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分形血盟

我盯着便利店冰柜里的酸奶，生产日期显示三天后。这是观测者降临的第七小时，整座城市开始出现时空乱流。

陈九歌的麒麟臂拍在结账台上："你还有心情买酸奶？"

"这是时间锚点。"我扫过货架上的商品，"只有这个冰柜里的物品显示未来时间，说明......"

枪声打断我的话。子弹擦着耳朵飞过，在冰柜上打出个莫比乌斯环状的弹孔。穿赛博袈裟的杀手撞碎玻璃门，手腕分形纹身闪着蓝光——是弥勒教最高阶的"几何武僧"。

"观测者赐予的印记！"陈九歌抡起冰柜砸过去。杀手却突然分裂成三十二个残影，每个残影都在绘制不同的分形图案。

我后撤时撞翻货架，酸奶瓶炸开的瞬间，量子纹路突然刺痛。视网膜上浮现出数学公式：Mandelbrot Set（曼德博集合）。

"闭眼！"我朝陈九歌扔出激光笔。当杀手们扑向光点时，我在收银台屏幕上输入分形公式。

所有残影突然扭曲着坍缩成原点，真正的杀手捂着胸口跪下。他手腕的分形纹身正反向吞噬血肉，露出森森白骨。

"谁派你的？"我踩住他断裂的手腕。

杀手咧嘴笑出满口金属牙："你妹妹的克隆体......在慕容集团......"

脑内的机械音突然报警：【江小鱼克隆进度93%】

我捏碎杀手喉结时，便利店突然被阴影笼罩。街道尽头的写字楼正在无限自我复制，窗户排列成无限循环的分形结构。

"观测者在改造空间！"陈九歌扯开衬衫，胸口浮现同样的分形纹路，"我的身体......"

"别看花纹！"我用手枪柄砸晕他。那些分形图案是四维生物的认知病毒，看久了会发疯。

拖着陈九歌躲进地下室时，我撞见个意想不到的人——李慕白蜷缩在配电箱后面，昂贵的西装沾满血污。

"江哥！"他扑过来抱我大腿，"弥勒教要拿我当祭品，求您......"

我一脚踹开他，却瞥见他后颈的脑机接口闪着绿光。这是丐帮控制活死人的型号，但芯片被人暴力拆除过。

"谁给你取的芯片？"

"是个戴翡翠扳指的男人。"李慕白颤抖着掏出手帕，"他说您需要盟友。"

手帕上绣着江家族徽，边缘残留着量子计算机的冷却液。这味道我在七年前的自己身上闻到过。

地下室的灯突然熄灭。墙缝里渗出蓝色荧光，组成一行四维文字：【游戏难度提升至第二阶段】

陈九歌突然暴起，麒麟臂掐住我脖子。他的瞳孔变成分形漩涡，机械音从喉咙深处传出："请玩家选择：杀死李慕白，或获得丧尸军团控制权。"

我摸出从杀手身上缴获的分形匕首，刺入他腋下的神经节点。当麒麟臂失控砸碎配电箱时，整栋楼的分形结构突然停滞。

"选C。"我把李慕白推到前面，"用他的生物信息破解权限。"

李慕白的惨叫声中，地下室的墙面轰然倒塌。八百具活死人僵在原地，额头浮现出我的量子纹路副本。

"群体操控？"我试探着挥手，丧尸们齐刷刷跳起踢踏舞。

陈九歌突然清醒："你手上那把匕首......刀柄花纹和观测者的印记......"

话没说完，丧尸群突然集体爆头。血雾中走出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她手中的电磁脉冲枪还冒着烟。

"哥哥还是这么乱来。"江小鱼摘下防毒面具，左眼闪烁着机械红光，"慕容集团给我装了颗赛博心脏，说要用来控制你。"

我浑身血液凝固。她的声音夹杂着电子杂音，后颈有块皮肤呈现分形结构的溃烂。

"别过来！"我举起分形匕首，"你现在的身体......"

"已经死过七次了。"江小鱼扯开衣领，胸口跳动着青铜罗盘改造的心脏，"每次复活都会丢失部分记忆，比如......"

她突然调转枪口打碎自己的机械眼。在零件飞溅中，我听到她最后的耳语："快毁掉四维锚定器！"

李慕白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他的身体正在分形重组，皮肤下凸起无数几何形状的骨刺。陈九歌的麒麟臂再次失控，这次直接捅穿了我的左肩。

"这就是第二阶段。"我咳着血启动分形匕首。当刀身无限自我复制时，整片空间像被打碎的镜子般裂开。

坠落过程中，我看到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时间线厮杀。有的在墓园破解《易筋经》，有的在特斯拉塔安装炸弹，还有一个正在七年前的空难现场抱起妹妹。

"抓住我的手！"陈九歌的麒麟臂突然伸长。我们跌回现实世界时，分形匕首正插在江小鱼的心脏上。

她胸口的青铜罗盘开始倒转，机械音在我脑内尖叫：【锚定器已激活，观测者降临倒计时24小时】

便利店冰柜里的酸奶突然全部变质。生产日期变成了：时间尽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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