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之上,一辆马车缓缓前行。
驾车的是个红衣少年人,头戴斗笠,腰间挎着宝剑剑,一手握马绳,一手拿酒壶,偶尔仰头喝一口,尽是少年意气风发。
江若清三人坐在马车里,气氛颇为融洽。
百里东君一路上都在回想着那个小镇上的罗胜。
“这罗兵神虽然脾气火爆,其实人还挺好的。”马车上,百里东君喝了口酒,感叹道,“临走前还给我一壶他亲手酿的酒。”
“味道如何啊?”南宫春水问道。
“很糙,但是烈,能感受到他心里的豪情。”
“他这个人吧,其实还挺重感情的,就是有时候不善于表达要不然也不可能错过那小蛮丫头。”南宫春水轻笑道。
“小蛮丫头?就是那个玉佩的主人?”百里东君想起了初见时南宫春水送给对方的玉佩,也正是因为那块玉佩,罗胜才愿意赠予那柄刀。
“是,后来嫁给了剑心冢的李素王,再后来,就有了个女娃娃,你们知道的,李心月。”南宫春水说道。
“灼墨公子的丈母娘。”江若清点头道。
“那也不小啦。你现在还好意思叫人家丫头。”百里东君怼道。
“一直都是个小丫头,死的时候也才二十五,正是丫头的年纪。”南宫春水轻轻地叹了口气。
“死了?”江若清难得地从南宫春水的语气中听到了惆怅。
“罗胜一直把她的死归咎于自己身上,但其实,跟他没什么关系,后来他就隐姓埋名来到了这个小镇上,发誓再也不踏入江湖半步。”南宫春水拿起百里东君的那柄长刀尽铅华,轻轻抚摸着。
“罗兵神是自己给自己设了个牢笼。”百里东君虽然并不知道罗胜的故事,但也感到了几分惆怅。
“去去重去去,来时是来时。”江若清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小师兄何尝不是这样,宽恕了任何人,接受了命运的无常,却唯独不愿原谅曾经的自己。
“他是不肯放过自己。”江若清喃喃道,也不知道说的是罗兵神,还是李莲花。
“这牢笼就是这天地之间,不生不死,不毁不灭。”南宫春水忽然朗声笑道,“说起来也有趣,但是吧,有时候又觉得无趣。”
“春水兄,你这就有点嚣张了。”叶鼎之身体一仰,探头道。
南宫春水摇了摇头:“这可并不是嚣张啊。”
“我忽然有了一个感慨。”百里东君突然道。
“什么?”
“江湖啊,原本是死的,有了我们这些江湖人的故事,才是活过来的江湖啊。”百里东君一口饮尽壶中酒。
几人轻笑,“是啊,有少年人的地方,才是江湖。”
这一段江湖路就又开始了。
唐门。
方方正正两个字,隶书所写,挂于大门之上。
“唐门,这宅院,比我们镇西侯府的还要大啊。”百里东君忍不住感慨道。
江若清也点点头,这唐门气势威严,就是比起曾经的四顾门来,也不遑多让。
“来了。”叶鼎之忽然开口道。
“什么来了?”百里东君正疑惑着,就见一粒飞针袭来,叶鼎之一转身,伸出两根手,稳稳夹住。
又一阵疾风刮起,他一愣,猛地抬头。
刚刚有人从他身边掠过,再一看,南宫春水不见了。
“不好,师父呢?”百里东君怒骂道,“该死!”
百里东君和叶鼎之没看清,可是身为剑仙的江若清却是看清了,来人倒像是提前串通好的,毕竟南宫春水这个老狐狸可是一点都没反抗啊。
“诶诶……”叶鼎之还未拦住他,就见百里东君没有半点犹豫几个纵身往前追了过去。
江若清和叶鼎之见状忙跟上去。
那黑衣人在拐角处带着南宫春水一步跃起,直接就跃进了院墙之内。
百里东君勉强追进去,却不见南宫春水的踪影,只有一个黑衣少年正站在院子中,冷冷地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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