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都太迟了

“一晃时间过得真快啊，我和小舞都已经认识十年了。”

“我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再一次，见到救了我的那个小舞。”

刘梅这话说得十分感叹，但是楚奕却听不出，这中间到底是遗憾多一些，还是唏嘘多一些。

“刘姨，您刚才说的话，我可不可以认为，在这十年的时间里，你都没有再见过宝宝的这个人格？”

楚奕不去在意刘梅语气里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反倒是在意起刘梅言语中的内容。

“没错，这十年的时间，我一直在试着缓和小舞的精神分裂的状况，在小舞的主观意识和药物的辅助下，小舞的病情，其实可以说是得到了很好地控制的。”

刘梅在说起这段话的时候，言语间还是透着一点点的欣喜的，这毕竟是她极大的成就。

“既然药物可以辅助宝宝的病情，那就麻烦刘姨再开一些药给宝宝吧！”

楚奕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很好的办法，但是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或许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行得通了。

但是楚奕没有想到，刘梅的下一句话，就直接封死了这‘唯一的出路’。

“没用的。”

“如果是半年前的小舞，或许不用你说，我就会那要给小舞吃，但是现在，都太迟了。”

刘梅摇摇头，实在是不愿意去看现在楚奕的表情。

‘虽然自己不知道楚奕对于小舞的爱情，到底有多深，但是就像是自己身边的那个老头子，在知道这一切的时候都已经足够伤心，楚奕的伤只能有过之，而绝无不及吧！’

“刘姨，我想知道原因。”

楚奕承认，自己在知道这个消息的一瞬间，整个人的心跳似乎都漏掉了一拍，但是现在自己绝对不能倒下，因为宝宝现在还那么需要她。

“小舞的药，是每三个月我和她见面的时候，配给她的。”

“虽然说这么多年来，小舞的病情一直很稳定，但是所有的事情，总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所以我一直坚持每一次在重新了解过她的现状之后，再决定下三个月该吃什么药。”

“其实这中间当然是有着我的私心，我和汪明没有孩子，也因为这件事情，差一点造成了婚姻的破裂，是小舞这孩子，给了我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们当然是想能够多亲近她一些，所以才做了这样的约定。”

“我们保守着她的‘秘密’，她给我们进入她世界的机会。”

刘梅在说这话的时候，头是低着的，所以楚奕并没有看到刘梅眼中闪过的一丝‘惶恐’，听到的也不过是刘梅言语间的遗憾。

至于那个‘秘密’，刘梅指的当然是关于逸舞眼睛的事情，但是在楚奕的理解里，根本就是逸舞精神分裂的这件事情，所以完全没有多在意。

“楚奕，你可知道，小舞在你的身边待了多久？”

“89天。”

楚奕想都没想，直接报出了一个精准的数字。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小舞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服药？”

刘梅没有想到，楚奕竟然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的在意逸舞。

“没有。”

楚奕再一次的回答，还是没有半点的犹豫，准确又简洁。

“那真的就没办法了。”

原本楚奕还在庆幸，宝宝待在自己的时间还好不够三个月，那么只要继续用药，就不会有再恶化的可能，但是刘梅的话，直接让楚奕惊讶了。

“为什么？”

“楚奕，其实小舞在没有遇见你之前，就已经停药了，原本我们约定好的三个月，她已经两次没有赴约了，所以小舞准确的停药时间，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

“什么！”

楚奕的这一声很轻，似乎就是在对自己说的，满满的难以置信。

“小舞的药，一旦停超过了三个月，就算是重新调配也没有意义了，如果时间段，或许可以通过加大药剂来缓解一下，但是小舞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这种药对于身体的损伤，也是很严重的。”

“它会降低人的免疫力，身体机能，如果长时间服用，就会比正常年纪的人更容易疲惫、甚至于连寿命，都会比平均年龄减少很多。”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是在犹豫要不要让小舞吃的，但是后来小舞看出了我的犹豫，就直接做了选择。”

“我还记得那时候，那孩子是这么对我说的：‘刘姨，如果终究有一天，我会变的连自己都不认得，那么就算活得再久，又有什么意义呢？’。”

“哎...”

哪怕是内心足够强大的刘梅，也终究是不愿意去回忆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

“刘姨，就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

楚奕很清楚，刘梅对于宝宝的关心，也是非常多的，所以他现在真的是在认真地希望听到，刘梅能够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楚奕，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原本我也打算重新尝试一下药物的治疗，但是就在刚才我见到了另一个小舞的时候，我就打消了自己所有的想法了。”

“她太可怕了，太强大了。”

“如果说要我把小时候的她和现在的她对比，我真的觉得自己太无力，现在的我连眼神都不敢再和她交汇。”

“在她的面前，我完全没有秘密。就像是赤果果的灵魂，无处逃窜。”

“想想也是我太天真了，我以为我控制了她，限制了她的生长环境，她就会永远停留在小的时候，但是我忘记了，随着小舞的善良的成长，她也是伴随着成长的。”

“她用小舞的善良，做了最坚实的屏障，漂亮的伪装，欺骗了所有人。”

“但是就如同‘纸是永远包不住火’一样，就算小舞的善良再坚韧，终究有一天，他还是会打破所有的禁锢，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的。”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后果才真的是无法想象。”

刘梅说到这里，用手捂住了嘴巴，似乎在阻止唇齿间的颤抖。

“刘姨，你放心，有我在我是不会让宝宝变成那个样子的。”

楚奕安慰着刘梅，脑海里却全都是另一个逸舞的样子，逸舞的每一次‘针锋相对’，每一次的‘冷嘲热讽’，这些实在是...

楚奕咬咬牙，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的样子。

你是我唯一的爱人，我怎么能允许，谁破坏你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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