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尾声26（KPL）

“刚刚找你的是林寒啊？”在客厅里，林恒只穿了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他喝了一口温水，漫不经心地问。

曲江月也不打算隐瞒：“嗯，他过来把合同给我。”

“哦，这样啊。”

林恒没把话接下去，曲江月坐下来，歪着脑袋问他：“你不好奇他给我的是什么合同吗？”

“不好奇啊。”林恒把手摊开，小棉华跳到他怀里安静地坐着，“你肯定会跟我说的，不是吗？”

好吧，林恒把她拿捏得死死地。

“他把我之前工作的那个宠物医院给我了。”曲江月顿了顿，扬高了声调，“也就是说，我当老板了——”

“这样，我们未来应该能过更宽裕一点了。”曲江月摩挲下巴，像是打定了主意，跟林恒商量，“阿恒，等这次比赛结束，休赛期我们一起去旅游吧，带上小棉华自驾游。”

因为买了这套小别墅，林恒和曲江月几乎花光了自己身上的大半积蓄。王莹教授的这份礼物，倒是给了他们缓冲的时间。

王莹教授一直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疼，也许这份爱里也寄托着王莹对逝世女儿的亏欠。

“嗯，好……”林恒轻声答应着。

小棉华已经陪了他们十一年了，在两人心中，它早已成为这个家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猫的寿命一般只有十几年，小棉华已经算老年猫了。幸好这些年一直有曲江月的照顾，它关节等方面都保养得很好，身体也比同龄的猫健康很多。

每次想到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小棉华会比他更早的离开人世，他就好难过。

他只希望这一天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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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旅游之前，曲江月想先完成一个愿望。

她联系了江林中学的陈建华老师，想在学校拍一组写真。

这些年，曲江月和陈建华断断续续还保持着联系，陈老师听到曲江月和林恒在一起时并不意外。电话那头，他的声音苍老了许多，却依然有股书卷气，温润儒雅：“可以啊，曲江月，你什么时候来都方便。”

“会不会打扰学生们上课？”曲江月问。

“不影响……”陈建华乐呵呵地笑着，“林恒是个不错的孩子啊，当年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和他之前有点青春的懵懂。我没出手阻止，是我相信你们都是好学生，彼此心中肯定都有数。”

“现在看到你们修成正果，陈老师也为你们感到高兴。你是个读书的料，现在学业有成，学术上也有了不小的成就。听说林恒那孩子前几年拿了不少冠军哟，还参加亚运会替国出征。你们俩可是我们这个小镇的大名人啊！”说到这里，陈建华的声音有些沙哑，话里也能听出几分哽咽，“从小地方走出去不难，但能走出去活出精彩却很难。曲江月，好好努力啊，争取再干出一番大事业！朝着你的理想不断前进，永远别停留。”

曾经，陈建华就是用一双草鞋翻越了无数座大山，用一支笔写下了他的未来，用一盏煤油灯照亮了前路。他出身清苦，父母为了让他继续读县里最好的高中，将家里唯一的牛卖了。后来，听说上大学公费师范生不要钱，陈建华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放弃了他最喜欢的计算机，选择成为一名地理老师。

曲江月之前好奇地问他：“陈老师，为什么你理科那么好，不选择成为物理或者数学老师呢？”

陈建华顿了顿，看着自己手中用了几十年的钢笔，眼睛里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他看着曲江月，声音温柔：“因为陈老师之前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支教老师，她就是教地理的。”

她将最宝贵的青春奉献给了山村里的孩子，离世前她最遗憾的就是没能亲眼看见自己的学生走出大山。

所以，陈建华选择继承她的遗愿，任职三十多年来，他目送了无数学生走出县城，在不同领域有了更好的发展。每一年都有好多学生在过年时去他家里拜年，跟他聊起最近的生活。

这就够了，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教育事业，是陈建华做过最不后悔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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