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奔赴的我们!
超小超大

误会

江苒:佳佳你不记得了?

孙颖佳:谁啊?我认识,我感觉眼角的痣有点熟悉

孙颖佳:但记不起谁了

江苒:我弟啊

江苒:小时候你还给他扎小辫子呢

孙颖佳双眼猛地睁大,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她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近一米八的高大身影,仿佛要从每一寸轮廓中寻回往昔的记忆。那曾经被她戏称为“小妹”的人,如今竟以这般模样站在自己面前。而当“扎小辫子”这几个字钻进我弟弟的耳中时,他脑海里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尘封已久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年,任性的姐姐总是强迫他做些孩子气的事:扎起小辫子,穿上花裙子……这些画面在记忆深处早已模糊,却在此刻清晰得如同昨日发生的一般。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显然已经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儿时的糗事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揭开,让他既羞涩又带着一丝久别重逢的复杂情感。

孙颖佳:他是江旭杰?

江苒:对啊

孙颖佳:可以啊现在长这么高了

江苒:不叫人?

江旭杰:叫什么?(小声)

孙颖佳:还能叫什么?叫姐姐

我弟弟用那带着几分慌乱又几分倔强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满是想要逃避叫这声“姐姐”的情绪。他一贯的傲娇模样在这一刻显露无遗,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这个称呼的。我怎会不懂他的心思,可我不仅没有帮他解围,反而提高了说话的声音。

江苒:看我做什么?

江苒:长着一张嘴不会叫人啊?

他似乎知道躲不过去就无可奈何的叫了一句

江旭杰:姐姐

孙颖佳:唉

江苒:所以你怎么在这?

江苒:你也转学了?

江旭杰:不是转学,应该是新生报到

江苒:我怎么不知道你志愿填这了?

江旭杰:秘密

江苒:又是我们学校那个妹子被你看上了?

孙颖佳:这话什么意思?

江苒:你自己和你佳姐说说看

江旭杰:没有没有,姐你别乱说好吗

江苒:我哪有乱说?你自己数数初三谈了多少个了,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了

孙颖佳:初三就谈恋爱了?

孙颖佳:你爸妈不管吗?不会影响学习吗

听到这话,弟弟的眼中陡然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那模样就像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他挺了挺胸膛,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仿佛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开始有模有样地“装”了起来。

江旭杰:不影响不影响

江旭杰:这次是以我们学校年级第一考进来的

孙颖佳:看不出来嘛,看着个小混混一样成绩和你姐一样优秀

江旭杰:那可不

江苒:装够了没有?虚心点不会吗

江旭杰:我靠,我**考这么好还要谦虚什么?

江旭杰:不得好好装一波

江苒: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改改你的小毛病

江旭杰:哦

孙颖佳:新生?考虑进体育社吗?

江苒:他就算了

江旭杰:对啊对啊我对体育没多少兴趣

江旭杰:也就篮球羽毛球这些还好

孙颖佳:我们社也有这些

江旭杰:不了不了,进社团耽误我事

江苒:佳佳不用管他了

江苒:可别耽误他追妹子了

孙颖佳:哈哈哈哈哈好

江旭杰:我晚点回家,你先自己回去

江苒:我又不是小学生,我得找到回家的路

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他心神不宁的景象,脸上写满了焦急,脚步匆匆,似是有重要的事情在前方等待,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迫不及待要离开此处的急切。

江旭杰:嗯,你们玩,我走了。

江苒:什么人啊

江苒:走走走回去玩会篮球

江苒:先去买水吧给他们喝

孙颖佳:好

江苒:佳佳我想问件事

孙颖佳:什么事

江苒:许斯钊你和他熟吗?

孙颖佳:不会吧才认识一天就喜欢上了?

江苒:我问问

孙颖佳:关系一般般

江苒:他高一也像现在一样,高冷不爱说话吗?

孙颖佳: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孙颖佳: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性格有点不爱说话

江苒:一直都这样吗?

