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南雁

陆焕言思索片刻后下令：“让檀州的人撤回来，永州那边我自有安排。圣上近日忙于科举之事，无暇顾及其他。至于六部尚书，你可查到什么异常？”

下属迅速回禀：“明面上查不出问题，一切正常，除了兵部尚书池明。这些年，他名下多了不少产业。”

陆焕言闻言，唇角微勾，似笑非笑。“这尚书府的确有古怪。”

他缓缓开口，“池明的正妻出身扬州望族，家底丰厚。但当初他仕途坎坷，连个九品小官都算不上，迎娶正妻不到一年便扶摇直上，坐上了兵部尚书的位置，其中必有猫腻。永州是池明祖籍所在，若想挖掘他的过往，必须从那里入手。你去办吧。”

下属拱手领命，随即消失在暗道中。而此时，池清筱正准备悄悄离开，却被一道冷冽的声音制止：“何人在此？是你自己出来，还是让我亲自去抓你？”

池清筱顿时感到背后升起一股寒意，强压住内心的恐惧，缓缓走了出来。当陆焕言看清她的面容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旋即收敛，换上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声音柔和得像春风拂面，与方才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判若两人。但只有池清筱知道，这才是更可怕的一面。

就像那天，在从乡下回京的路上，她无意间撞见他亲手将一个幼童刺死在剑下，手段狠辣，毫无怜悯之心。

从那一刻起，她就明白，这个看似风度翩翩的男人，实则是一个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深渊恶魔。

“慈眉善目的人不一定是菩萨，青面獠牙的人也不一定是恶鬼。”

陆焕言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试探：“你怎么会在这儿？到底听见了什么？”

池清筱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地回应：“不过是迷了路罢了。先生是想让我听见什么呢？”她的话语平静，却透着一丝锋芒。

陆焕言唇角微扬，似笑非笑：“你最好是什么都没听见。”他转身朝暗道口走去，脚步不疾不徐。

池清筱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若是听见了……先生会杀了我吗？”

陆焕言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玩味，“杀你？不至于。过来。”这简单的两个字仿佛一道命令，让池清筱无法抗拒。

她缓步走近，顺着陆焕言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石壁上的图案。那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群山南雁图”。

池清筱轻声惊叹：“群山南雁？传说大雁飞过群山却被山挡住了去路。可雁本会飞，又怎会被山遮住？有人说，那些山只是假象，为的是掩盖其中牢笼的存在，从而将残酷美化成故事；也有人说，大雁本就自寻死路，不愿飞出群山。据说有人曾寻到一幅真正的群山南雁图，其中便藏着这个故事，流传后世，渐成美谈。”尽管山洞幽暗，陆焕言仍能清晰地看到池清筱眼中闪烁的光芒。

她抬起头，直视着他，语气中带着期待：“先生究竟是何意？若有话，不妨直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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