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愣了愣,才答道:“听说了,只是还有些地方不清楚,想来问问李伯。”
李伯摇摇头,又垂下头叹了一口气,“大小姐知道就好了,不过相信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事才是。”
“李伯,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事情的经过?”江漫用急切的目光看着他。
李伯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在江漫的再三哀求之下,还是开了口。
“那天老爷接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说…说太太她在外面有了相好的,还跟相好的同居了,老爷当时很生气,喝了很多酒。”李伯说着,停了一会儿。
江漫却有几分不解,她父亲不是在外面有了小三和私生子就不要她和母亲了么?
况且合不来了各有各的生活不互不相干是挺好的么,怎么反应如此激烈?
李伯又道,“第二天,老爷又接到了一个电话,那个人要老爷过去一趟,说有重要的事情找他,又说了什么我听不太清楚,当时老出了阳台说的。然后老爷就让我陪他出去一趟,去哪里我也没问。那天是老爷驾驶车的,谁知道在路上就出了意外。”
江漫呼吸微微急促了几分,她又道:“父亲的骑车技术我信得过,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
“不。”李伯摇摇头,眼中含着几分泪花,声音也带了几分哽咽,“那时老爷也不知道怎么开的,竟然撞到了树。我当时坐在后面,系了安全带,所以没事,只是老爷就严重了。”
江漫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下意识的,她相信李伯的话。
李伯从来不会骗她,也不会撒谎。
江漫用了好大的劲儿才回过神,手指用力掐进了血肉里,她思绪有些混沌地问道:“那,后来呢?是谁接走了父亲?”
李伯也微微缓了缓情绪才接着开口,“当时老爷头都是血,一动也不动的靠在驾驶座上,我叫着老爷,可是老爷都没有动静,我摇着老爷的身子,他也没动,我当时吓坏了。可这时候有一个戴眼镜的男子过来,把老爷抱上了他的车,然后跟我说,他会带老爷去国外治疗。”
戴眼镜的…
“李伯,你知不知道他是谁?”江漫按耐住蠢蠢欲动的心,声音勉强有几分镇静。
“好像在哪里见过,之前我在哪个医院见到过,我也不太记得了,不过我肯定他不是什么坏人,医术也不错,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老爷就已经被带走了。”
江漫差不多知道了答案。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陆席爵要欺骗她呢?叶晨是陆席爵的哥们,陆席爵肯定知道江道然出车祸的事,也知道是叶晨带走了江道然!
“大小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我带您去医院看一看?”李伯略担忧地开口。
江漫摇摇头,心不在焉地道:“李伯,谢谢你,你快回去吧,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然后江漫拎着包跑来了,她的身子有些摇摆不定,好几次都差点摔跤。
一路上江漫的脑子都是晕的,昏昏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回到了家里后,江漫就直接去了书房,翻找陆席爵的东西,又开了陆席爵的笔记本。
江漫从来不碰陆席爵的东西,也不会去调查他的隐私,所以陆席爵也从来不会刻意去做什么防备。
江漫很快地点开了陆席爵的扣扣,然后登陆,看到了范磊和陆席爵的聊天记录。
这是一个月前的记录。
范磊:大哥你难道真的不准备把事情告诉嫂子吗?毕竟也是嫂子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
陆席爵:再等等。
范磊:大哥你可以试着跟嫂子说说,免费日后误会了什么。
陆席爵:你很闲?
范磊:不过大哥,伯父的病情严重吗?怎么那么久了还不回来?
江漫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态看完这些消息记录的,只知道,看完后,她整个人都好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快要倒下。
楼梯似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江漫心口咯噔了一下,然后手忙脚乱地退出了扣扣,把笔记本关机。
江漫刚出书房门就看到了上楼来的陆席爵,正与她面对面站着。
“眼睛怎么红了?”陆席爵走上前来摸了摸她的头发,那声音轻柔,动作因为温柔似水,让江漫有些怀疑自己面前这个是不是被调包了。
他们两个昨天刚刚说开了事情也解开了彼此的误会,可才一天时间,两人的关系又扭转到了一个微妙的地界。
江漫已经肯定陆席爵确实对自己撒了谎,隐瞒了江道然的事情。
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陆席爵,江漫却没了话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千言万语堵塞在喉咙发不出声。
“那么早回来了?”江漫勉强挤了一个笑容看着他。
她扑进了陆席爵怀里,那胸膛依旧宽阔,满是安心舒适,还有让她莫名踏实的感觉。
陆席爵嗯了一声,然后抱住了江漫的身子,微微弯下了身子与她脸颊贴着脸颊,“想我了吗?”
他似笑非笑地道,伸手撩起了江漫耳边的一缕发丝轻轻嗅着。
江漫想说什么,可每次张了嘴又说不出来。
她怕她说了以后两人的关系又会闹僵,甚至到了无法挽留的地步。
她安慰自己,或许陆席爵不说是怕她担心吧?或许等她父亲治疗好了就会送回国吧,毕竟没有陆席爵,她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把事情安排妥当。
容许她自私一回,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过,等着陆席爵坦白的那一天,等江道然康复回国的那一天。
“想了。”江漫在他怀里蹭了蹭,平复下了多余的情绪,然后伸手抱住了陆席爵的腰。
“有事?”陆席爵拉出了她的身子,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江漫唇启想说什么,可看到陆席爵那满是关怀的眼神,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陆席爵弯下了身子,拦腰抱起了江漫往卧室走去,步子从容。
江漫就静静呆在他的怀里享受他的气息,他的心跳,他的一切。
陆席爵把江漫放到床上,高大身躯压了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落下一句霸气的话语:“要自己说,还是让我做到说?”
江漫抬起头目视着他,顿了顿,缓缓出声:“你有没有隐瞒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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