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文鸢几乎就是出了名的四皇子的忠实粉。
恨不得全天都是跟着四皇子的脚步走,但经不住帝后看不上这位太过鲁莽,浑然就是没有平南候王妃粗中有细的做派、明艳自生光的精致容貌,顶多就是出身不错,能够叫人满意几分。
但这般的出身放在了帝后的眼中,那也不算是多少的能干。四皇子身份在那群皇子堆中太过特殊,根本就是不能够叫帝后多少满意未来的王妃人选,可以说,帝后算是精细挑选了不少人,最后还是没什么可以挑中的人。
瞧见自家闺女一进来就是直接问自己四皇子的事情,原本还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平南候脸色一黑,他也不可能直接对自己闺女说,他闺女打从一开始就是直接被帝后他们排斥在外,根本就不被放在挑选范围内。
他带着几分复杂看了平南候王妃一眼,怎么也是多年的夫妻情谊,平南候妃有时候再怎么样的看不上自家这个喜欢沉默着的夫婿,但还是直接挽起袖子,挑眉自然勾起几分冷意,一步步的向管文鸢走去。
“姑娘,你娘亲我此刻的脾气不好啊。”
“你要是真心想要被我收拾,那就千万不要再去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娘,等一下,我错了!”
管文鸢面露惊恐,一步步往后走去,她算是平南候府中为数不多的女孩儿,从小就是被百般的娇宠着。
纵然平南候这般最是冷漠铁血的性子,到了管教自己唯一的女儿的时候,都是不免露出几分暖意与体贴。
在管文鸢的印象里,平南候过去也曾经金戈铁马,驰骋沙场的时候,他每次回来都是会给她这个女孩儿带来不少的礼物。
曾经她幼年梦魇,晚上也是吓得厉害,根本就不敢怎么入睡,却是唯独她的亲爹拿着一块块的狼牙串放在了她的床头,她吓着吓着就是什么都不怕,而平南候的这一出事情也是叫平南候王妃笑得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家夫婿蠢,连带着闺女也蠢,还好儿子那几个算是有点儿小聪明的样子。
只是管文鸢再怎么样的受宠,平南候王妃却也是不见得会一味地惯着他。
管文鸢带着几分惊惧不断地往后退着。
平南候王妃也是索性冷眼扫了一把其他人,当下她就是带着管文鸢跑到了其他地方走去。
而平南候却是静静地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看着文案上,半天都是发愣,最后摸出了一块玉佩,神色很是微妙,视线最后放在了玉佩上的字:池溪。
他本名便是带着一个池。
过去他妹,也正是管皇后,带着几分懊恼的跟他说,你这个傻子完全都不知道开窍的,真要是喜欢一个人,那就直接去追啊。
当时管皇后直接付出行动,追上了昭帝,成为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平南候一族也是水涨船高,直接叫大齐人都是下意识的多看了他们一族出来的人。
而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兄长竟是看上了一位姑娘,久久都是不曾付出行动,仅仅是默默地做着一些事情后,管皇后也是霸气的直接说出要带着自家兄长追人,并且也是备注说过,要是自家兄长实在是追不上的话,她就去求得昭帝为自家兄长赐婚。
平南候自然不可能同意这般做法。
他阻止了,也是默默地请人特别做块玉。
白玉暖人,字样古朴深沉,隐约更是可以从古字中看出他与她的名字。
他想要娶叶锦溪,给叶锦溪一个盛大的仪式,十里红妆都是不及她在桥上远远地看着他的那一眼。
嘴角微微上扬,声音清脆如莺,“公子。”
他不禁闭上眼。
脑海中闪过了若干画面,而最后却是停留在周丞相神色带着几分复杂,近乎是艰难无比的说出的那些话中。
“叶氏,若是这最后就是你的想法的话,那我定然会……”
尚且不等他将整句话都说完,倒是此刻平南候王妃挽起袖子,这时候走了过来,神色隐约带着几分复杂,她看向了她夫婿手中的那块玉佩。
世人都说她平南候王妃温良贤惠,府中人都说她与平南候之间的感情太过微妙,也就仅仅是此刻她才能无比真切的说出心中的情绪。
“你还是在看这块玉佩。”
她缓缓走近平南候,眼中毫无丝毫的情绪,平南候闻言也是微微蹙眉,不紧不慢的将玉佩放好,没有直接回答平南候王妃的话。
他也是轻声问道,“文鸢那边,又是怎么样了?”
