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总裁林若曦

沈文龙站在高楼的天台上，夜风呼啸而过，吹得他衣襟猎猎作响。他刚刚把姐姐送到医院进行康复治疗，心情有些烦闷，便独自一人站上了歌舞厅的天台，想透透气。然而，当他推开天台的门时，却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栏杆外，摇摇欲坠。

那是一个女人，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黑色职业套装，长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她的高跟鞋已经脱在一边，赤脚踩在冰冷的水泥边缘，双手紧紧抓着栏杆，身体却微微前倾，仿佛随时都会松手。

沈文龙的心猛地一沉，脚步却放得极轻，生怕惊动了她。他缓缓靠近，声音低沉而平稳：“喂，你在干嘛？这么晚了，天台风大，小心着凉。”

女人没有回头，声音沙哑而冰冷：“别过来，我不想听任何人的劝告。”

沈文龙停下脚步，目光紧紧锁定她的背影。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显然情绪已经濒临崩溃。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依旧平静：“我不是来劝你的。我只是觉得，一个人站在这里，未免太孤单了。”

女人沉默了片刻，忽然冷笑了一声：“孤单？我早就习惯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在乎我。”

沈文龙的目光扫过她脚边的高跟鞋，鞋跟细长，鞋面光洁如新，显然是价格不菲的名牌。他心中一动，缓缓说道：“你穿的是今年春季限量款的高跟鞋，全球只有一百双。能穿上这双鞋的人，一定不简单。”

女人的身体微微一僵，似乎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些细节。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波动：“那又怎样？再贵的鞋，也救不了我。”

沈文龙轻轻叹了口气：“鞋救不了你，但或许有人能救你。比如，我，因为我是警察。”

女人终于回过头来，月光下，她的脸庞苍白如纸，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嘲讽：“你是警察？呵呵，警察又怎么样？你凭什么救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

沈文龙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坚定而温和：“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知道，一个人站在这里，一定是走投无路了。而我，恰好是人民警察，我必须保证任何一位市民的人身安全。”

女人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的嘲讽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她的手指紧紧扣住栏杆，指节发白，仿佛在挣扎着什么。

沈文龙趁机向前迈了一步，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把手给我，好吗？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我真的是警察，请你相信我。”

女人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松手，却又犹豫不决。沈文龙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冰凉而纤细，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沈文龙紧紧握住她，另一只手迅速揽住她的腰，将她从栏杆外拉了回来。女人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他的胸膛上，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沈文龙没有松开她，而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任由她的泪水浸湿他的衣襟。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女人在他的怀里颤抖着，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她的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绝望都宣泄出来。沈文龙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哭到筋疲力尽。

良久，女人的哭声渐渐平息，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沈文龙：“你……为什么要救我？”

沈文龙微微一笑，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因为我是警察啊。”

女人怔怔地看着他，眼中的绝望渐渐被一丝微弱的光芒取代。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而疲惫：“谢谢你，警察同志……我叫林若曦。”

林若曦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沈文龙扶着她走到天台的长椅上坐下。夜风依旧凛冽，但她的身体不再颤抖，只是双手紧紧攥着沈文龙的衣袖，仿佛害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沈文龙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她的肩上。林若曦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感激：“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们素不相识。”

沈文龙笑了笑，目光温和而坚定：“或许是因为我见过太多人在绝望中放弃自己，但我不希望你也成为其中之一，每个人都有值得被救赎的理由，而你，只是还没找到那个理由。”

林若曦低下头，声音微弱：“可我最爱的人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不管了……他就是个王八蛋……”

沈文龙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林若曦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她咬了咬嘴唇，低声问道：“他抛弃了我……自杀了……”

沈文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坚定：“唉，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带着他的那一份好好活着才行。”

林若曦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你？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甚至不认识……”

沈文龙微微一笑，目光深邃：“或许是因为我相信，你值得拥有第二次机会。而且，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林若曦怔怔地看着他，仿佛在判断他的话是否可信。良久，她终于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却坚定：“好……我愿意试试。”

沈文龙站起身，向她伸出手：“那我们从这里开始。第一步，离开这个天台，重新面对生活。”

林若曦看着他的手，犹豫了片刻，终于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他的手温暖而有力，仿佛给了她一种无形的力量。她站起身，脚步虽然还有些虚浮，但眼神中已经多了一丝坚定。

两人一起走下天台，夜风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城市的喧嚣和灯火。沈文龙带着她走进一家安静的咖啡馆，点了两杯热咖啡。林若曦捧着咖啡杯，感受着杯壁传来的温度，仿佛连心也渐渐暖了起来。

沈文龙目光深邃着：“你是林氏集团的女总裁吧？我有幸见过你外出谈合作的场面，感觉你是一妥妥的女强人，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那只是我的工作态度而已。”林若曦抿了一口热咖啡。“其实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我感觉真的好累好累。”

“理解你，因为我也有这种感受。”沈文龙把咖啡吹凉小抿一口。“整天和那群罪犯打交道，我都感觉我不像我自己了。”

“你们警察的工作其实更辛苦，一个月只能挣四五千。”林若曦心里有所触动。“和你们比起来，其实我的生活还是很幸福的。”

