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源一脸茫然,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在哪得罪了孙颖佳。那几天里,他无数次抓耳挠腮地思索,却始终找不到答案。这样的冷战持续了一周,终于熬到了周五,周末即将来临。我和他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本是多年的好友,如今却因一些琐事变得如此生分。不是我不想继续这段感情,而是心仿佛渐渐失去了往昔的热度。夜晚,我约孙颖佳出去走走。我们各自收拾妥当后,在约定的地点会合。两人手挽着手漫步,边走边聊。孙颖佳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我的脸上,似乎心中藏着许多疑问想要问我,但她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我先打破沉默。我察觉到她的心思,便轻声说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吗?我都告诉你。”
孙颖佳:真的吗?
江苒:(我点了点头)
孙颖佳:你不想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吗
江苒:想,但又害怕知道
孙颖佳:我可以去问他
江苒:不用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孙颖佳:既然这样那就换个人喜欢?怎么样
江苒:什么?
孙颖佳:我体育社里有好多又帅又高还单身的帅哥
孙颖佳:改天给介绍几个
孙颖佳:那不比许斯钊好啊
江苒:哈哈哈哈哈那倒不错(我心里开玩笑的说)
其实要说心中没有一丝喜欢,那绝对是自欺欺人。三年的时光,那些朝思暮想的日子里的情感又怎么可能轻易被抹去呢?如今的我仿佛置身于一片灰暗之中,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就在这时,孙颖佳突然拉着我的手跑向了便利店,我一脸茫然地跟着她,看着她头也不回的样子。她并没有理会我满心的疑惑,而是径直走向酒架,自顾自地拿了一筐酒,那动作似乎带着某种决绝。
江苒:佳佳你要喝酒?
孙颖佳:对啊,喝几瓶不会死
江苒:可是…不会……
我话还未说完,她便迫不及待地拉着我直奔收银台结账。随后,我们带着一袋酒来到了一个鲜有人至的小公园。我粗略一数,袋中竟有5瓶之多。我们席地而坐,在这片宁静的小公园里,她把酒一一撬开。我满心惊诧地望向她,眼神中写满了不解与疑惑。
江苒:我们喝得完吗?
孙颖佳:管他呢,来庆祝苒苒来到我们学校一周了
江苒:哈哈哈哈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孙颖佳:反正都是喝酒说词是什么就不重要了
江苒:好,来干杯
我们坐在一起,喝着手里的酒。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儿时的乐趣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每一个细节都如此鲜活。而我注意到,孙颖佳的笑容背后似乎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她静静地聆听着我们的欢声笑语,眼底却泛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忧伤。我能感觉到,她心中一定有许多心事,可她总是将它们深埋在心底,从不轻易向人诉说。那是一种倔强的沉默,也是一种无声的坚强。她试图用微笑掩饰内心的波澜,但那份隐忍的情感还是悄然流露在眉宇之间。
江苒:佳佳你还放不下他吗?
孙颖佳:放下了
江苒:可是我还没说是谁呢
孙颖佳:骗不了你
江苒:不考虑和他联系联系吗?
孙颖佳:不了,当时他决定出国我们俩注定不可能了
江苒:不说这难过的事了,我们干杯
孙颖佳:好
不知不觉间,五瓶酒已在谈笑风生中见了底。我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时针已悄然指向11点。陈凯源此时拨通了孙颖佳的电话,孙颖佳犹豫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间闪过一丝不情愿。我轻声劝道:“还是接吧,万一他真有要紧事呢。她接了
孙颖佳:找你爸有什么事?
陈凯源:你还在外边?
孙颖佳:是又怎样?
陈凯源:你在哪?
孙颖佳:关你什么事?
陈凯源:不是姑奶奶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孙颖佳:11点怎么了
陈凯源:你是不是喝酒了?
陈凯源:和谁一起?
在他们通话之际,酒精的作用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一阵晕眩感袭来。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视线也开始模糊,最终无力地趴在了桌上。孙颖佳抬眼看向我,那目光中似乎包含着些许复杂的情绪。
孙颖佳:我和苒~苒~老婆~啊~
孙颖佳:还能和谁
陈凯源:就你们俩?
孙颖佳:那不然呢
陈凯源:在哪告诉我,我去找你们
孙颖佳:在…(望了望四周)小…公~园~
陈凯源:是你家附近的那个吗?
孙颖佳:嗯~对啊~你要过来找我们玩是吗?
孙颖佳:没酒了,过来的时候带多几瓶
陈凯源:我现在过来找你,你别乱走啊
孙颖佳:我~不走~我在这等你
陈凯源:好(着急担心)
陈凯源来找我们,旋即意识到以她一人的力量难以同时搀扶两人。于是他当机立断,拨通了许斯钊的电话。只见他一边疾步向我们走来,一边沉稳地与电话那头的许斯钊交谈着。
许斯钊:什么事?
