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你的左脚和手指,我是说你的右脚怎么还肿着呢?”仁伯仔细端详着欧阳晴的右脚丫,不解道:“照理说,就算你的右脚没有完全康复,现在也应该消肿了呀。怎么看上去比原先还重了呢?”
“肯定是因为她天天乱跑,所以一直都没有得到恢复吧?”曹吉利站在一旁,抱胸道:“自从楚凡那小子的母亲住院,这丫头起码每天要往医院来回跑上八遍。脚伤不好也正常。”
“原来是这样,那就难怪喽。”仁伯小心翼翼地为欧阳晴贴着狗皮膏药,一边问道:“对了,楚凡那孩子怎么样了?情绪还稳定吗?他的母亲还好吧?”
其实在第一次接触楚凡时,仁伯就已经知道他有着超群绝伦的战力,只是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而已。如今新闻每天都大幅度报道“武神”的消息,相信仁伯心里此时已经有了大概。
“他很好,还是那么的没皮没脸。他的妈妈也醒了,目前正在恢复中。”欧阳晴此话一出,曹吉利和仁伯同时看向了她,眼神中均是带着一丝讶异之色。
“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关心别人了?还是那个人有什么非得值得你关心的理由呀?”仁伯呵呵笑道。
“哎呀仁伯,您又说哪去了?”欧阳晴小脸一红,低头说道:“楚凡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朋友,我关心他有错嘛?再说了,我关心一个人还非得有什么理由啊?我在你们的心里,难道就是这么低俗吗?”
听她这么一问,曹吉利和仁伯同时点了点头。
“我……我不理你们了。”欧阳晴往后一仰,蜷在了床上,蒙头盖脸,闭口不言。
二人相顾一笑,仁伯道:“说真的,两个星期之内,你必须好好的呆在家里,哪也不许乱跑。直到你的这两只小脚丫消肿为止。”
“啊!”欧阳晴立即坐了起身,满脸不悦,“两个星期?那不是要憋死我啊?就连来学校上课也不行吗?”
仁伯点头道:“以后你要是不多加小心的话,你的这两只小脚丫随时都会留下后遗症。这事可大可小,你必须留在家里静养,哪也不许去。”
欧阳晴又看向了曹吉利,眼神中带着一抹哀求。曹吉利却是黑脸一绷,俨然道:“你看我也没用,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你就乖乖听仁伯的话,这两个星期在家里好好调养,回头我帮你向校长请假。”
“真是倒霉。早知道就不和那个法尔伦动手了!”
“你说什么?你是和谁动的手?”听欧阳晴一语道出,仁伯的脸上突然展现出了一丝惊讶之色,似乎听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法尔伦啊,一个武力战警。怎么了,您认识她呀?”欧阳晴和曹吉利同时看向了仁伯。
“哦,不认识。我只是好奇,是谁这么有本事把咱们的校花给伤成这样。”敷衍两句后,仁伯心中暗道:“法尔伦那丫头为什么会来这里?”
想罢,仁伯又不禁问道:“武力战警来这里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查找武神的线索呗。”欧阳晴将小脸拉得老长,愤然道:“我现在真怀疑那些武力战警都是猪脑子,他们也不想想,武神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做坏事呢?他要是缺钱的话,完全可以抢劫银行嘛,凭他的本事又不是做不到。可他偏偏把舒心按摩院夷为了平地,所以他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再说了,凭那些武力战警的能耐,他们又怎能抓住武神呢?真是笑话。”
“人家找的是武神,和你这个小丫头有什么关系呀?你怎么还和人家打起来了呢?”仁伯满面疑惑,曹吉利倒也想听听欧阳晴的解释。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总之我就是看那个法尔伦不顺眼,也许和她说武神的坏话有关吧?”欧阳晴鼓着小嘴,不确定的说道。
这时仁伯暗自松了口气,但同时也为楚凡担心起来。
仁伯知道楚凡的战力超绝,可也清楚他绝不是一个坏人。想必他铲平舒心按摩院,定是和他母亲被打有关。不过令仁伯没有想到的是,接手这件案子的居然是法尔伦!
