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与凤行九

　　（九）

　　可惜，他们来晚了一步。

　　颜淡看着轻昀皱着眉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还主动说没关系，她留在这儿等应渊帝君回来便是。

　　可轻昀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帝君和狐狸大人出去的话，今日恐怕不会回来了。”

　　损坏玉带本不是什么大事，端看应渊是否追究罢了，事实上这玉带会送去修，不过是应渊有些念旧，要不然早就换新的了。

　　而颜淡也并没有拿这当回事，说有恃无恐也好，不知天高地厚也罢，反正现在无事，轻昀看着她一脸的好奇，便索性与她说了个清楚。

　　“狐狸大人在身边的时候，帝君向来很好说话。”嗯，排除故意与青棠作对的时候。

　　“我听说五百年前你与芷昔化形的时候，狐狸大人还救过你们，若是你能求得狐狸大人求情，帝君必定不会追究你损坏玉带之事。”

　　颜淡似懂非懂的点头，“那你为什么一直叫她狐狸大人？她没有名字吗？”

　　“自然是有名字的，但那是帝君叫的，我们哪能直呼其名啊。”

　　他们在这儿闲聊，青棠与应渊已经在鲲背上喝空了一对酒壶，应渊手肘撑在膝盖上支着头，看着雪白的狐狸因喝的有些多而导致身上荧光浓厚，到还知道下意识的给她隐去。

　　“青棠，你想化为人形吗？”

　　他甚少叫她青棠，多数时候都是小狐狸，小白之类的胡乱叫着，这也是轻昀他们说不敢叫她名字的原因。

　　因着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青棠的真名。

　　万年前的创世之战，她上战场时还叫过翩然，若是有人知道她的名字，想必知道的也是这个名字。

　　这会儿喝了酒，虽不至于醉，到底思绪要慢一些，听他询问还反应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扭过头看他，“你想赶我走了？”

　　应渊是帝君，又不是什么庸碌之辈，哪有得天独厚的九尾狐万年修行还无法化形的啊。

　　不过是因为若是化形会有各种不便，也恐怕会滋生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不能再留在衍虚天宫而已。

　　因此一个有意为之一个和有意装傻，愣是这么多年没谈论过化形这个问题。

　　说到底应渊这般作为，不过是想要她陪着，想要她留在衍虚天宫而已。

　　万年不化形，不是没人怀疑的，但应渊给出的理由是她在创世之战中伤了本源，这才无法化形的。

　　如此一来虽然也还是有人嘀咕，但却没人再不识趣的来问询了。

　　有些事若是无人戳破自然能一直保持着那微妙的平衡，但丝璇死前说的那些话，到底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无法平息的涟漪，因此才有这样一问。

　　可青棠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即便他们许多事都无话不说，但唯独这件事不可以无话不说。

　　见他不说话，青棠踩着有些歪歪扭扭的步子走过来，收回利爪后一个肉垫巴掌就扇在了应渊脸上，“你要是喝醉了就别再喝了，多好的东西就被你这样糟蹋了，还帝君呢，一天天喝醉了说的什么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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