孙颖佳:对啊你怎么关心起人家来了?

江苒:你有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孙颖佳:女朋友那到没有

孙颖佳:听陈凯源说他有个喜欢好久的人

江苒:喜欢很久的人?是谁?我们学校的吗?还是我班上的?

孙颖佳:苒苒你怎么了?

当听到许斯钊已有心仪之人时,心中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了一下。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带着一丝慌乱与急切,脑海里满是疑问,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晓那个人的身份。他有喜欢的人,为何在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不阻止我、不告诉我呢?难道是在高一的时候就种下了情愫吗?我真的非常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这种好奇在心底蔓延,如同杂草般肆意生长。

江苒:没事没事我就问问

江苒:不要和他们说,这事就我们两个知道保密

孙颖佳:好

我们很快就到了篮球场,他们坐在板凳上休息。许斯钊静静地坐在那里,刚刚的运动让他脸色通红,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顺着脸颊滑落,从喉结处缓缓流下,勾勒出一道令人心颤的弧线。他接过我递过去的水瓶,轻轻说了声“谢谢”,然后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看着这一幕,我的思绪不禁飘回到初中的时光。那时候,每次运动完,我们都是满脸通红、心跳如雷,一起躺在操场的草地上,分享着彼此的欢笑与疲惫。有时只有一瓶水,我们也毫不在意地同饮一瓶。可现在,为什么我们都变得如此客气?难道是因为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吗?还是说,他为了那个女孩,放弃了原本可以去一中的机会,选择来到二中,甚至不惜失约于我?想到这里,眼眶里忍不住涌起了泪水。我赶紧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背起书包就匆匆离开。不敢再多停留一秒,生怕被他看到我此刻的模样。

陈凯源:这就走了?

孙颖佳:别多问

陈凯源:哦

许斯钊:你们刚刚和那人聊了什么?

陈凯源:对啊看你们有说有笑的

孙颖佳回想起刚刚我追问时的种种表现,意识到我听到许斯钊已有心仪之人时,我竟忍不住红了眼眶。她瞥了一眼许斯钊,目光中带着一丝倔强。为了掩饰内心的波澜,她故意冷着脸。

孙颖佳:那人是江苒喜欢的人

陈凯源:什么?她对象不是那个凌熠吗?

陈凯源:江苒什么喜欢喜欢小黄毛了?

孙颖佳:别关顾着看人家的外表

孙颖佳:人家可是年级第一

陈凯源:他?年级第一?

孙颖佳:对啊

孙颖佳:你也很熟,有时间在熟悉熟悉

孙颖佳:走,回家

陈凯源:好

陈凯源:你不走?

许斯钊:你们先回,我再坐会

当陈凯源他们两人渐行渐远,操场上只余下许斯钊孤零零的身影。他静静地站着,往昔灵动的眸子此刻被一抹化不开的阴霾笼罩着,那表情像是被定格在了某个复杂的情绪里。在听到“我有喜欢的人”这句话时,他的神情陡然一僵。那一瞬间,仿佛有一团乱麻在他心头搅动,一阵难以言喻的滋味涌上心头,酸涩、苦楚、还有丝丝缕缕的愧疚,只能无力地低下头,任由那些纷杂的情绪在心底肆意翻腾。

我背起书包,缓缓朝校门口走去,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过脸颊。我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只是低着头,生怕被谁瞧见我这副脆弱的模样。一不小心没看清脚下的路,撞到了一个人的肩膀。我不敢抬起泪眼看他,只低着头匆匆说了句“不好意思啊”,就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小哭包怎么又哭了?”那声音如同一道破开阴霾的光,直直地射进我心里。听到这带着几分宠溺、几分调侃的声音,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猛地抬起头,一头扎进他温暖的怀中,将脸埋在他的肩颈处,紧紧抱住他,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

凌熠:怎么了小师妹?他又让你伤心了?