凌晨,医院。
刘贞淑已经熟睡,楚凡独自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只是除了他之外,悠长的走廊空无一人,乍眼看去他不免有些凄凉。
这几天下来,欧阳晴平均一天往医院跑八遍,早、中、晚从未间断。可今天中午离开后,至今她就没有回来过,虽然相隔时间不长,但楚凡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有些不适应,同时正寻思欧阳晴不来的原因。
想着想着,楚凡在长椅上陷入了沉睡,进入了梦乡。
梦中,楚凡来到了一片海滩上。
漫无目的的游走之时,他忽见前方伫有一人。
那人背对着他,面向大海,从背影上看,楚凡觉得似曾相识,便大步走了过去。
刚刚来到那人的身后,那人突然转过身来。楚凡正眼瞧去,只见此人浑身是血,眼中充满了哀怨,并有血泪流出,极为恐怖。而此人正是楚凡的老爸,楚雄。
“老爸?”一见是自己的父亲,楚凡急忙跑上前去。不想楚雄却是越飘越远,最后浮立在了海水之上,身上的血液不断外流,染红了整片海域!
楚凡站在岸边,始终无法继续前行,两只脚死活不听使唤,只能呆在岸上,痴痴的望着父亲。
“老爸,为什么你在流血?”楚凡隔岸大声问道,虽然是梦,但他却感觉很真实!
楚雄没有回答,就在这时,从海水里突然窜出了四个人来,围在了他的周旁。
楚凡看不清那四人的长相,只知道他们都是穿着一件黑色斗篷,斗篷正中印有一个图腾。图腾很是模糊,不过看上去像是一只动物,呈现白色。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朦胧之中,楚凡眼中忽然有一道白芒闪过,他极目眺去,却见那四人赫然亮出了锋利长刀,然后疯狂地砍向了自己的父亲。
这时只见楚雄在海水里苦苦挣扎,受尽千刀万剐,哀鸣震天。楚凡则站在岸边,心急如火,他想去帮助父亲,奈何却无法移动,只得无助的大喊大叫:“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爸?”
喊话间,楚凡忽感背后有一股杀气袭来。
他快速转身瞧去,只见有一黑衣男子正伫立在自己的面前,而该男子的打扮与砍杀父亲的那四人如出一辙,只是看不清他的摸样。
“你们竟敢害我老爸,我杀了你!”
楚凡冲着身前男子就是一拳打出,不料该男子出拳的速度竟是比他快上千倍。楚凡还没及碰到他的身体,他的拳头就已经砸在了楚凡的脑壳上。
楚凡顿感脑门一阵疼痛,随即便蹲下了身子,手压脑门不停地揉搓。可这种疼痛的感觉他很是熟悉,不由得抬头一看,旋即猛然一怔,原来面前之人乃是曹吉利!
长椅上,楚凡突然从梦中惊醒,跟着就见他习惯性地蹲了下来,不停地揉着脑袋,好像脑袋真被曹吉利刚刚狠揍了一拳似的,疼痛不堪。而此时天色已经大亮。
“你这是干嘛呢?”
听到有人说话,楚凡仰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曹吉利真的站在自己的身前。如此说来,自己刚才经历的并非全是梦境,看来自己的脑门的确是挨了曹吉利一记重拳。
“你干嘛又打我啊?”楚凡仰视着曹吉利,眼中泪涌,尽是疑惑之色。
“谁叫你刚才大吼大叫来着,这里可是医院,我也是怕你影响病人休息嘛。”曹吉利义正言辞。
“我吼什么了、叫什么了?”楚凡全然不知。
“你不停声地喊说‘我要杀了你’。你这是要杀谁啊?”曹吉利也是不解的问道。
楚凡这才想起刚才自己所做的梦,而他在梦里口口声声要杀的人,也就是曹吉利了。
“噢,没什么,我刚才做了一个恶梦,梦到一只狗熊站在我的面前。”楚凡站起身来,将话题移开,嘿嘿笑道:“您怎么来了?”
曹吉利把给楚凡买来的早餐放在了长椅上,然后走到病房前,看了看刘贞淑,说道:“钟校长派我这个老师代表来看看你妈。怎么样,你妈还好吧?”
“谢谢关心,我妈很好。”说完,楚凡便回忆起了刚才所做的梦。自从父亲去世后,这一年来,他从未梦到过父亲。可今天头一次梦到,就梦到了父亲惨遭杀害。楚凡觉得相当诡异,也觉得非常真实,就好像是父亲故意托梦给自己一般,想要告诉自己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再回想昨天母亲说的那句“你爸毁就毁在公道二字上”,楚凡心里更是千思万虑,感觉父亲的死并非那么简单,便一心想向母亲问个明白。
只是刘贞淑目前重伤缠身,楚凡也不便刨根问底,毕竟父亲已经去世,每当提起,刘贞淑都会伤心。因此,楚凡现在也只能安于现状,等母亲好一点,再去问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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