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面具与脸皮相触的刹那,整座戏楼发出活物般的哀鸣。沈卿水袖卷起的血契阵法突然倒转,周子麟的折扇竟开始灼烧他自己的掌心。
"你居然把判官笔藏在描眉笔里!"周子麟被血浪冲撞到冰棺上,肩胛处被白骨笔刺穿的伤口涌出金色血液。那些血珠在空中凝成符咒,却在触及沈卿面具时化作青烟。
谢九霄的锁链绞碎第七具冰棺,残片中飞出万千青丝。那些发丝缠上沈卿脚踝,竟与血色契约融合成诡异纹身。他突然扯着发丝将谢九霄拽到面前,隔着面具咬破男人下唇:"将军现在该记起来了——当年是你求我剥下你的皮。"
记忆如毒蛇撕开封印,谢九霄瞳孔中的血色褪成惨白。戏楼场景扭曲成漫天飞雪的城墙,他看到沈卿一袭素缟站在尸山血海中,手中正捧着自己被剥下的脸皮。
"用修罗皮囊镇三十万冤魂,这买卖划算得很。"现世的沈卿贴着谢九霄耳畔呢喃,指尖却温柔抚过他残缺的魂魄。戏台突然升起十八面铜镜,每面镜中都映出不同时空的他们——道童与将军,戏子与军阀,饲主与恶犬。
周子麟的冷笑穿透血浪。他撕开胸前血肉,掏出颗跳动的金色心脏按在冰棺上:"谢九霄,你可知当年锁魂阵需要的药引,从来都是你自己的..."
话音未落,沈卿突然将白骨笔刺进自己心口。朱砂痣迸发的红光中,所有冰棺里的尸体同时睁眼。戏楼穹顶裂开巨缝,露出轮回客栈掌柜那张与沈卿九分相似的脸。
"好孩子。"掌柜的烟杆轻点,周子麟的心脏突然长出青铜根系,"但偷我的判官笔,该罚。"他吐出的烟圈化作铁蒺藜,将周子麟钉在写满经文的戏台柱上。
谢九霄的锁链在此刻突然缠住掌柜脚踝,玄铁上浮现出沈卿前世刻下的镇魂咒。沈卿趁机将面具按在掌柜脸上,青铜表面顿时裂开蛛网纹路:"舅舅,骗我当了你十世容器,也该物归原主了。"
戏票如雪片纷飞,每张都印着看客的命格。沈卿赤足踏过沸腾血池,足尖点在某个颤抖的新魂额间。那魂魄突然爆开,化作漫天萤火照亮戏台匾额——原本的"画皮魅影"正扭曲成"百貌修罗"。
谢九霄从背后拥住沈卿,鎏金护甲扣住他握着白骨笔的手,在周子麟心口画下逆转阵法。无数银色丝线从掌柜面具裂缝中涌出,竟与沈卿身上的契约纹路完美契合。
"你要三十万冤魂,我给你。"谢九霄舔掉沈卿耳后血珠,握着他的手捏碎周子麟的心脏,"你要我的皮,我给你。"他引着沈卿的手指插进自己胸膛,"现在告诉我..."沾着金血的唇碾上怀中人颈侧,"这次准备骗我多久?"
戏楼在轰鸣声中坍塌成青铜罗盘,沈卿看着掌柜的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笑着将谢九霄推进新生成的副本漩涡:"等集齐我所有残魂..."血契纹身突然刺入男人心口,"就把这颗心还你。"
【画皮魅影通关】
【解锁新身份:客栈代掌者】
雕花木门再次开启时,沈卿腕间多了串冰棺凝成的骨铃。谢九霄的锁链缠在他腰封下,末端系着的青铜铃已变成曼珠沙华形态。柜台上的生死簿自动翻开,最新一页赫然是周子麟被剥下脸皮的画像。
二楼突然传来琵琶声,沈卿抬头看见某扇雕花门内探出半张美人面——与他心口朱砂痣位置相同的红痕,正在门后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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