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后悔

今年的寒假是我放过最长的寒假。

　　继上次在公园闹得不欢而散后，我跟白子彦一直到开学都没见过面，甚至传讯息给他也没有回讯。

　　季小唯：小芸！

开学第一天，小唯精神奕奕地一个助跑过来抱住我

季小唯：早安呀，寒假有去哪里玩吗？

　　我：没有……

我无精打采地回答。

　　季小唯：呃。

她愣了愣

季小唯：怎么了，心情不好？

　　我点点头，垂下脑袋直盯著桌面。

　　季小唯：发生什么事啦？

她关心地问。

　　在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我才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她。

　　季小唯：吵架？

小唯瞬间瞪大眼睛，就连嘴巴也张得老大，几乎能塞下一颗鸭蛋。

　　我：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是……他竟然都不回我讯息。

我委屈地控诉。

　　季小唯：你呀。

小唯无奈叹气，像个长辈似的拍拍我的肩膀。

季小唯：什么话不说，偏偏说『分手』这两个字，难道不知道这是情侣吵架时的大忌吗？

　　我：我那时候喝醉了嘛，而且我只不过是太生气了才……

我懊恼地捶了捶脑袋。

　　我又何尝不知道那句分手太过份了呢？可当时脾气上来，根本没有顾虑太多。

　　我：怎么办？

我抓住小唯的衣服，满脸无助。

　　季小唯：嗯……

小唯沉思著，接著笑道

季小唯：今天去找他吧！找他道个歉，请他原谅你。

　　我：陪我去。

　　季小唯：好啦好啦。

　　中午，小唯约了白子程一起吃饭，于是我们三人就去了学校附近的小餐馆用餐。

　　季小唯：学长，最近……子彦学长的心情怎么样？

小唯在面上洒了几下胡椒，我也在她问的同时抬头看向白子程。

　　白子程：啊，我哥？

白子程顿了顿吃饭的动作，脸上滑过一丝尴尬。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好像在顾虑著我。

　　我艰涩地咽下嘴里的食物，朝白子程扯出一抹笑意

我：不瞒你说，其实我和子彦在寒假的时候吵架了。

　　白子程：喔……

白子程点点头。看他的样子，想必是知道了。

　　我：子彦有跟你说什么吗？

　　他摇头，无奈地说

白子程：我也是猜的，那天他回家之后浑身散发著浓烈的杀气，我都不敢跟他搭话，他本来话就不多，现在又更少了。

　　季小唯：这么严重？

小唯愕然。

　　也不怪她惊讶，连我也很诧异。没想到寒假都过完了白子彦还没消气，该怎么办才好？

　　季小唯：要不然你今天放学把他约出来，让小芸去跟他道歉？

小唯提议。

　　白子程：可以是可以，不过……

白子程有些为难地看著我们

白子程：你们不会又吵起来吧？

　　我：不会不会。

我两手举投降状，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

　　白子程：那……好吧。

他无奈一笑，总算是答应。

　　我：谢谢。

　　……

　　当天放学，白子程说了他约白子彦在空教室见面，我和小唯一打钟就赶忙到了约定地点。

　　季小唯：你确定一个人没问题吗？

小唯担忧地看著我。

　　我：放心吧，我这次会冷静一点的。

　　白子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道

白子程：差不多了，我们就在电梯前面的座位区等你，有事就打给我们。

　　我：好。

　　待他们离去，我这才开始紧张起来。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等教室的门被人推开时，我呼吸瞬间一窒，眼里满满的都是他那令人熟悉的身影。

　　白子彦进来看到我时先是眉头一皱，再是反手将门带上，并没有掉头离去。

　　我：子彦。

我轻声唤道，生怕吓跑他似的。

　　一直到现在看到他我才发现，我好想他。

　　他几步上前，站定在我身前三步的距离，问

白子彦：你让子程找我的？

　　我：呃，对。

我不知所措地低下头。

　　白子彦：有事吗？

　　听著熟悉的声音说出陌生的话语，我的心隐隐抽痛，像是无数根针插在上面。

　　这声音曾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我：那个，我只是想跟你道歉。

我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只能盯著脚上的白色布鞋。

我：那天是我喝醉了口不择言，伤害到你真的很抱歉……子彦，你可以原谅我吗？

　　白子彦：……

　　一片安静，令人绝望的无声。

　　等待他答案的每一秒都让我倍感煎熬，害怕所有的希望到最后都变成绝望。

　　白子彦：你是来负荆请罪的？

他冷冷地开口。

　　我：……是。

他的语气真让人捉摸不透，到底会不会原谅我呢？

　　白子彦：老实说，我这次真的很生气。

白子彦将重心放到身后的桌子上，神情凝重

白子彦：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说分手的时候我心痛的根本无法呼吸，而现在你说原谅就原谅？

　　面对他的指责我无言以对，头越来越往下低，直到低得不能再低。

　　我：要怎样你才会原谅我？

　　他默了一阵，片刻后方才又说

白子彦：杨诗芸，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我：什么事？

　　白子彦：以后不准再说分手了，一次都不行。

不知何时，他已然来到我的面前，身体相互贴著，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就在我的额前。

　　白子彦：回答呢？

他低声问，隐隐透著霸道。

　　我：嗯。

我点点头，鼓起勇气抱住他

我：我不会再说了，你也不行说。

　　白子彦：不会的。

他回抱住我，是那么的用力。

白子彦：因为我知道那有多伤人。

　　听他这么说，我感到更加的愧疚。

　　我松开双臂，与他隔开一些距离，抬头望著他

我：你不会再不理我了，对吗？

　　你的不理不睬是我最大的折磨，没有比这个更可怕的惩罚了。

　　白子彦挑起我的下巴，在我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白子彦：看你表现。

　　我：噗嗤！

我忍不住笑出声，轻捶他结实的胸膛。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合好了。我也从这次的事件学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论吵架吵得多凶，都不能轻易地说出「分手」这两个字。

　　我无法想像万一我们因此而分道扬镳，我该会是多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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