陈凯源:你睡了?
许斯钊:还没
陈凯源:我给你发位置,到时候我们在这见
许斯钊:去这干什么?
陈凯源:孙颖佳和江苒喝醉了,我得去接他们回家
当听到有关我的消息时,他心中猛地一颤,一抹担忧迅速涌上心头。未作过多迟疑,他匆匆穿上衣服便冲出了门,“好,我马上到。”话音刚落,人已消失在门外。不多时,他们赶到此处,映入眼帘的是我们两人齐齐趴在桌子上的画面。那一瞬间,无奈的情绪如同轻柔的雾气,在他心间悄然弥漫开来。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带着几分宠溺又带着些许无奈落在我们身上。
陈凯源:你是她们俩怎么敢的
许斯钊:她家在哪?
陈凯源:在御景华城那,15楼1503
许斯钊:好
许斯钊:孙颖佳就…
陈凯源:我会来
许斯钊:好,我走了
许斯钊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可我却仿若未觉,呆滞地伫立着。他见我没有反应,便将我的手温柔地搭在他的肩上,搀扶着我缓缓前行。我家的位置有些微妙,不远不近的距离,此刻在这沉重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漫长。许斯钊满眼都是担忧地看着我,他误会我是因情伤而借酒消愁。我缓缓睁开双眼,意识逐渐从迷蒙中醒过来,只感觉身体在移动。转头看向许斯钊,心中满是疑惑,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他像哄小孩一样,语气温柔得如同春日暖阳:“怎么喝这么多酒呢?”刹那间,委屈与难过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肆意流淌。许斯钊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怎么哭了?”他轻声询问。我气恼地抬起手捶了捶他的胸口,“我讨厌你。”我哽咽着又说,“你有喜欢的人了?那我呢?”许斯钊心疼地给我擦去脸上的泪珠,“我没有啊。”他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仿佛能驱散我心中的阴霾。我却突然拿起他的手放到嘴里咬了起来,他吃痛低呼一声却没有松开我的手,手腕处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那是我此时情绪的见证。
我轻轻咬着下唇,却没有继续施加力道。他温柔地望着我,带着一丝疑惑,“怎么不咬了?”尽管刚才那一下让他微微皱眉,但语气依然轻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风。我抬起头,凝视着他,缓缓将手绕上他的脖颈,“你怎么长得这么高呢?”此时此刻,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厘米,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仿佛时间都为这一刻静止。他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才轻声回应:“因为我是男生啊。”“每次都是我仰头看你。”我喃喃道。“因为我比你高嘛,”他笑了笑,“要不下次换我仰头看你?”话音未落,他突然俯下身来,与我平视。我不由自主地攀住他的肩膀,轻轻跃起。他反应迅速,稳稳接住了我,“我要抱抱”“好。”他将我轻轻抱起,迈步朝家的方向走去。我把脸埋进他温暖的颈窝,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忍不住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脖颈。他明显一怔,“你在做什么?”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你猜。”不等他回答,我便主动吻上了他的嘴唇。那一刻,他整个人仿佛被定格,身体变得僵硬。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松开他,在他脸上留下一连串亲吻。看着他因害羞而泛红的脸颊,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再次把头埋进他的肩头,渐渐沉入梦乡。他愣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加快脚步向我家走去。
陈凯源轻手轻脚地将孙颖佳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仿佛怀中捧着最珍贵的瓷器。从孙颖佳家到家的路上,她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陈凯源关切的脸庞。“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与疑惑。“来接你回家。”他温柔地回答,目光从未从她脸上移开。“放我下来,我能走。”她试图挣脱,陈凯源却并未立刻放手,而是慢慢将她放稳,扶住她摇晃的身体。孙颖佳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你为什么这几天不理我?”孙颖佳的眼神暗了下来,犹豫片刻后低声说道:“因为……我觉得你们男生都没一个好东西。”陈凯源不解地皱眉:“我怎么了?”孙颖佳欲言又止,似乎在挣扎着什么,终于吐出几个字:“要怪就怪……许斯钊……苒苒喜欢他那么久……”话未说完,孙颖佳突然面色苍白,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呕吐起来。陈凯源顾不上许多,急忙拿出纸巾为她擦拭嘴角,眼中满是心疼。“走,我送你回家。”孙颖佳虚弱地抬起头:“谢谢你,陈凯源。”“谢我什么?”他轻轻叹了口气,“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话音未落,她已再次沉沉睡去。陈凯源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抱着她往家的方向走去。孙颖佳的父母常年在外,家中总是空荡而寂静。虽然每月的生活费不少,但再多的物质也无法弥补缺少父母陪伴的孤独。于是,陈凯源常常会在有空时过来陪伴她,孙家特意为他留出的一间客房,便是这份情谊的见证。陈凯源的父母与孙颖佳的父母熟识,他给母亲发了一条信息:“今天在孙阿姨这边住,佳佳不舒服,我要照顾她。”“她没事吧?”母亲很快回复道。“没事,有我在。”陈凯源坚定地回答。他知道,在这个略显冷清的家里,他是孙颖佳唯一的依靠,而他也愿意成为那个永远守护她的人。
许斯钊送我回到家,轻轻叩响了家门。开门的是弟弟,他一看到许斯钊抱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大声喊来了爸爸妈妈。爸妈闻声赶来,看到我被许斯钊这般抱着,一时之间也愣住了。许斯钊没有多言,只是小心翼翼地将我放下,动作轻柔得仿佛害怕惊扰到什么。那一瞬间,家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宁静,只有他放我下来时那轻微的声音,在这略显紧张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
许斯钊: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江苒的同学。江苒她喝多了
我妈:怎么好端端喝这么酒啊
我妈:快快快先进来,把她扶到她房间去
许斯钊:好
在我父母的执意挽留下,许斯钊略显局促地留了下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弟仿佛突然找到了表现的机会,忙前忙后——一会儿小心翼翼地给我递上一杯温水,一会儿又轻手轻脚地拿来毛巾,温柔地为我擦拭着脸庞,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细致与关切。原本安静的客厅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热闹而多了几分温馨的气息,许斯钊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流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复杂。他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水,眼神中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我爸:你是苒苒的男朋友?
