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当众撒狗粮，让不让人活了

杨氏很失望：长的还算有模有样，为何生在武将之家，舞刀弄枪的怪吓人。

婕茹很意外：“将门虎女”怎么一点都不“虎”啊，更像一只温驯的“猫咪”，不过据说老虎和猫本是一家，搞不好猫还是老虎的师父；

可能是刚过门的缘故，赵姑娘温和娴静的眉目里含着不易察觉的警觉，这也是猫儿初入宠主家的情形。

婕盈很惊喜：嫂嫂一点都不“母老虎”诶，应该不会欺负大哥哥和小姑子了。

婕苒很扫兴：还以为长相粗犷似男子能吓到杨氏母女，让她们日后收敛些，不料来的也是个光有副好皮相的“软柿子”，唉。

三个姐妹各怀心思，神色各异，但婕茹把长清哥哥的态度看在眼里，他对这老婆还是满意甚至很喜欢的；

那赵姑娘给公公婆母叩拜敬茶时，他竟“全程陪同”，相伴左右站在她身边，过后又亲自扶老婆起身甚而要帮揉膝盖，被赵氏制止了，直把在场人看得目瞪口呆；

婕茹：这对新婚燕尔当众撒狗粮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不由朝杨氏看去，果见杨氏蹙了眉头，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

连日下来，杨氏的“心烦意乱”日趋严重，每去一次长清的厢房，脸就要阴一次。

倒不是赵氏进门不久便“原形毕露”，恰恰相反，赵氏虽出身将门之后，但身上丝毫没有“将门虎女”的威严感，唯有眉梢间的一抹英气让人想起她的“来历”。

该尽的职责从不推诿，该尽的孝道也一点没落，每日的晨昏定省，侍奉公婆茶饭，翌日问安既嘘寒问暖，又关切杨氏昨日的睡眠，今日的胃口及精神状态，侍奉完婆母才安静的回厢房等夫君回家……

总之规矩礼数样样让杨氏挑不出错，这还没什么，自己做过媳妇，也是这么伺候婆婆过来的，但有一点让她心里很不舒服，那就是儿子的变化。

从前什么事都围着母亲转的大儿子，自从娶了媳妇后似乎跟迷了心窍般，回到家头件事不是来正房见她问安，而是回厢房见媳妇，一呆就是好半天，有时连吃饭都要让丫鬟叫好几次，终于在一天忍不住问他们在院子里干什么，而东厢房丫鬟的回答让丫鬟差点喷饭：

“大少爷和少奶奶在论剑呢，两个人拿剑在院子里比划着玩儿。”丫鬟一脸尴尬。

杨氏一听，气都不打一处来，拽着块帕子去了东厢房“兴师问罪”，然不去还好，一去便被所见呕得要吐血，当时婕茹和婕盈陪着一起去的。

只见长清哥哥和凤仪嫂子身着家常服，腰间扎着跟红腰带，二人两手持剑交叉着碰在一处，四目相对，火花四射，又迅速分开转一圈站定再慢慢跑向对方……

与其说是在“论剑”，不如说是“借剑传情”，看长清花痴的眼神便知道了。

婕茹脑海里瞬间闪过《三国演义》里刘备和新婚夫人沉迷“切磋武艺”的情形，不由暗笑：看来自己这嫂子还是有将门之后的因子的，好在赵府不是施美人计，否则就以赵氏的好样貌和刚柔并济的性情，绝对会把长清哥哥迷的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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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倒是说说，这可怎么办，”晚上饭点过后，杨氏捏着帕子捂着口鼻抽泣，“儿媳进门不到十天，就把清儿迷得团团转，每天从宫里回家到吃饭，那一颗心全在媳妇身上，眼里还哪有你我这爹娘……”

殷吉坐到杨氏对面，淡定的喝口茶，若有所思：“清儿自小孝顺知礼，读书上进，甚少叫我们操心，就是性子过于含蓄内敛不会释放，以致成亲之前都甚少见他去与朋友相聚喝酒聊天，见过的女孩儿还没府里的妹妹多，便是房里头的丫鬟也就两个在跟前伺候，如此性子在成亲后突然有个朝夕相处日日相对的妻子，必然会因新鲜感而有所迷恋，但我相信清儿不会沉迷误事的。”

杨氏“哼”了声，不同意道：“还不会沉迷误事？老爷是你看不见还是装糊涂呀，没见你儿子连吃饭夹菜眼睛都看着媳妇，回府头一件事也是回厢房找媳妇玩剑，如此下去怎么得了，其他事还做不做了？让外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他。”

“我问了宫里翰林院的同僚，说清儿一切正常，”殷吉不紧不慢的扣着茶碗盖，淡然道，“做事也是又快又好没出什么差错，是以还是夫人多心了。”

“那清儿就是回府后变得‘不正常’了，”杨氏想不开，就开始遐想所有可能性，“说来说去还不是你选的好儿媳，看把清哥儿迷得都不认爹娘了，老爷可知道，我昨儿私下与他说，叫他别总跟妻子腻一块，叫人知道了要说闲话的，你猜儿子怎么回我？说赵氏现在是他的妻子，又不是旁的什么女人，有什么可闲话的……老爷你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话？清儿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这么跟我说话，这一切还不是那赵氏挑唆的。”挑不出规矩礼数的错处，这个总能说说了吧。

其实事情并没杨氏说的那么严重，长清当时是心平气和的与老娘沟通这件事的，但给杨氏一番激情四溢的描述，听着好似儿子为了媳妇顶撞和忤逆母亲。

殷吉皱眉，瞥了杨氏一眼，料想她是心里不痛快所以在说的时候“添油加醋”，于是喝口茶清了清嗓子道：

“夫人别动不动就给人乱扣罪名，什么挑唆不挑唆的，昨天儿媳已经跟我说了，她让清儿每日回家持剑比划，只是想让他活动一下筋骨，清儿在翰林院成日都是坐在椅子上做事，对腰并不好，清儿前段时间腰不舒服，夫人还记得吧。”

杨氏一面听一面用帕子捂着吸气，眼睛也跟着溜溜直转，最后依然没好气但声音小了点道：“这孩子，怎么也不跟我明说了原因，我也不会这般不讲道理——，不过便是如此，清儿对媳妇也太不知遮掩了，宠媳妇也该看看场合，你这当爹的该提醒一二，我不方便说，”顿了顿，抬眼看向殷吉似是提醒，“老话说的好，‘鸡大跳过墙，儿大不由娘’，我这心里就是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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