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诀。
“你们听说了吗,雨生魔带着他的那个徒弟,走了小半个南诀,那个魔头似乎是要去什么洞月湖,挑战个什么刀仙,听说好多武功高强之人都去了。”路边一家露天的酒肆,不少江湖人在此边喝酒边谈论近期之事。
“昔日诗仙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今朝雨生魔藏剑不露身,千里赴一战,不知能不能也成了后世的传说。”
“看不出来虞兄好文采呀,不过我可听说了,这雨生魔这次但凡是遇见拦路者,皆是只胜不杀。”
“只胜不杀?难道那个魔头转性了?哈哈哈哈哈哈……”
“师父,你听听,你这次可真是招摇过市啊,就差在身上插一面旗子,上书‘雨生魔在此’了。”路过的叶鼎之听到几人的议论,无奈地笑道。
“不过师父,按照这么下去,你确定走到洞月湖之前,我们不会累死吗?”叶鼎之跟在雨生魔身后,抱怨了一句。
“杀人之前需要磨剑。”雨生魔却是这样回他。
两个人穿过一片树林,看到一片野湖。
湖边有一长者正在垂钓。
叶鼎之拍了拍额头,无奈地叹道:“又来……”
那老头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剑一样的锋芒乍起。
平静的湖面瞬间泛起涟漪。
雨生魔手一挥,挡住攻击,缓缓道:“陈老头。”
“雨狂徒啊。”天玄老人摸了一下自己的白色长须,朗声道。
雨生魔举着伞示意叶鼎之退后:“徒儿去林子里避一避,我去会会这老头。”
“这老头,很厉害?”叶鼎之忍不住问道。
雨生魔说得简略:“南诀武学泰斗天玄老人,杀你只需要抬个手。”
叶鼎之耸了耸肩:“那不如师父,师父连手都不需要抬。”
待叶鼎之躲到一棵树后,雨生魔便纵身一跃,落在了天玄老人的身边,天玄老人笑着转过头,继续在那里悠然垂钓:“雨狂徒啊,咱们也有整整七年未曾见过了。”
“你是武学泰斗,我是魔头剑仙,见面无非是打架,不见也罢。”雨生魔望着湖面,平静地说道。
“听老朽一声劝,回头吧。”天玄老人叹了一口气。
“你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来劝我,李长生会听你的劝吗?我连李长生都敢打,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劝。”雨生魔冷笑一声,倒也配得上天玄老人口中这“狂徒”二字。
天玄老人却也不恼:“你这一路,只胜不杀,借水为剑,借花为剑,借叶为剑,就是从未拔剑,你是在蓄养剑气吧?剑气养足,杀意养够,再出一剑,就是惊天骇地了。”
雨生魔转了一下手中的长伞:“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别人都看不透,被你看透了?”
天玄老人神色不变,继续问道:“如果我对你出手,你保证不需要拔出你的玄风剑吗?如果拔剑,那你这一路辛辛苦苦畜养的剑气了就泄了。”
雨生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这个老东西,活了这么久,倒是没有白活啊。”
“北离这些年仗着有个李先生,始终压南诀一头,南诀武道气数本就不如北离,若是你执意要与烟凌霞一战,无论谁胜,都躲不过两败俱伤啊,南诀武道危矣,虽然前些日子横空出世了一位新刀仙,但他却并未承认自己是南诀人啊,所以老朽再劝你一句,回头吧。”天玄老人语气诚恳。
“拿南诀来压我,南诀又算个什么东西。”雨生魔十分不屑一顾。“谁拦我,我就杀谁!你若动手,我就拔剑,我若是拔剑,你一定会死。”
天玄老人手中的鱼竿轻轻晃了一下,湖面泛起微微涟漪。
“怎么,怕了?不要以为一把年纪,就有资格跟我讲道理像你这样的人,早就该活不过今日了。”
“你这是要一意孤行了。”天玄老人叹了口气,“你曾经败于烟凌霞,如今势必要讨回来,罢了罢了。”
天玄老人手下鱼竿一震,湖面似要涌起惊涛骇浪,雨生魔很淡定,手中伞只是微微旋转,真气瞬铺满整个湖面,整条湖里的鱼都浮了上来,肚皮朝天。
天玄老人的眼神也再不似之前那利剑般的锋芒。
像是一柄剑,忽然钝了。
“今日过后,天玄老人就只是一个老人了。”雨生魔晃了晃手中的长伞,轻描淡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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