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引

玉骨同心簪在黑暗中发出幽光，江雪霁发现正躺在冰棺之中。青铜耳钉青年跪坐在棺沿，指尖缠绕着他发丝轻笑："江先生可知，历代阁主夫人都要在此验明正身？"

寒雾漫过鎏金缠枝纹棺椁，江雪霁忽然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簪尖挑开青年衣襟，露出心口与他一模一样的火焰纹："你们阁主派你来，就为玩这拙劣的替身把戏？"他指尖按着对方胎记重重一划，"回去告诉他，要验..."

话音戛然而止。

青年忽然咬住他指尖，眼底泛起鎏金异彩："师兄还是这般傲慢。"他腕间窜出十二道金线缠住江雪霁腰肢，"三百年前你把我锁在往生镜里..."冰棺突然翻转，两人坠入漫天飘洒的婚书中，"现在该还债了。"

江雪霁在纷飞纸笺中看到熟悉的字迹——那些他曾在副本里写给不同BOSS的情诗，此刻竟全数变成血色咒文。青年舔吻着他颈后胎记轻笑："师兄当年教我的炼情成咒，如今可还满意？"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情。"江雪霁突然攥碎掌心血玉扳指，这是上轮副本鲛皇赠他的信物。殷红液体顺着指缝滴落，竟在虚空绘出并蒂莲图腾，"就像你永远分不清..."他染血的唇贴上青年颤抖的眼睑，"占有欲和爱欲的区别。"

整座镜室突然震动，大少爷的画笔穿透虚空刺来。江雪霁趁机旋身，湿透的衣摆扫过青年泛起情纹的锁骨："教你个乖——"他贴着对方耳垂喘息，"真正的炼情术，要这样用。"

数十面青铜镜同时映出他们交叠的身影，每个镜中江雪霁都做着不同动作。当青年情动伸手触碰的刹那，所有镜像突然暴起，冰冷的镜面手掌穿透他胸膛。

"雪霁又在欺负小孩？"二少爷的玄铁链缠住江雪霁脚踝将他拖回现实，锁链末端竟系着那枚带拍卖行编码的怀表，"不如来看看这个——"他按下表盘按钮，民国年间的影像在镜中流淌。

江雪霁看到长衫的自己正在当铺典当怀表，柜台后掌柜抬起头——赫然是眼覆白绫的大少爷。而此刻现实中的大少爷突然捂住渗血的右眼，描金喜服下爬出无数带刺的墨藤。

"原来如此..."江雪霁笑着咳出血沫，簪尾莲纹突然灼烧起来，"当年当铺里，你隔着柜台摸我手背说'骨相清奇'，竟是在那时就种下追魂引？"

他猛地扯开大少爷眼纱，赫然看到对方瞳孔里封印着自己的小像。二少爷的锁链却在此刻绞紧他腰肢："嫂嫂怎么不问问，我为何每世都带着这怀表？"

镜面突然齐齐炸裂，江雪霁在纷飞的碎片中看到无数个自己。民国长衫的他正把怀表塞给军装二少爷，而古装的他在为双目缠纱的大少爷画像，每个时空碎片的最后，都是他亲手将利器刺入他们心口。

"百世情劫..."青年捂着空洞的心口爬过来，鎏金血液在地上汇成卦象，"师兄当年为破天道杀劫，竟舍得用我们作阵眼。"

江雪霁忽然低笑出声。

他握住大少爷的画笔刺入自己丹田，鲜血瞬间激活所有青铜镜："既然你们这么想要..."他扯断二少爷的锁链缠上青年脖颈，"不如把这虚伪天道捅个窟窿？"

红鸾引的华光冲天而起时，江雪霁在剧痛中听到系统提示：

【万相阁核心权限已解锁，记忆封印解除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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