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碎碎念

“我不记得错误化物质对你的影响如此大。”这是毁灭菇的声音，错误化物质应该是指的那些黑色方块，你想着。现在的处境很微妙，除了听觉和触觉外身体其他部位都瘫痪了。“还是说，你现在的年龄比我们当初遇见时还小不是因为什么逆生长，而是……你换了副躯体？”你听见他坐在你身旁。“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你最初收留我的时候，往往也是我算计你，你算计我，今天也一样，博士。记忆只会塑造一个人，而不会改变本性，对吧？你还是那么敏锐。”你心想：“我就知道他的态度怎么可能因为我晕厥一下就一百八十度逆转。”“就事论事的话，证明什么你或者你们做不做得到……在以前的你看来这种自证相当幼稚，这种行为也是以前的你绝做不出来的，而且你居然也会为了下属考虑，向日葵，阳光菇……最后到我……啧，居然很难接受。”他沉默了一阵，而后你感觉到他背脊的温暖——他把你背起来了。

“现在的你真会给我找麻烦。”他一边走，一边说。然后又是一阵沉默，“你应该也听不到，我简直像个自说自话的疯子。”可他接下来还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当年我18岁，是成为旧贵族护卫的一年，也是旧贵族被推翻的一年。若不是讨口吃的，谁会去当？当时的政府推翻旧贵族后不管不顾宫里其他无辜的讨生活的人，全都扔到街头流浪……我看旧贵族不是个东西，新政府也不是个好东西……我快饿死时恰巧遇到了受新政府邀请的你。现在隔了六、七年了，我跟你也跟了四年了……我看到很多，你无论冷酷淡然也好，曾经善良也好……那都是你。”他背着你继续走着，声音低沉而平稳。你心底暗暗想着：“先前还说记不清年份，这不清清楚楚的吗？”

“你知道吗？我曾经无数次想把你利用完了就走，可是你每次都能莫名而不知情地把我挽留，你到底有什么可吸引我的……”你听着他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他还碎碎念起来了。”“只是一厢情愿，我居然觉得在我被逐出之际你居然没一点反应这很……”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啧”了一声，又低声说：“仿佛我真的只是你雇来的护卫……”

“无论如何，记住，现在与以前不一样，我现在不是植物园的护卫，而是你的。直到你恢复记忆重新审视你自己之前，我永远守在你身边。”他加快了脚步向着未知的目的地走去，只留下一串沉稳的脚步声回荡在你的脑海中。“感觉还是不方便去分部，要不把你交给墓碑苔藓吧……但……”

“博士？博士！起床啦！”你睁开眼，刺眼的光又让你不得不眯着眼：“这里是……”阳光菇笑着说：“博士已经睡了三天了。”“什么？目前情况怎么样？”这时向日葵也过来了，用一种久违的声音说：“我来说。B1队他们大破幽夜域的基地后回总部传信，卡特里娜导师果断调来D队攻击光耀域的信号屏蔽器，一石二鸟！”

“那A队的大家呢？”

“我们几个被俘的，博士你应该清楚吧？然后就是坚果，他早就到总部了，至于豌豆两兄弟，他们先前成功到荒川域分部了，安全着呢。”

“那这里是哪？”

这时阳光菇插话了：“当然还在幽夜域啦……”她正想还说些什么，但顾及到向日葵在场就没说了，“呃总之，向日葵她是来接博士回总部的，我们蘑菇有倦光症就不方便送博士啦。”

“倦光症又是什么？”“就是……我们蘑菇的皮肤接触到太阳光的时间较长的话会让我们产生强烈的疲倦感与睡意啦……”

“不过我先前看你们在给博士做体检，这次作战博士有哪受伤了吗？”这时向日葵问阳光菇。“博士……是被橄榄球僵尸撞到了！对！被撞了！”阳光菇心虚地说。“啊？先前看寒冰豌豆被撞了一下感觉好痛的，博士没事吧？”向日葵捂着嘴心疼地问你。“呃呵呵……没事……”你发觉阳光菇还有什么要说，决定先支走向日葵。

“呼，终于走了。”阳光菇长舒口气，一转表情，说：“博士，你太不对自己负责了。如果不是毁灭菇先生一路把你背回分部……”“哎呀，反正结果皆大欢喜嘛。”你尴尬地笑笑，说。“行吧，那就说回体检的事，博士，这次貌似查出来你失忆的原因了——脑部有受创痕迹，进一步分析的话，很可能是因为脑移植手术操作不当导致的……”你看着阳光菇凝重的眼神，听着这句细思极恐的话，再联系上毁灭菇的话……你摇摇头甩空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的事，试图让阳光菇不用担心：“没事的，我回去问问卡特里娜。”

你最后跟着向日葵离开了幽夜域，一面向送你送到域边的B1队的各位挥手告别，一面又注意到了细微之处——那指甲盖大小的错误化物质不曾离去，始终在你左右，也不因你离开了幽夜域而消散。想起那句：“我永远在你身旁。”心中莫名涌起了暖意与十足的底气。“连我自己都很难想象，以前的我是怎么做得到面对他的离去毫无反应的……”你自言自语着，就这么回到了总部。

“卡特里娜导师！我们回来了！”向日葵咧开笑脸，喊着。而在进门的前一刻，你将错误化物质攥紧在了手里。“好，接下来你们就稍作休息，准备下次任务，但博士先等等。”你遵照她的意思坐了下来。“博士，你有没有……在幽夜域遇见一位白发红瞳的青年？”虽然她的脸一如既往地面瘫，但语气有些紧张与心虚。“没有，为什么这么问？你说的这人是谁？”你强压怒火，说。“只是……因为我曾经的一些错让你受了些他的偏见，我怕他对你做出些什么……没有遇见就好。”她松了很长一口气，又说：“说回接下来的安排。据荒川域中心镇的居民反馈及荒川域分部汇报的情况来看，雪人集团最近似乎变得很猖獗，从正常的商业活动到试图以一切手段垄断荒川域的各个方面。我相信先前的经历让博士多了不少经验，希望博士可以去实地考察一下。”“嗯好。”我假装附和，心里想着：“刚才她那些话，毁灭菇应该听到了。”“因为我为了抓住战机临时调来瓦砾域戍边的D队的缘故，僵尸的发源地又扩张了几千米，我只能让A2队的二位临时前往瓦砾域支援。所以请博士联合A1队与C队共同努力。”你点点头，准备离开。

卡特里娜望着你的背影，喃喃道：“哥，你又与以前相似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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