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玉莹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骨节泛白。她垂着头,纤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投下阴影,唇瓣被咬出一道浅浅的齿痕,像只被雨水淋透的雏鸟,瑟缩着等待审判。
“哑巴了?别摆这副可怜相,我儿子吃这套,我可不吃。”蓝甜指尖叩在鎏金咖啡杯沿,瓷器碰撞声像一记冰锥。她眯起眼,新做的黛青色美甲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这些年往继扬身上扑的姑娘能排到法国,哪个不是盘靓条顺?偏就你——”她忽然倾身,香水味裹着压迫感扑面而来,“让他连亲妈都敢顶撞,本事不小啊?”
中央空调的冷风嘶嘶吐着白雾,苏玉莹裸露的脚踝冻得发青。她盯着地毯上纠缠的牡丹花纹,喉头动了动:“……对不起。”声音轻得像摔碎的瓷片。
“哟,这道歉值几个钱?”蓝甜突然抓起银匙往骨瓷碟上一掼,“当年来医院闹自杀的是谁?害继扬被董事会质疑精神状况的又是谁?”她指尖戳向苏玉莹锁骨处淡粉的疤痕,“这道刀疤怎么没划深点儿?也省得现在又来祸害人!”
苏玉莹猛地一颤。窗外适时滚过闷雷,暴雨前的风把窗帘吹得猎猎作响。她忽然抬头,眼底晃着水光:“蓝阿姨,要怎样才信我?”她解开手机锁屏,颤抖着点开相册,“您看,我已经订了去墨尔本的机票,后天的……”
蓝甜扫过机票订单,冷笑凝固在唇角。她没想到这丫头真敢自断后路。
“算你识相。”蓝甜抽走她手机删光所有联系人,忽然瞥见锁屏照片——悬崖边,魏继扬把外套裹在苏玉莹身上,两人发丝被海风缠在一起。她眼神陡然阴鸷:“保镖高兵今天怎么没当跟屁虫?”
“他…他在隔壁……”苏玉莹话音未落,包间门被猛地推开。阴玉娇举着还在滴水的手机冲进来:“甜姐,高兵喝了加料的咖啡,这会儿在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呢!”
暴雨终于砸下来。苏玉莹攥着车钥匙冲进雨幕时,听见蓝甜在身后喊:“让你的人滚出A市!特别是那个姓高的——”
黑色奔驰在跨海大桥上疾驰。后视镜里,一辆荧光橙兰博基尼和银色阿斯顿马丁正蛇形超车。苏玉莹突然猛打方向盘,轮胎在积水路面擦出刺耳鸣叫。她想起十八岁那年,父亲握着她的手放在手动挡上:“囡囡,离合要慢抬快踩。”
雨刷器疯狂摆动中,她瞥见兰博基尼车窗里闪过一抹熟悉的玫红色——是汤淼上个月在米兰秀场拎过的限量款包。心跳骤然加速,她挂入S档,仪表盘指针直逼红色区域。
“混蛋……”她抹了把模糊的视线,导航显示前方五百米就是福园墓地急转弯。副驾上的白菊被甩到车门,花瓣散落在刹车踏板上。
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呼啸而出,引擎的咆哮声几乎盖过暴雨的轰鸣。苏玉莹的指尖死死扣住方向盘,骨节泛出青白。雨水在挡风玻璃上扭曲成狰狞的河流,后视镜里那两辆跑车如同嗜血的猛兽紧咬不放。
就在即将冲出高架桥的刹那,她猛地一咬唇,脚下离合器与刹车同时踩到底,手腕发力将方向盘狠狠向右打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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