都只是骗人的,那些道理能听,却根本不能让人心安和止痛。
“绰昭仪有心了。”太后被人扶起,然后走近绰碧凝,再看了看地上盖着的尸体问:“绰昭仪不怕吗?”
“不怕,嬷嬷能跟太后感情这么了,说明嬷嬷肯定是一个重情义的人,这样子的人有什么可怕呢?只是她的离世,碧凝也感心伤,只希望她能走好。”绰碧凝微摇头。
她没有去看躺在那里的尸体,也的确是不怕。
自己都是曾经死过的人,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绰昭仪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吧!”太后苦笑,上前一步,然后走向另外一边:“我们还是到里面再谈吧!”
“是。”绰碧凝生点头,这才转身看了看那盖着的白布。
太后竟让这嬷嬷的尸体一直放在这里?难怪会听闻有些嫔妃不敢前来。
“太后的身子还好吧?听闻那毒很狠,太后一定要准时用药,将身体的毒素给清除,要不然留了后患便麻烦。”绰碧凝跟着太后一起进入殿内,小声的对她叮嘱着。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太后也只是一个老人家,不管当初的她曾如何风云,都已成过去。
再说,为了自己的儿子去谋划帝位是没有错的,就算是冯毕安也是贪恋帝位之人,当初她也是有跟冯毕安一起谋划着怎样去争夺帝位,所以这样的过去并不足以构成死罪。
可是现在,她都已年迈至此,却还要被人从宫外接回这风起云涌的后宫之中,承受着随时可能到来的各种威胁跟伤害,想想也叫人心酸。
“绰昭仪有心了。”
“太后,碧凝在这宫里也只是一个孤女,因为朝中无人,宫里也没有依靠,所以有时候还是会觉得自己很无助跟孤独的。可碧凝身边也有两个忠心耿耿的宫婢,有时候想想,她们在我就心安。而太后跟嬷嬷的感情,碧凝深切明白到,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希望太后能早一点走出伤感之中,先好的保护自己才最重要。”绰碧凝叹了口气。
看着一个老人家还要承受着这些,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她没有能力去劝阻这一切,冯毕安想要做什么,不是她敢去问的,若她还是卫皇后也许她可以去问清楚他的打算,但现在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昭仪。
“昭仪难道知道,是谁对哀家下的毒?”太后抬眸,带站好奇的眼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绰碧凝苦笑,微摇头:“碧凝说了,在这里只是一个孤女,能有何权有何势呢?若不是讨得长公主喜欢,又有幸救了皇上,现在也许只是一个罪奴呢!又怎么会知道后宫中各种算计呢?只是碧凝想……太后该心里有数,好好的保护自己吧!”
“哀家心里就是没有数,哀家知道外面有人在传,是皇上想要让哀家死的,不知道绰昭仪是怎么想的呢?听闻昨晚是昭仪侍候皇上身边的,昭仪能感觉到什么吗?”太后笑得十分的虚弱,可是她的问话却半点都不弱。
绰碧凝怔了一下,苦笑。
她怎么会将这个太后当成一个老人家来看待呢?再怎么年老,她也曾是权倾后宫的女人,她的智力跟能力根本不是自己现在能猜度的。
“碧凝不知道,可碧凝不认为这事会是皇上做的。不,也许说这事肯定不会是皇上做的。”点头,绰碧凝有力而坚定的保证。
她不是要替冯毕安说话,她只是觉得肯定不是冯毕安的。
“怎么说?”
“碧凝曾听闻太后的儿子容王爷十年前有跟皇上一起争夺帝位,可是那时候大家都年轻,都贪恋权力,想要做帝王也是应该的。碧凝相信皇上也能体谅容王爷的心情和想法,不会真的对自己的兄弟狠下杀手的。事实上,皇上登位十年,也的确没有谋算过要对付容王爷可太后,这十年来,太后跟容王爷不是一直都活得好好的,没有受人伤害过吗?如果皇上想要对付你们,又怎么会隔了十年以后才旧帐再算呢?而且就算皇上真的现在才想要算帐,也没有必要这么笨,自己接太后你回宫再将你毒死,这不是肯定会坐实了现在宫外的那些流言蜚语,让人垂骂吗?碧凝相信,皇上不会这么笨,要对付自己不喜欢的人,还要让自己惹得一身腥,不管怎样现在的他可是帝王,他有能力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不必如此麻烦。”绰碧凝微摇头,替冯毕安解释着。
她不能肯定自己的说话是不是一定真的,但她想……她该为那男人说点什么。
再说,太后也该深切的去注意,到底想要让她死的人是谁。
“可哀家离宫十年,现在回来,除了是皇上,这里还有谁跟哀家有恩怨的呢?绰昭仪能告诉哀家吗?”太后笑了笑,同样直接的问。
她的直接,让绰碧凝苦笑,感觉自己有些受宠若惊。
是太后太相信她了吗?所以说话这么的直接?还是太后就是太看得起她,所以特意将这样的说话告诉她听,好让她转告冯毕安呢?
“碧凝不知道,这件事碧凝也很意外,这里面的原因碧凝猜测不出来。”绰碧凝微摇头。
“如果哀家说现在心伤了,想要离宫,你说可以吗?”太后深呼了口气,又说:“嬷嬷走了,哀家不想办什么寿宴,只想快一点回到皇凌去。”
“太后心里所想,碧凝能明白,只不过……”绰碧凝苦笑,微垂下头碧凝人微言薄,这样的话无法替太后传达,看来太后要找媚妃娘娘等人谈。
她隐约的觉得,太后此时的冷静,也有些不寻常。
“哀家只是听闻,自卫皇后死了,皇上就一直少进后宫,最常侍寝的也就是德妃吧!听闻媚妃的宫里皇上只是白天会去,晚上几乎都不会去。而且还听闻,皇上为了从媚妃那里救回绰昭仪,可是不惜惹媚妃伤心,且还多番表现出对绰昭仪不一样的宠爱。”
“太后言过了,碧凝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昭仪,在皇上还有新鲜感的时候,碧凝还能争到几回的宠爱,可这点宠爱真的不算什么。”绰碧凝笑了笑,将冯毕安对自己的各种态度都只推说是新鲜而已。
她可不会笨得被太后利用的,她想要离宫,可冯毕安接她回来不易,心里谋算着什么还是没有人知道的,除非是冯毕安自己想要放人走,要不然谁开口说这话,都是最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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