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彤溪满怀期待地回到兰水村,迎接她的却不是家人的理解与接纳,而是比高中时更甚的冷漠与歧视。母亲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陌生与嫌弃,仿佛她成了家里的耻辱,连正眼都不愿瞧她一下;父亲则整日黑着脸,唉声叹气,觉得家门不幸,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
“你怎么还有脸回来?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母亲尖声指责道。周彤溪眼眶泛红,委屈地说:“妈,这就是真实的我,我只是做回自己。”母亲却冷哼一声,转身不再理她。
哥哥周铜斌更是过分,在村里大庭广众之下,指着她的鼻子骂:“你做的这叫什么事?让咱们家的脸往哪儿搁!以后别说是我弟弟,哦不,你也不配当我妹妹!”周铜斌本就传统守旧,在村里又颇爱面子,周彤溪的事让他觉得在乡亲面前丢尽了脸,满心都是愤怒与埋怨,只觉得弟弟做出了不可饶恕的荒唐事。
村里人的指指点点更是像无数根尖锐的针,刺得周彤溪体无完肤。走在路上,那些窃窃私语就紧紧地跟在她身后:“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真丢人。”“老周家算是倒了霉,出了这么个不男不女的。”周彤溪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异类,被整个村子排斥在外。
而周彤溪的母亲作为村妇女主任,也没能逃过这场舆论风暴。一天,几个村民气势汹汹地来到她家院子。为首的王婶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喊道:“你还算是妇女主任呢!自己家孩子都管成这样,以后还怎么管村里的事儿?你看看你家铜玺,哦不,现在叫什么彤溪,做的这事儿,让村里的风气都坏了!”李大爷也在一旁附和:“就是!你平时教育我们要守规矩,自己家孩子却搞出这么离谱的事儿,我们以后还怎么信你?”母亲站在那里,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说起,只能低下头,默默承受着这些指责。周彤溪在房间里听到这些话,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她知道,这个家再也容不下她了。
在一个闷热得让人窒息的夜晚,周彤溪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窗外那轮残缺不全的月亮洒下清冷的光辉,仿佛也在嘲笑她的不幸。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脸颊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衫。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在这个所谓的“家”中待下去了,她必须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于是,她颤抖着双手,拨通了发小吴瑞池的电话。
“瑞池,我想离开兰水村,去宁德,你……能帮我吗?”周彤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那是对未知未来的恐惧,也是对新生活的强烈渴望。
电话那头,吴瑞池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行,你放心,我和雨豪、陈黎川、黄科科他们都在宁德,这边的事儿你别操心,就等着过来就行。”吴瑞池的声音坚定有力,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照亮了周彤溪前行的道路。
挂断电话后,周彤溪迅速起身,开始收拾行李。她小心翼翼地翻出了自己大学时获得的设计奖项证书,这些证书是她多年努力的见证,也是她在未来生活中的底气和希望。她又挑选了几件简单的衣物,轻轻放进一个破旧的行李箱。她的动作干脆利落,仿佛这样就能将过去所有的痛苦和不堪都远远地抛在身后。
天还未破晓,周彤溪就拖着行李箱,脚步轻轻地走出了家门。她没有回头,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身后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冷漠和歧视。她深吸一口气,朝着村口走去,那里,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正在等待着她,那是她通往新生活的唯一希望。
灵魂低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