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二）

凡人领域，竟能继续炼体！莫辰心中既惊且疑，此法似乎切实可行。然而，思及其中可能暗藏的风险，他终究不敢贸然行事。几经纠结，最终还是决定去寻父亲莫道请教。他的父亲，当年也是大陆上的一位顶级天才，隐隐有着第一天骄之称。那一段辉煌的过往，宛如传奇，在莫辰心中还是无比尊敬自己的父亲的。

“哦？你居然靠自己感悟出此等门道了？”听到莫辰所言，莫道满是惊讶之色。

“请父亲明说。”

莫道凝视着自己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这确实是一条路，一条所有天下天骄必须踏上的征途。”并且补充，就连他当年，也是在九死一生之间，靠着神道领域强者的护法，才勉强成功。

“这是怎样的一条路？”莫辰询问。

“没有明确的名字，但这是一条筑基路，很多人称呼它为先天极境，境界越靠前，那么修炼成功后带来的效果也会越大。”

“换句话说，你如今便已经到凡道肉体的极致力量，寻常的方法，不可能再进步一点了。”

“然而，想要再精进，就必须考虑更极端的地方了：五脏、六腑甚至是心脏！或者说的对于修士最致命的地方，灵海！这是存放灵魂之源的地方，过多的天地灵气汇聚，达到灵海存放过量时，哪怕是古之圣人都会死去！”

“这，便是冲击先天极境的生死劫！因此近乎所有想要冲击筑基极境的生灵都会找一个高境界护法者，以免受性命之危。”

淬炼的过程中，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就是爆体而亡的下场！

莫辰微微颔首，经过莫道解释，他亦了解冲击先天极境的方法，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神采。他深知，眼前这条充满未知的道路，是难逢的机遇。作为一名尚在凡人之境的修行者，他已经远远走在了那些所谓“天骄”们的前头。若能成功迈出这关键一步，未来道路上，他将拥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莫道并未出言阻拦，反而在心底泛起一阵欣慰。他深知，若莫辰能凭借自身感悟走通这条路，这份成就绝非寻常。这不仅意味着他将不逊色于往昔那些名震一时的天骄人物。然而，舐犊情深，身为父亲的他怎能放任孩子独自涉险？隐隐之中观察一番为好。

空旷之地的中央有一两米多高的青铜大鼎，萧苓儿站在一侧，捂着小嘴，震惊的看着，心想，这不就是平日里萧长老炼药用的大鼎吗？莫辰居然拿它来炼体？....

“那些古代天骄可以，我岂会不行？他们可以我亦可以！我对修道，从来不缺天赋，哪怕身负低谷，哪怕无任何体质，今世的我，废体亦能成道！”

莫辰盘坐在大鼎中央，他启动源天神眼配合逆天神法《逍遥天功》的辅助，天地灵气在疯狂的汇聚于他身，捏碎紫晶，这是造化之地独特的天地紫气结晶，有着最浓郁的灵气，此刻在鼎中疯狂跳动着，而莫辰正是想借助这股浓郁暴躁的灵气来冲击筑基肉体极境！

这个过程的痛苦的，需要的能量也是难以想象的，因此凡道肉体大圆满之后，每进步一点点都极其艰难。

到后面，再多的能量，也难以提升多少，因为都已经到了肉身的极限了。

想要再精进，就必须考虑五脏、六腑、心脏或者说灵海！

”淬炼的过程中，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就是爆体而亡的下场！”莫辰回想着莫道的这句话。

此刻莫辰强大的灵魂力量，分成了无数份，每一份都蕴含着一丝灵魂之力。

这些灵魂之力，包裹在紫晶里的能量，缓缓的朝着灵气之海的方向而去，一点一点的淬炼着。

先天极境，他一定要成功！

古之强者，年轻时哪不是头角峥嵘，气绝天下？若没有闯的气概，哪能气吞山河？

莫辰内心深处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牙齿紧紧咬合，不顾体内血管接连爆裂的剧痛，全身心投入到灵海的强化之中。磅礴的灵气如同天河倒灌，汹涌澎湃地涌入他的灵魂深处。这些灵气汇聚成一片浩瀚的海洋，又似天际的云烟，在他的灵海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被他以近乎疯狂的姿态不断吸纳！

逍遥天功不停的演化，下一刹那，莫辰再捏碎一颗紫晶，磅礴的紫气修复着他的伤体，亦给予他更多的天地灵气！

先天极境，属于筑基期的极端境界，就连那些古代天骄们，都不可一人独自完成。

莫辰紧咬牙关，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将他的面容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仿佛整个身体都浸透了鲜血，显得异常恐怖。这一幕让平日里连一只小虫都不敢伤害的萧苓儿不禁捂住了嘴，眼中满是惊恐与颤栗，但更多的是担心....“少爷，少爷！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少女呐喊着，她急切的想要近身却发现，那磅礴的灵气气流就宛若一先天墙壁，阻挡着她，使其不可跨越。

莫道不语，世间也就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他是曾经的大陆第一天骄，天资过人，受损的境界已渐渐恢复几分，足以护法周全。然而，莫道更希望莫辰能够凭借自身之力去尝试突破，若真的成功，那时的莫辰将拥有无穷法力。

“给我突破啊！”莫辰嘶吼，他的灵海几近炸裂。

就在莫辰缓缓的收起灵魂之力的时候，异变却突然发生了。

“咔擦！”

就在这个时候，灵气之海中忽然传来一声闷响。

一道十分细密的裂缝，从莫辰的灵海边缘浮现。

莫辰脸色微微一变，退去的灵魂之力瞬间再次进入体内，注视着这个变化。

“咔嚓。”

