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珙的死讯在他离开京都的第七天传回京都。
彼时我正对着镜子练习笑脸,因为陛下说我笑容之中锋芒太甚,或是皮笑肉不笑,这样的笑容是很难让人上我的当、受我的骗的。
他死讯传来那一刻,我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笑脸。自从那一日想明白陛下意图之后,我就知道林珙是要死的,而我,来不及救他,也没能力救他……救不了就救不了吧,林珙于我而言,只是一条听话的狗,只是一条退路……
但林相那条路子我还是要走一走的,“尸体已经在林家了吗?”总要去拜一拜,凸显出我和林珙的关系亲近,林相才能记得我。
丫鬟姐姐伺候着我盘发,道:“还在检察院中。”
宫中忽然来人传召,说是陛下让我去御书房。丫鬟姐姐熟练的塞了一块银锭子在传旨太监手里,太监笑道:“陛下还让人去了相府、范府,传召林相和范闲范公子,太子殿下与二殿下已在御书房中。”
哦…那便是要商讨林珙的事情了。
陛下传召,没法耽搁,我站起身,撇着嘴角,装作一副痛苦悲伤的模样爬上进宫的马车。
来到皇宫时,林相和范闲已经在御书房门口了。
“郡主。”林相率先喊我,依旧是没有行礼。
我颔首,声音却是嘶哑:“林相…请节哀……”
林相的目光在我发红的眼皮上停留一瞬,“大宝很想念郡主。”
“……我会时常去见大宝的。”
“有劳郡主了。”
范闲默默站在一边,自上次他来我府上问林珙下落以后,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他朝着我开口,只喊了句郡主,便再没说什么。
侯公公开了门出来,请三人入御书房见驾,此刻陛下正在鱼池旁的平台上,李承泽李承乾分坐在陛下脚边的桌案两头,一个蹲在垫上犯困,一个不动如山正坐。
陛下令人给林相赐座,似乎不满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你们,自个儿把话跟他们说清楚。”
李承乾撑着地,慢慢站起,不慌不忙的朝林相过去:“监察院瞧过尸体了,林珙死于高手快剑。京都用剑者,唯有二哥门下谢必安有此剑术。
听到这话我就想笑,这兄弟俩,又开始互相陷害了。
“太子的意思是?”
李承泽接过话:“太子的意思是,我便是杀死林珙的凶手。”
“殿下是凶手吗?”林若甫淡定的厉害,自顾自的饮杯中茶水。
李承泽答:“这你要问范闲。”
霎时间,我与林相的目光都聚拢到未发一言的范闲身上。
范闲啊了声,行至李承泽身边,问:“二殿下,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林珙遇害当日巳时,我与范闲在街上相遇,谢必安就在一旁。让你来是做个证。”
太子上前确认:“可有此事?”
范闲回:“确有此事,”
李承泽不慌不忙的喝着茶:“鉴察院已经确认过,林珙死于巳时,这么算来,谢必安应该来不及赶出城行凶吧?”
“还有一种可能!范闲与你合作,同谢必安联合刺杀林珙,此时你们正在扯谎做伪,脱开干系!”
闻听李承乾的污蔑,李承泽有些坐不住了:“越发荒谬,我为何要杀林珙?范闲为何要杀林珙?”
“林珙策划牛栏街刺杀呀,范闲与他有仇啊!”
范闲忙否认:“太子殿下,这是我可不知道啊。”
李承泽冷冷道:“太子要定臣子罪,你我就含冤,忍了。”
“那你倒是告诉我,若非谢必安出手谁能有如此剑术!”
“养一个不为人知的用剑高手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你这是影射谁呢?!”
“说道理罢了!”
“吵够了没有!”眼看这二人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去互扯头花,陛下适时出声打断。陛下看着在一旁喝茶观战的林若甫,问:“林相,你是苦主,尽欢,你亦然,你们二人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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