许斯钊:(呛了一下)不是不是叔叔你误会了
许斯钊:我和江苒同班,我是班长
我妈:班长?苒苒她怎么喝酒了?
许斯钊: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陈凯源发信息给我,我才知道江苒同学喝了酒,这才把她接回来了。
我爸:你和小源很熟
许斯钊:嗯,江苒是和孙颖佳一起的,陈凯源送孙颖佳回的家
我爸:这样啊,真的是太感谢了
许斯钊:客气了叔叔
许斯钊:我想问一下江苒问什么转二中来上学啊?
许斯钊:我和江苒是初中同学
我妈:初中同学啊?那太有缘了
我妈:苒苒这孩子,成绩一直很优异,其他方面也都优秀,可就是有个不让人省心的习惯——受了委屈总是默默往心里咽。高一那会儿啊,她就像个不知疲倦的小书痴,整天埋头于书本之中。到了暑假,她突然提出想转到二中去。我和她爸琢磨着,换个新环境对她来说或许是个不错的改变,能让她接触更多的人和事,于是就帮她办理了转学手续。
许斯钊:这样啊
许斯钊:叔叔阿姨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家了
我爸:好,小伙子慢走啊
许斯钊:好,叔叔阿姨下次有时间再来看你们
许斯钊轻轻阖上我家的门扉,步伐略显沉重地向前走着,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方才那一幕幕。他抬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胸口,仿佛想要从心脏深处探寻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我真的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吗?”紧接着,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冷冷地质问着:“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放下那些所谓的顾虑,去接受她、喜欢她吧。”另一个声音又在心底响起。“她可是因为你才转到这所学校的啊。”这个念头如同尖刺一般,扎得他心口隐隐作痛。“你既不拒绝也不回应,这样拖泥带水的态度,还算什么男人?”他的思绪乱成一团麻,几近抓狂。他知道,自己正在努力尝试着走出曾经生活的阴霾,慢慢地适应新的生活节奏,可她的出现,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泛起了层层难以平息的涟漪,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来在中考过后,他也怀揣着与我在一中相遇的期待。然而命运却在此时悄然转向,他的父母为了生计,不得不留下他独自一人照顾年迈的奶奶,外出打工。尽管他明白父母的无奈之举,但奶奶于他而言,是这世间最亲近的存在。为了能更好地照料奶奶,他只能辜负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后来,噩耗传来,奶奶因病溘然长逝。那一日,他急忙拨通了父母的电话,父母匆匆赶回,为奶奶操办后事。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始终沉浸在失去奶奶的巨大悲痛之中,难以自拔。父母料理完奶奶的后事之后,又继续前往外地工作,只留他孤零零地面对这一切。奶奶的离去,宛如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进他的心底,疼痛难忍。那是一个平常的日子,奶奶突然说想吃城外那条街上做的糍粑。他听到这话后,毫不犹豫地说去买。可谁曾想,在他外出买糍粑的这段时间里,奶奶的病情突然发作,身边没有药物可以救治,奶奶就这么永远地离开了。他无数次在心底责问自己,为什么出门的时候不把药拿给奶奶呢?仿佛是自己的疏忽间接导致了奶奶的离世,这种愧疚感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没有资格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但是,奶奶生前常常鼓励他要好好学习,去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于是,他将这份思念化作动力,拼命地投入到学习之中,渴望有一天能让天堂里的奶奶看到,她的孙子有多么优秀,以此来告慰奶奶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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