又是一道细微的声响，那裂痕开始扩大，而且扩张的速度在加快。

甚至，他看到了一种深邃的灵气居然化成人形，欲要斩杀他的精神核心！

莫辰心中一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对！诡异！太诡异了！”

他不知道，世间也没有记载失败的过程，因为失败的，灵海爆炸，已经尸骨无存，不知道如何失败的，但是绝对也没有记载过灵气可在自己体内拥有自我意识一般化形斩杀他！

“天地灵气还有自我意识？！这是要杀我吗？为何要杀我！”莫辰大吼着，他几乎没有力气去对抗这种奇异之变了。

“咔嚓咔嚓...”灵气化形的诡异生灵在疯狂的撕咬他的精神世界。

裂痕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看起来也越来越恐怖。

“给我镇压！”

面对这种严峻的情况，莫辰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全力运转逍遥天功，要阻止扩张的裂纹。

灵海，不能破碎！

否则，必死无疑！

“难道这一步，才是真正的生死劫？不可能，世上没有灵气化形的诡异之事，况且还是在最低等的下界和我这最低等的境界身上！”

莫辰几近成功，但诡异的是，灵气居然化形了！？

“少爷，小心！”萧苓儿凄声道，这一语直接穿透了灵气屏障，传入莫辰的耳中。

莫道本欲出手相救，然而当他察觉到那一丝丝混沌气息悄然弥漫开来时，终究还是止住了动作。他深知，既然黑色符箓选择了莫道，便意味可保他生死。这令莫道不禁想起十六年前那亿万雷光交织的绝境，彼时也是毫无生机可言，但莫辰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骨骼扭曲，血液四溅，莫辰的皮肤表面，布满了细碎的裂痕，鲜血顺着他的肌肉，渗透进他的骨髓，骨骼之上出现了道道狰狞的裂痕，再加上其灵海已被那灵气化形的诡异生灵摧毁大半，意识已经陷入低谷。

萧苓儿的一声呼唤，莫辰的心再一次恢复了起来。

他醒了，但下一刻，他的瞳孔极具收缩，颤颤的低头，发现自己的心前正插着一柄灵气刀刃，他下一刻的抬头发现自己的外面居然也有一个“灵人”！而且，已经在杀自己了！

“为什么会这样？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莫辰意识恍惚，他眼皮好像挂着千斤重物，无比沉重，他昏昏欲睡，可他不想睡啊....睡过去，就真的死了！潜意识里，走马灯闪烁他的一生，从弱小到强大....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局？

莫辰倒下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他这一生见到的最诡异的画面，那“灵人”模糊的轮廓上，居然有一模冷笑？！是冷笑，灵气化形的人形东西居然在笑？仿佛阴谋得逞一般！

“少爷！莫辰！”

萧苓儿着急的呼唤声传入了他的耳中，但他似乎不能回应她了，他“生”的意识在逐渐下沉，渐渐迷失在了深渊。

“不，我不能死！”

“不行，绝对不能放弃！”

他嘶吼，但没有一点声音，取而代之的是无比漆黑的死寂。

"难道，真的要死了吗？"

莫辰他感觉自己的神智都快要消散了，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之力，已经快要消耗殆尽，再也无法坚持多久。

死？前世今生，他一直在搏命，从逆境中翻盘，从死亡间徘徊，生生死死他亦见惯，可以说，他绝不怕死亡....没有绝对拼搏的心理，哪有无限的璀璨？他最后一叹，却是心中无限诧异，那诡异生灵究竟是什么？

“我是为自己而活，难道又要死去了吗？可是一切才刚刚开始……”莫辰仿佛穿越回了那所谓的前世，眼前是熟悉的孤独与冷漠，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唯有那份不愿再次受人欺凌的坚定信念支撑着他。那一世，他为了自己而活，为了自己而奋斗，只为了追寻那遥不可及的帝者之路。

“少爷，不要死啊！”萧苓儿冲过来，推动莫辰的躯体，试图将他唤醒。

莫道骤然现身，神色间满是凝重。他的目光望向那远处，只见混沌之气如汹涌的暗流，源源不断地翻腾而出。他迅疾地拉开萧苓儿，将她护在身后，视线紧紧锁定在莫辰身上，默默注视着对方身上正发生的奇异变化，那眼神中既有担忧，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当初莫辰的母亲付出极大代价施展出秘法才封印莫辰的体质，怎么还会涌现出这么多的混沌之气？

“长老，求您快救救小少爷吧。”萧苓儿泣不成声，泪珠簌簌滚落。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近乎哀求着莫道，心中在不断地祈祷，眼前之人曾是昔日大陆上最耀眼的天骄，那惊才绝艳的手段定能拯救莫辰于危难之间吧。

“不急，莫辰没事。”莫道说道。

与此同时，意识存在昏暗之中的莫辰突然醒悟。

“逍遥....逍遥！”莫辰沉寂的心中一紧，逍遥天功在此刻居然还在运转，他能感受到萧苓儿担忧的心境。

“我心逍遥，何须惧？生死不弃，吾已超然！”莫辰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带着几分洒脱与决绝。恰在此时，那封印竟似被他这番话触动，在巧合间挣开了一道枷锁。顿时，磅礴的混沌气弥漫开来，作为万物之母气，其威能不可小觑。这混沌气一出现，便如获命令般将莫辰全身紧紧包裹，以极快的速度滋润、修复着他那残破不堪的身躯，每一丝气息都渗透进他的肌理，仿佛要将他从伤痛中重新塑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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