我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没有回应他。此时,许斯钊从操场那边缓缓走了出来,他的神情明显带着一丝落寞与不安。当他目光扫过这一片区域时,突然看见凌熠正紧紧抱着一个女孩——而那个女孩正是我。许斯钊的眼神瞬间凝固,他试图分辨怀中的人是谁,当看到那熟悉的背影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我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在这寂静之中显得格外刺耳。许斯钊望着凌熠温柔地抱着我,内心五味杂陈。他有太多问题想要问出口: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那个人究竟是谁?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害怕知道答案,却又忍不住想知道真相。更让他揪心的是,他不确定我是因为感情问题在哭,还是仅仅因为摔倒或其他什么原因。然而,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默默转身,从另一个校门离开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到我,也不想让这份复杂的情感变得更加纠结。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哭泣终于渐渐平息。学长的衬衫已经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我抬起头,红着眼眶看着他。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安慰。

凌熠:怎么不哭了?

凌熠:哭够了?

江苒:嗯嗯(我点点头)

凌熠:所以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江苒:没事

凌熠:我你都不肯说吗?

江苒:听他们说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凌熠:这样子啊,那你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吗

江苒:不知道

凌熠:别哭啦,走学长送你回家

江苒:谢谢学长

学长推着自行车与我并肩而行,他身上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让我感到无比亲切。回忆往昔,每当我陷入难过的情绪泥沼时,他总是如约而至,宛如一位温暖的大哥哥,用温柔的话语安慰我、哄我开心。这一路上,我向他倾诉着学校里发生的种种趣事与烦忧,当然,唯独关于我和他之间那件意外之事,我选择了深埋心底,只字未提。

回到家后,我无力地瘫坐在房间的椅子上,闭上双眼,今日种种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放映。这一天,仿若坐了一趟情感的过山车,既有令人心跳加速的欢喜时刻,又有让人不禁黯然神伤的难过瞬间。时光悄然流逝,又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正沉湎于思绪之中,手机屏幕亮起,是爸爸发来的信息。今晚他们不回家吃饭了,但给我转了些钱,让我带着弟弟出去吃顿好的。我轻叹一声,起身走向浴室,想借着热水冲刷掉一身的疲惫。洗完澡后,水汽弥漫的镜子里映出一个焕然一新的我,而当我走出浴室,目光便落到了沙发上坐着的弟弟身上。他原本那一头张扬的黄毛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乌黑的发色,像是想要告别曾经的叛逆,向着成熟迈进。然而,那身略显破旧的衣服上沾染着污渍,嘴角还残留着些许肿胀的痕迹,这一切却又仿佛诉说着他刚刚经历过的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一种青涩而又充满挣扎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江苒:你头发?

江旭杰:染黑了要不然明天进不去学校

江苒:和人打架了?

江旭杰:没有啊

江苒:在不说实话?

江旭杰:真没有

江苒:我都看见了

江旭杰:不是我先挑的事啊,他自己偷东西还造人家女孩的谣。

江苒:下午那个?

江旭杰:你怎么知道

江苒:我还不了解你?

江苒:嘴角擦药了没

江旭杰:擦了,人家女孩帮忙擦的。

江苒:哪个女孩啊?叫啥名?说说看

江旭杰:高一的在4班,叫许诗晗

江苒:好熟悉的名字啊

江旭杰:你怎么可能认识

江旭杰:我去洗澡了

江苒:赶紧洗,等会看看想吃什么?老爸老妈不回来吃

江苒:他让我带你去吃点好的

江苒:你想吃啥

江旭杰:真的假的?那太好了

江旭杰:吃烧烤怎么样?

