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合作的契机

林默站在会议室的落地窗前，指节无意识地敲打着玻璃。窗外，城市的清晨被薄雾笼罩，车流穿梭如织。桌面上摊开的文件密密麻麻，标注和修改的字迹潦草而杂乱。

他转身走到会议桌前，随手翻开一份企划书，目光却落在那张名片上。江雨薇三个字在阳光折射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在提醒他那场出人意料的对话。

会议室的木门被轻叩两声。

“林总，车已经停在楼下了。”白若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如既往的清冷。

他收起名片，将文件装进公文包。“让司机去备辆车，我自己来开。”

白若冰微微皱眉。“今天不是和江总面谈？”

“是，”他系上皮带的最后一个扣眼，抬头与白若冰的视线交汇。“所以不用太正式。”

白若冰未置一词，低头在平板电脑上记录了些什么。

路上，林默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紧绷。城市逐渐苏醒的声音透过车窗缝隙钻进车内，却无法盖过他内心的杂音。江雨薇那双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睛始终浮现在脑海中，像一团无法解开的迷雾。

他开进一个地下停车场，按下电梯按钮的时候，手指有些发颤。

十五楼的会议室宽敞明亮，落地窗外的阳光已经散去了薄雾，将整个空间笼罩在金色的光线下。江雨薇已经到了，她正站在窗前，专注地翻阅着一份文件。

她今天换了一身干练的西装，黑色衬得她更加利落挺拔。听到门开的声音，她转身看向林默，浅浅一笑。“早，林总。”声音温和却不显生硬。

他微微颔首，放下公文包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我的具体方案都在这了。”江雨薇将手边的文件夹推过来，手指轻轻点了点。“我想，可以先和您讨论一下风险管理的部分。”

他接过文件，目光迅速在上面扫过。表格数据清晰，排版简洁明了，每一处关键点都作了详细的可行性分析。

“你觉得风险在哪里？”他抬头，目光直视她的眼睛。

她想都没想，“市场的接受程度。”她的声音冷静而自信，“林总这次的招标计划非常有前瞻性，但如果前期铺排不够完善，可能后期会遭遇技术壁垒。我这边正好新引进了一批这方面的研发人员，应该能帮你绕过这块。”

她的直率令他的心跳微微一滞。手指在桌面上轻点了两下。“既然风险这么显而易见，你为什么要加入进来？”他试探道，声调没有起伏波动。“像你这样的资源，完全可以独挑大梁了。”她闻言顿了顿，低头笑了笑。

“开拓一个新的行业往往充满未知挑战，但我想，与合适的人合作总好过一个人冒险。”她抬起头，目光清亮地看着他。“我觉得林总你很合适。”

这简单的几个字如同投入池塘的石子，激起了他内心的波澜。他微微屏住呼吸，试图将这突然涌上来的情愫按捺下去。

他垂下眼，指尖在文件中轻轻翻过一页，低声念道：“数据模型预测……”声音有些沙哑和无力。江雨薇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轻缓地移开了。

室内的空调发出微弱的嗡嗡声，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被这细微的震颤搅得有些不安定。林默侧过视线，望向外面的高楼大厦来掩饰内心的波澜。

“这样吧。”片刻的沉默被刘子轩的推门声打破，他大步走进来，端着两份热腾腾的咖啡笑道。“两位都是大忙人，不如我来做个中间撮合。合作可以慢慢谈，先来杯咖啡提提神？”

林默的手指停在文件上，指尖微微用力，那张纸渐渐被揉出了褶皱。“不需要。”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冷硬。刘子轩一愣，动作僵硬地站住了。

“你不需要这样。”林默直视着江雨薇的眼睛，声音冰冷。“你这样的出身背景，想要介入这个项目，可以很简单。我们何必多此一举？”

刘子轩放下了咖啡，有些讪讪地笑了笑。

江雨薇的目光淡淡扫过刘子轩，重新聚焦在林默身上，唇角勾了勾。“原来林总是这样看我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令人有些窒息。林默的手指微微颤抖。

“我想你也无需介怀。”她缓缓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文件夹，声音依旧柔和，却带了几分清冷。“若是林总把我们的合作想得太过复杂。那就不打扰了。”

她往门外走去的脚步轻缓但坚定。

“不必留我。”她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我希望下次见到林总时，我们都能以最真诚的态度面对彼此。”这是她最后的话语。

门被轻缓地关上，脚步渐渐远去的声音仿佛依然萦绕在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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