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说归说,他可不敢明目张胆地骑到王爷的头上去,毕竟王爷还是王爷,捏死自己不过是捏死只臭虫而已。这一切他都明白得很,特别是之前出了那事儿之后,眼瞅着皇上那么在乎这个“小龙公主”殿下,甚至都已然超过了他在乎皇后的在乎。虽然皇上不曾说起,可是他明白他的心意,更何况他知道皇上乃是真龙之子,而这“小龙公主”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当然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血缘关系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不顺水推舟呢?
而与此同时,山脚下一缕阳光穿破了树冠,投在了熟睡的二人身上。篝火不知何时已然熄灭了,氤氲着淡淡地薄烟,袅袅地升上空中。忆昭渐渐地苏醒过来,缓缓睁开了眼睛,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她却几乎是从地上弹起来的。因为那只魂淡竟然是躺在自己的身边,虽然合衣而眠,可总不能这样吧?他是自己的大哥,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他依然还是自己的大哥!君无戏言,可是他为何如此讨厌?
“魂淡!你给我起来!”忆昭怒不可遏,一把揪住了寻的衣领,管他是醒着还是没醒,总之自己又不过小孩子,他这明显是在吃自己的豆腐啊!身为神龙,自己怎么能这么龊呢?
“啊呃……”寻睡眼朦胧,忽然被她这么一折腾,虽然苏醒过来却还没回过神来。乍听有人如此大呼小叫,做习惯了皇帝的他,哪里受得了。脱口便道:“这是谁啊!如此大胆,敢……啊……”陡然睁开眼睛见她那一脸怒容,顿时全身一阵火烧,脸被烧得发烫,“妹……妹妹……”
“你还知道咱们是兄妹啊!”猛然举起了拳头,忆昭气得快要爆炸了,七窍生烟无非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我知道呀!只是……”寻不知应该如何辩解,一时气堵得说不也话来。其实他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吃她的豆腐,只是这一时半会儿也是说不清楚的。
“只是什么?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咱们不是说清楚了吗?”忆昭却埋怨着他,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想不到回来才这么几天,竟然就为他落了这么多次的泪,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是否值得,但不管为了什么,曾经水镜中所见大哥那完美的形像已然荡然无存。
寻哑然了,明明是自己守了她大半夜,看着她逐渐睡去之后,蜷缩着身子却被那蚊虫骚扰得慌,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所带的香囊有着驱蚊的功效。于是便摘了下来放在了她的身边,然而谁又会想到那些蚊虫还真是讨厌,这边香囊才刚刚一摘,那边蚊虫便立刻跑来骚扰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寻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俯视着睡梦中的她,看着她那可爱的单纯模样,他无奈地苦涩而笑,在她身边轻轻地躺了下来,然而却没想到这一躺,自己竟然也睡着了。
天地良心啊!自己真的没有把她怎么样!要知道自己乃是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不说三千也有几百,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就算真的喜欢她,可是也知道她是自己的“妹妹”,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去伤害她吧!
可是忆昭却并不知道这些,她不是人类,甚至都没有在人世间生活过,对于男女之事她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如今被“大哥”抱了,那么今后自己应该怎么办呢?要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爹娘把自己送回洱海龙宫,便是因为要让自己找寻心仪的伴侣,可是……噢!自己如今该怎么办啊!
七月流火,转眼之间六月走了。皇上与小龙公主那一夜的失踪,回来之后二人却都缄默着,谁也不知道哪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说,别人也不好得追问。毕竟皇家的事情别人是无法多问的,更何况他是皇上,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不就是他的义妹吗?比起历史上哪些荒淫无道的君主,他已然不知好多少了。
桑杰受伤之后,无奈地离开了南诏。身为吐蕃使臣,他并没能完成任务,还惹了一身的臊,如今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吧!总之他人生的一大乐趣,就这么轻易地让一只狗给毁了,回想起那天的事情,真是又恨又怒,可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即便是南诏给多少钱来赔偿也不可能再让那东西长出来了,成为废人已然是不征的事实。
离开南诏已然有段日子了,因为身上有伤的关系,所以一路行来特别慢。而且还不能骑马,整日憋闷在车中,桑杰算是受够了。好在路途终于走到了尽头,吐蕃皇城的街道上繁华依然,可是此时此刻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离开时的骄傲,仿佛一只斗败的公鸡,或许甚至连只公鸡都算不上。
“大人,前边便是皇宫了,您是要先入宫面圣还是先回府歇息?”车窗外传来的副将声音,让车内的桑杰眉头一紧。一个来月的时间,他那肥硕的身体俨然缩水了一大圈,脸色也变得蜡黄,整个人看上去宛若一只丧家之犬,伸手掀起了车帘,一脸的疲惫样,望着那熟悉的街道,心里满是萧瑟的心酸。
“大人,您看……”那副将又一次询问着,然而刚一探头却不禁更加担心,“大人……”只见那桑杰面色蜡黄,蓦然抬起了目光瞅着那副将,许久才憋出两个字来:“回府!”那副将一怔,但对于上峰的命令,他自然是不敢怠慢,连忙领命地回应着,然而目光却不由地瞅了一眼那皇宫。
其实桑杰的身分,在于南诏不过是个使臣,然而在于吐蕃却是吐蕃帝皇的亲亲娘舅。当年奉命离开吐蕃去往南诏之时,想来那时离去的风光,让他不禁触景生情。如今回来吐蕃繁华依旧,可是自己又算个什么呢?紫陌红尘道,路有伤心人。
“你还愣着干吗?”一声憔悴的嗔怒,桑杰收回了目光,放下了车帘不想再见到任何人。副将一怔,但立刻明白过来,连忙指挥那车夫打马前行。
然而这还没走几步,车却又再次地停下了。桑杰的心里一阵烦躁,正想掀开车帘将那副将骂上一通,然而车外却忽然传来了礼乐之声。桑杰为之一怔,泪水瞬间涌了出来。那礼乐之声如此熟悉,然而此刻听来,却声声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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