“她还在那里闹着要去见四皇子呢。”平南候王妃缓缓地走到了一侧,为自己沏茶后,也是缓缓地饮用,任由那杯温水滋润嗓间,“你确定太子殿下那边可以相信吗?”
“前些时候,不是说已然在西北那边找到了一些贤亲王的遗物吗?”
她的声音无比平缓,仿若也是不曾听出半分的情绪。
也仅仅是在这一刻,平南候陡然看向了她,微微蹙眉,“没有找到。”
“贤亲王妃曾经因为这件事情闹过,顾将军那边丝毫没用找到任何东西,更是险些陷入北荒戎族设下的陷阱当中,索性最后援兵赶来,多少获得了几分支持。”
“没有找到啊……”
平南候王妃神色莫名,仅仅是慢慢的品茗,“那我知道了。”
等着一杯热茶饮尽,她作势就要离开,却是不想就是被平南候一把拉住了手,她回头看了过去,“你又是想要挨我一巴掌?”
“以后不要再去想那位大人的,陛下定然不会容下他的支持者,如果知道世上还是有着贤亲王谋士后人在的话,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大郎他们的。”
“我不甘心。”
平南候王妃那张精致的面容,逐渐的流下了滴答水滴。
她紧咬着唇,神情陡然映出几分绝望与沉重,完全与平日里她的那番过于骄傲神态不同,“陛下,当年究竟是对大人做了什么,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为什么你非要坚持陛下这张牌,明摆着陛下太过心胸狭窄,他定然是不可能放过平南候一族?明摆着陛下是要拿着朝廷上下的人来达成他的私欲!”
“你以后不能再这么说了!”平南候忽的抱住了平南候王妃。
纵然他们不曾有太过的爱情之说,却是足够的情谊相依为命。
如今更是有着几个孩子的联系,更是叫两人不得不站在同一位置上,不得不考虑未来的安全问题。
平南候王妃几乎就是用尽自己所有力气,猛地咬在了平南候的肩膀上。
那股不甘几乎就是叫她点燃了这些年来的怨言,“为什么陛下要这般对待大人?向来我们一族仅仅是帮着大人打仗,几乎族中男儿为了大人战死沙场。”
“大人愿意庇护我们一族,我们也是心甘情愿的为大人而死!但大人真的死的太惨了,马革裹尸,尸骨不全,就连最后的子嗣都是不得拥有……”
“别说了。”平南候神色一沉,不曾因为平南候王妃的举动恼怒几分,仅仅是这般抱着她,带着几分认命般的轻声在平南候王妃耳边说话,“就这样吧。”
“你若是有几分不甘,那就帮我带出四皇子,叫他自由驰骋塞外之地吧。”
“怎么说?”平南候王妃眼中泛起水雾,她的手更是不住的发抖,“难道四皇子殿下他的身世……”
平南候王妃也是清楚自家夫婿查过四皇子并非皇后所出,并且这些年来几乎就是带着一族人都是站在了太子那边,叫所有人都是不曾支持过四皇子分毫。
但也就是到了此刻,她忍不住多想起来,四皇子的模样的确是跟昭帝很像,只要是清楚几分贤亲王年轻时候模样的,也是清楚几分四皇子形容更是像贤亲王。
四皇子过于年轻俊秀,身上更是带着浓浓的青春朝气,浑然没用昭帝这般的过于荣养后的那般富贵脾气。
平南候王妃几乎就是颤抖的看着自家夫婿,也仅仅是到了此刻,她才是肯放下这些年来的怨恨,“四皇子,对,没错,就是四皇子,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呢?他应该就是大人的——”
“不是,他并不是贤亲王之子,你终究是想错了。”
“怎么会……”平南候王妃带着几分绝望,如果四皇子都不是贤亲王的孩子的话,那岂不是说明贤亲王都是不曾拥有任何子嗣。
这股绝望几乎就是要叫她发疯。
这么好的人都是不曾拥有丝毫的孩子……
“他是一个希望。”
“也许能够避免不少的麻烦……”
麻烦?平南候王妃倒是没有跟平南候想的这么多。
脑子里还是想着前些年曾经见到的四皇子的形容,确实好看,年岁小,便是早已露出了几分俊秀,在偌大的深宫当中,天然自成一番景色。
她带着几分颤抖,多年前见过的贤亲王的最后一面,也是悄然间与四皇子近些年来的模样重合。
贤亲王大人……
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莫名的点了点头。
“好。”
“就按照你说得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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