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当天,天还未亮,祁璇便早早醒来。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她匆匆洗漱完毕,换上早已准备好的素雅长袍,盘起发髻,简单用过几口早膳后,便准备出门。
膳厅里,祁瑜罕见地早早坐在桌旁,正低头喝着粥。祁璇环顾四周,却不见父亲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唤来陈管事,问道:“陈叔,我爹呢?”
陈管事正巧在找她,连忙答道:“小姐,方才郑御史派人来说,昨日都察院在府上办宴,老爷吃醉了酒,御史见天色晚了,便留了老爷在府上过夜。老爷现已同郑御史去了大殿,叫小姐不必等了。”
祁璇点点头,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郑御史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正三品大员,父亲作为下属,自然不好拒绝他的邀请。只是父亲一向不擅饮酒,昨夜醉了一宿,今日怕是会有些不适。她想了想,吩咐道:“给爹爹备着醒酒茶吧,若是他回来要休息,叫人别去打扰他。有劳陈叔了。”
陈管事应声退下,祁璇匆匆起身准备出门。祁瑜在身后喊道:“姐!你不再吃点吗?”
祁璇头也不回地答道:“不了,你自己吃完好好看书,过两日去国学上课去!”
她走出府门,心中那股不安愈发强烈。今日的殿试对她来说至关重要,不仅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更是为了在大选泄题事发后,能够全身而退。然而,她总觉得今日的气氛有些异样,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祁府的马车早已在门口等候,车夫见她出来,恭敬地招呼道:“祁小姐。”
祁璇点点头,踩着脚凳上了马车。她注意到车夫是个不太熟悉的面孔,但并未多想,只当是府上新来的下人。她撩起帘子坐进车内,闭目养神,试图平复心中的不安。
马车刚出抚顺街,没走多久呢,拐弯来了另一驾车,前头路窄,只容一车通行,那车夫见是祁府马车驶来,便停下来,知会车内。
"祁府的车,是祁璇吗?"
祁璇一听便知是夫子,忙撩起帘子,下车行礼问候,起身时眼前昏花,有些晕眩,不知是不是起来猛了?
"夫子安。"
章丘尔点点头,交代了她两句殿试要注意的事项。
一男子从马车下来,朝祁璇见礼道"祁小姐。"
章丘尔隔着窗向她介绍"这是犬子章鹤胥,今年刚十九,大选还不错,中了个状元。"
祁璇有些讶异,原来那位状元郎竟是夫子的儿子,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鹤胥,这是我跟你说的温府私塾那个棋艺很好的孩子,比我想的考的还好,是这次大选的榜眼。殿试后有时间,你来,你们俩手谈两局,我看看谁更厉害。"
章鹤胥应的干脆。
她见状,浅笑利索的点头道"好,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两相寒暄了会,祁璇吩咐马夫驾车后退,目送老师先行后,自己才上车。
祁璇却总觉得车内有一股淡淡的药香,起初她并未在意,但随着马车行进,那香味越发浓郁,让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皱了皱眉,刚想支起车窗透口气,手方抬起,眼前便突然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车外,车夫听到车内传来“咚”的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熟练地用外衫将马车上祁府的标识遮掩住,随后调转马头,朝着城外驶去。这一切,他早已计划妥当,只等今日动手。
与此同时,怀隆昌站在凤凰居的窗前,远远望着祁府的马车驶过,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知道,祁璇已经被迷晕,正被送往城外。只要她无法参加殿试,他的女儿怀若安便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内阁首辅裴敏晨的徒弟之位,必将落入怀若安的手中。
怀隆昌心中盘算着,只要殿试一过,怀若安名扬京都,金银财宝便会如江河入海般涌入怀家。他早已安排妥当,今日之后,祁璇将再无翻身之日。
另一边,温家晞刚被任命为太子府主簿,正七品的小官,掌管东宫印信、文书。虽是个闲职,但他依然早早出门,准备前往太子府报到。
他骑马绕了远路,特意经过祁府,远远望见祁璇上了马车,朝着大殿方向驶去。他心中暗暗祈祷,希望祁璇今日能够顺利通过殿试,得到裴首辅的赏识。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的祁璇早已不在前往大殿的路上。马车正朝着城外疾驰,车内的祁璇昏迷不醒,命运正悄然偏离原本的轨道。
风雨欲来,暗流涌动。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而祁璇,正身处这场风暴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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