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被人架进了客房,却不愿意沐浴更衣,也不肯就此睡去,只是趴在桌上,一口一个“尽欢”的叫着,婢子们没有办法,只能将情况告诉丫鬟姐姐,丫鬟姐姐在把这事儿告诉我。
我本不欲理会,说是把人敲晕了事,却又想到了与范闲从澹州到京都一路上的相伴,终究不忍心,穿上刚脱下的袍子去客房见范闲。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进门便开始开着玩笑抱怨:“怎么了?我的大小姐。大晚上跑我这里哭,下人说你一直再叫我……是在叫魂吗?”
范闲抬起头来:“尽欢…滕梓荆死了…”
“什么?”我故作惊讶,来到范闲身边坐下,握住范闲的手,“怎么会?是……怎么死的?”
“我与李承泽约定相见,在必经之路牛栏街上,有人埋伏刺杀。滕梓荆为保护我而死……”
我张了张嘴,“滕梓荆他功夫不差的啊?是谁杀的他?凶手就是谋划者吗?”
“应当不是!”范闲握紧我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絮絮叨叨的讲着他到京都之后与滕梓荆发生的事情,“他明明说了,他这条命是要留着保护家人的,他为什么……为什么要保护我?为什么不逃?”
“我想,滕梓荆已经把你当成兄弟,当成家人了。”我用指腹擦着范闲的眼泪,“范闲,滕梓荆死了,你不能让他白死,你一定要查出凶手是谁……还有,你不是说滕梓荆家中尚有妻小吗?孤儿寡母,日子总归艰难。你记得好好照顾他们,银两、衣食,还有孩子将来上学堂的事……他们过得好了,滕梓荆才能走的安心。不对……我想,滕梓荆的妻小,未必愿意再看见你了,你离他们远一些,也是在保护他们。你放心,他们将来的事,我来安排,或许不会很周到……至少让他们过的宽裕点,不至于忍饥挨饿。”
范闲抱着我,用力的哭了好久。我觉得肩膀上冰冰凉的,慢慢渗开,透到我的皮肤上……
我抚着范闲的背脊,我还未失去过什么护卫奴仆,没办法与范闲感同身受,只能无力的劝着,配合着掉几滴眼泪: “不哭了,不难过了…范闲……你这般痛苦,滕梓荆也不会高兴…他保护你而死,不是要让你愧疚的。”
李尽欢:
渐渐的,范闲哭累了,也没有眼泪给他流了,我揉了揉他的发尾,扶他去床上躺着。
“一会儿喝了醒酒汤,就早些睡吧。”
范闲摇头,他看着我,道:“京都太脏了,等我替滕梓荆报了仇,我就要回澹州去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你不适合这里。”
适不适合,我都已经在这里待了十八年了。范闲,你这话说的太晚了。
我没有回话,只是替他掖了掖被角,在床边席地而坐,轻轻拍着范闲的背,就像小时候我爹哄我和弟弟睡觉那样。不知不觉间,眼皮越来越沉,
我把自己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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