江苒:可以,那你快点我等你

江旭杰:好

我刷着朋友圈,百无聊赖间手指滑过手机屏幕上的各个软件。不经意地,手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一般点进了备忘录。映入眼帘的尽是与许斯钊有关的内容,标题清一色地围绕着他,从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到他喜欢干什么。我随意地点开一篇,里面满是我对他那浓烈情感的倾诉,那些文字仿佛还在诉说着我曾经炽热的心意。然而,下午偶然听到他已有心仪之人的话语,宛如一道惊雷在心头炸响,那一刻,只觉得自己的痴心像是一场荒诞的笑话。我开始迷茫,自己这般执着究竟是对是错,是不是到了该放下这份喜欢的时候了呢?过往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他带给我的伤害,欺骗和欢乐历历在目,我真的不想再这样自欺欺人地喜欢下去了,可是我的心却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依旧固执地念着他。就在我沉浸在纠结与矛盾之中时,我弟的声音传来,我这才如梦初醒,赶忙收拾好情出门。

我们姐弟俩出门去探寻美食,沿着街边缓缓前行。不经意间,孙颖佳与陈凯源的身影映入眼帘,他们正并肩走在一起。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佳佳在这儿!”我弟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当他的视线落在孙颖佳身上时,原本对美食的期待仿佛在瞬间消散殆尽,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孙颖佳和陈凯源朝我们这边走来,陈凯源压低声音,略带疑惑地问孙颖佳:“佳佳,那两个人是谁呀?他们怎么会在一块儿呢?江苒不是一直对小黄毛情有独钟吗?”他的话语里夹杂着些许不解与好奇。

孙颖佳:苒苒怎么在这?

江苒:出来找吃的

孙颖佳:这位是?

江苒:我弟啊认不出来了?

江苒:下午不才见面吗

孙颖佳:怎么染黑了?

江旭杰:不然明天学校我进学校

孙颖佳:姐姐觉得还是黄毛帅

我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刹那间,尴尬如同实质般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陈凯源在一旁越听越是迷糊,只见他挠了挠头发,试图慢慢地梳理清楚这其中的状况,可无论怎么努力,依旧是云里雾里,不得其解。

陈凯源:这么这么乱?

陈凯源:他是你弟?

江苒:对啊

江旭杰:你谁啊

我弟看他与佳姐走在一起,那情形让人不免心生疑窦。我弟语气不自觉地严厉起来,高声质问对方。陈凯源显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立刻针锋相对,两人剑拔弩张,眼看着一场冲突就在所难免。

陈凯源:关你屁事

江旭杰:不是你怎么说话呢?

陈凯源: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

孙颖佳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疼欲裂。她一声呵斥响起,那两人竟似被定身咒定住了一般,瞬间安静下来。这场景让孙颖佳不禁想起往昔岁月,小时候他们就爱互相打闹,像两匹脱缰的小马驹,难以驯服。而每次都是自己充当和事老的角色,苦口婆心地劝解。想来他们从那时起就对自己有了敬畏之心,所以即便如今长大成人,只要自己一发威,他们还是会如同儿时那般乖乖听话,这般熟悉的反应,倒像是时光从未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

孙颖佳:吵够了没有

他俩此刻都沉默了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她望着陈凯源,那目光中满是无语,陈凯源就这样呆呆地与她对视,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感觉,觉得他好像在思维上有那么一点不太正常。

孙颖佳:他是苒苒的弟弟,就是我们小时候那个“小妹妹”

孙颖佳:他就是你小时候天天追着喊“源哥哥”

孙颖佳:现在懂了吗?

他们彼此对视,眼中满是惊讶,万万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竟是如此熟悉。两张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那几乎是从心底迸发出的疑问,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似有震耳欲聋之感。

简单交谈几句后,我们便各自散去。我带着弟弟前往烧烤摊,烟火缭绕间,肉香与孜然的气息交织。待吃饱饭后,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匆匆完成作业后,我便躺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这一天,仿若白驹过隙般飞快溜走,却又似乎被拉长了无数倍,每一个瞬间都如此清晰地印刻在脑海里——思绪万千中,眼皮逐渐沉重,最终缓缓闭合,在无尽的遐想里渐渐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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