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尾声41

“你就别多嘴了，说伺候你就伺候你，怀着孩子快歇息去吧。”

“哎……好。”罗彩娟故作为难点头，眼底确是藏不住的得意。

“噢，对了，你怀着身子，各种检查挺费钱的，小豪家里的情况这么多年你也知道，不如你给你女儿打个电话，让她拿点钱出来给你安胎。”

“这……”这时候的罗彩娟其实挺害怕曲江月的，自从15岁离家后，她也自知联系曲江月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联系都是要钱。

那年的事发生后，除了每月的钱固定到账，曲江月没有再和她发过一条短信，打过一个电话。

同样是怀孕，这一次，曲江月恐怕更不会同意。

但碍于老张的威压，罗彩娟只能硬着头皮给曲江月打去电话。

电话那头，隔了许久曲江月才接通。

曲江月刚好结束今天的工作，展珏看她很疲惫，递给她一杯红糖水。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猛烈震动，曲江月看着来电人，刚和颜悦色的脸上显露出几分狐疑。

罗彩娟这时候打电话准没好事。

“有事？”接听电话，曲江月直截了当地问。

因为开着免提，两人第一时间就听出了曲江月语气里的不耐烦。老张给了罗彩娟一个眼神，她只能扭捏开口：“月月，你那边还好吗？”

“什么事？”

见曲江月依旧没有任何松动的意思，罗彩娟泄了气，结结巴巴地说：“妈妈最近生病了，需要用点钱，你能发我点吗？”

话里带着些孤寡老人的可怜。

曲江月听了后其实是犹豫的，她嗫了嗫嘴，说了一句：“行，我给你转五万块过去。”

在她能力范围之内，她也不想去为难罗彩娟，但她现在对于毫不相关的人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了。因此，她不会去问罗彩娟到底生了什么病，也不会去关心她的身体，更不会去医院照顾她。

曲江月给罗彩娟的卡里打了五万，只说自己很忙，也没其他多余的寒暄就挂了电话。

罗彩娟的死对于张豪一家来说并不意外，老张也只是在用她的生命下赌注，赌她能不能再为自己带来一个儿子。

流感来袭时，因为年龄大免疫力低下，又要长期去医院进行各种检查，罗彩娟免不了会在外面感染病毒。

当时孩子在她肚子里已经六个月，不管罗彩娟求生欲多么强大，在医院住了三天还是去世了。

去世前，罗彩娟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抬起骨瘦嶙峋的手轻轻抚摸，嘴里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却坚持嗫嚅着：“我可怜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没能把你带到这个世界，现在又要陪妈妈一起去天堂了。”

“老张……我也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没能给你生个孩子出来。”

“我死后，那个房子……就留给你养老吧。”

老张在病床前握住罗彩娟的手，混浊的眼睛里看不见心疼，只是在听到房子时流露出几分满意，故作深情地拍拍眼前面黄肌瘦的女人的手：“彩娟，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安心去吧，你的好，我会记一辈子的。”

“好……”眼眶里的泪水从眼尾流出，罗彩娟望着老张，不甘心地说，“接下来的日子陪不了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老张……你是我这辈子遇见过的最爱的男人，谢谢你对，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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