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原地,抖了下手腕,左手垂立在一旁,眼神透着疲惫,七天没日没夜的折磨,一场透支的战斗,早已让他昏昏欲睡。
可他还不能睡,至少要将眼前的麻烦解决,他坐在那里静坐休憩,甩了甩右臂,看到两个黑衣人冲过来,缓缓起身。
一脚踩在身前的尸体上,嘴角挂着嗜血的笑容,一双鹰眸锋锐如刀,落在对面两人身上。
两个黑衣人看了,又惊又怒,深吸一口气缓过神来怒喝道:“可恶,小子,你对他做了什么。”
“不过是随手杀了而已,有问题吗?”他睨着双眼,看着前面二人,“他一个人太寂寞了,刚好你们二人来给他做个伴吧。”
“你……”
话未说完,楚寻夜已冲到两人面前,快的无法反应,其中一个便被他掐断脖子,另一个见状,直接转身跑去。
连刀都扔了,身上的钱财外物都扔的一干二净,恨不能再快一些。
楚寻夜笑了笑,想逃?他迈开步子追去,很快就来到了黑衣人身前,右手缠绕着锁链,一拳朝对方脸攻去,黑衣人应声倒地,面具碎裂,脸凹陷下去,眼睛、嘴角流着鲜血,彻底没了气息。
做完这些,他开始在尸体上搜刮,拾到一袋银锭,一块银牌,放手里把玩了一下,塞回怀里,既然是黑衣人的东西那自然会有用处,交锋的机会也不会少。大步流星踏步离开。
穿梭在森林里,夜笼罩了天地,他拖着重伤的身体前行,走了许久,直到离战斗地点较远的时候方才停下脚步,躺在树下面,很快便沉沉睡去。
每日每夜的折磨,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已经负荷,自主休眠。
当刺眼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林中响起鸟鸣声,他才醒转,抬了抬手,却因剧痛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他全身伤痕累累,身体不堪重负,回想着昨日的战斗场景,他脸上涌起一丝讥讽,能活下来还真是命大,经历了这些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他眼神空洞,思绪翻。
在那暗无天日的巨坑之内,百人只有他是幸存者,侥幸捡回一条命,而他的身体素质比以前好上不知多少倍,血肉之下隐藏的爆炸性力量,让他在极度疲惫状态下连挑几人却不败。
这一切他只能归咎于,那暗无天日的地狱里,身体在那红光波及下,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异变。
速度,攻击力都大幅度提升,不能用普通人来相比。
虽说那几个黑衣人的身体基础都算得上很强,可是他们怎能敌过地狱归来的人?
他身上的伤正在加重,全身骨头如同散架,稍微动弹就有着少量血液流出,痛的汗水直流,但他不能倒下,他还有亲人正在家中等着他归来。
想到这里,不顾疼痛,他用尽全力忍着酸痛起身。
拖着锁链离去,看着地上拖动的锁链,他不是没想过去掉,拿着石头锤了多次,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锁链太过坚硬,没有一般的利器不能将之分开,数次尝试,让他泄了气,不能就不能吧,用来战斗也不错。
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再理会,一拐一拐沿着山路,离开,路上避开生人。
身上浑身是伤,却不致命,他分辨着方向,出了树林深处,大约知道自己该走哪条路,说来也巧,他被关押的地方,正巧处于黑林深处,他经常上山拾柴,换取衣食,对此地地形甚是熟悉。
不过多时,便穿过山头,已经能看到山下的景象,一条条小巷,街道,宅院,交错,坐落着。
楚寻夜加快脚步,绕开小镇,避开生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田垄之上,有着一座木屋格格不入,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显的格外凄凉、冷清,他跑到屋门口,将手往身上擦了一下,整理了一下破烂不堪的衣衫,推开门走进屋内。
原本松懈面庞变得低沉,原先的激动已然没有,只剩下绝望。
他像疯了一样跑到屋内,被倒在地上的桌椅绊倒在地,衣袖之内已经结痂的伤口再度沁出血液,他眼神涣散,只见屋内满是血迹。
楚寻夜连忙爬起来,冲进内屋,床上地上全是血印,桌椅已经破烂不堪,映入眼帘的是桌角残留的道道刀痕。
他握紧拳头在倒落的桌子上用力一锤,桌子瞬间解体,而他的右手只是稍微擦破点皮。
一阵风吹进屋内,衣服随风飘扬,散乱的发丝遮住侧脸,忽然他眼神一凝,弯腰拾起地上无意间露出些许边缘的纸张。
上面写着:你父亲在我手上,你若晚一天来的话我也不知道他会发生什么,我猜你知道我是谁吧?呵,没娘养的野种。
楚寻夜浑身颤抖,手中的信已经被捏皱。他随手一扔,便跑出门外。
他眼里闪烁着凶芒,面庞扭曲,手指嵌进肉,咬牙切齿:“何凛,你最好祈祷我父亲没事,否则……”他在路上狂奔着,恨不能再快一些,也顾不得避开路上的行人。
时间在流逝,一刻钟之后,他来到一处大宅,弯腰喘息一会,直接一脚踹破大门:“何凛,我父亲在哪?”
何府的下人听到动静,被楚寻夜的气势所吓,连忙过去喊何凛。
何凛此刻正坐在大厅之内招呼客人,被慌慌张张的下人打断自是不满,放下茶杯,脸色阴沉:“什么事如此慌张。”
那下人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他知道如果没有要紧事,以少爷的脾气必然没有好下场:“少……少爷,那野种直接闯进来了,不知道野种干了什么,浑身是血,而且一脚就将大门踢破,我们实在是拦不住。”
何凛听到下人的话,原本阴沉的脸色变得玩味起来,“哦?那野种终于出来了?”说完他看向主位之上坐着的人,神情谄媚,“大人,您看?”
坐在高位上的人,身穿华服,头戴玉冠,面部线条柔美,给人一种阴翳感,神色倨傲,目光露出不屑:“如此好戏,我可不能错过。”
何凛弯腰行礼:“是是是,保证不会让大人失望。”旋即他转身看着下人,“来人,将楚桥带上来。”
说完他低头:“大人,劳烦您移步看戏。”
说完他就走在前面,带着下人气势汹汹去会那楚寻夜。
楚寻夜面露凶光,穿过众人前行,他眼如锋刃,周身散发着血腥味,无人敢阻。
“我当时是谁这么大面子,敢闯我何府,原是你这个野种,今日来了便留下吧。”轻蔑的话语从远处传来。
“今日,你这何府不用留了。”楚寻夜压下内心的愤怒,面无表情道。
“呵呵,真是好大的口气。”何凛看着楚寻夜,眼里轻蔑之色不减。
只见他一招手,就有下人将楚桥架上来:“看来你还是没看清自己的立场,今日,我是主场。”
楚寻夜看到父亲,不由快步向前,欲将其截下来。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自己的立场。”何凛玩味的看着楚寻夜,从下人手中接过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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