“你能这么想最好。”沈文龙喝光最后一口咖啡。“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嗯，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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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灯在车窗上划过一道道流光。沈文龙握着方向盘，目光沉稳地注视着前方的路况。车内很安静，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和空调细微的风声。

林若曦坐在副驾驶座上，微微侧头看向窗外。她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优雅。车窗外的光影映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

“今天的事，谢谢你。”林若曦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柔和。“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就从天台跳下去了。”

沈文龙微微侧目，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专注地看向前方。“职责所在，不用客气。”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林若曦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车内再次陷入沉默，但这份沉默并不显得尴尬，反而有一种默契的宁静。

车子驶过一条繁华的街道，灯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映在两人的脸上。沈文龙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方向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开口道：“最近治安不太好，你晚上尽量别一个人出门。”

林若曦转过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是在担心我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但更多的是认真。

沈文龙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是公众人物，安全很重要。”

林若曦轻轻笑了笑，目光重新投向窗外。“沈警官，你总是这么严肃吗？”

沈文龙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习惯了。”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但气氛却比之前轻松了许多。林若曦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似乎有些困倦。沈文龙见状，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车速也放慢了些。

车子缓缓驶入一片高档住宅区，最终停在一栋别墅前。沈文龙停下车，转头看向林若曦。“到了。”

林若曦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随即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回来。”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沈文龙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要去医院接我姐呢。”

林若曦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她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车旁，看着沈文龙。“那，沈警官……路上小心。”

沈文龙点了点头，目送她走进别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重新启动车子，缓缓驶离。

夜色中，车灯划破黑暗，沈文龙的目光依旧沉稳而坚定。他知道，这座城市里还有许多需要他去守护的人和事。而林若曦，只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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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的灯光昏黄而柔和，沈文龙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手里握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他的目光透过半开的门缝，落在病床上那个瘦弱的身影上。姐姐沈佳怡正安静地躺着，眼睛微微闭着，呼吸平稳，仿佛只是睡着了。可他知道，她的记忆正在一点点流失，像沙漏里的沙子，无声无息地滑走。

他轻轻推开房门，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她。床头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沈文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伸手握住了姐姐的手。她的手冰凉而干瘦，像是枯枝般脆弱。他记得小时候，姐姐总是牵着他的手，带他去上学，给他买糖吃。那时的她，笑容灿烂，眼神明亮，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姐，今天感觉怎么样？”他低声问道，尽管知道她可能不会回应。

沈佳怡的眼皮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神空洞而迷茫。她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然后转过头，目光落在沈文龙脸上。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呜咽。

“没事，姐，我在这儿。”沈文龙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他努力保持着平静。他知道，姐姐已经认不出他了。她的记忆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飘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试图用这种方式传递一些温暖。沈佳怡的眼神依旧茫然，但她的手却微微收紧，像是本能地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沈文龙的心猛地一颤，眼眶有些发热。

“姐，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总是带我去河边抓鱼，有一次我不小心掉进水里，你二话不说就跳下去救我。”他低声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仿佛那些回忆就在昨天。

沈佳怡的眼神依旧空洞，但她的手指却轻轻动了动，像是在回应他。沈文龙的心猛地一紧，仿佛有一根细线在拉扯着他的心脏。他知道，姐姐的记忆已经支离破碎，但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情感，或许从未消失。

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声音沙哑：“姐，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就像你以前陪着我一样。”

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监护仪的滴答声，沈文龙坐在那里，握着姐姐的手，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窗外的夜色渐渐深沉，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沈佳怡苍白的脸上，映出一片柔和的光晕。

沈文龙知道，姐姐的世界已经变得模糊而陌生，但他依然愿意守在她的身边，哪怕她再也认不出他。因为在他心里，她永远是那个牵着他的手，带他走过风雨的姐姐。

夜深了，医院的走廊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护士脚步声和推车的轮子滚动声。沈文龙依旧坐在床边，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的眼皮有些沉重，但他不敢睡，生怕姐姐突然醒来，找不到人。

沈佳怡的呼吸变得平稳而深沉，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沈文龙轻轻松开她的手，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疲惫却坚定的神情。他望着远处的夜空，思绪不由得飘回了从前。

小时候，姐姐总是比他懂事得多。父母工作忙，家里的大小事几乎都是姐姐在操持。她不仅照顾他的生活，还常常帮他辅导功课。记得有一次，他因为考试没考好，躲在房间里哭，姐姐悄悄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块巧克力，笑着说：“别哭了，下次努力就好，姐相信你。”

而且自己上大学的学费几乎都是姐姐支付的，那时候的沈佳怡，还是沈氏集团的女总裁，完全她是白手起家自己创业才有的辉煌，但是一场车祸毁灭了这一切。

那时的姐姐，像是他生命中的一束光，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她在，他就觉得安心。可如今，这束光渐渐黯淡了，她的记忆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沈文龙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床边。他轻轻抚了抚姐姐的额头，低声说道：“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就在这时，沈佳怡的眼皮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依旧迷茫，但这一次，她的目光似乎多了一丝焦距。她盯着沈文龙看了几秒，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要说什么。

“姐？”沈文龙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俯身靠近她，“你想说什么？”

沈佳怡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声音：“文……文龙……”

沈文龙的心猛地一震，眼眶瞬间湿润了。他紧紧握住姐姐的手，声音颤抖：“姐，你认出我了？你记得我了？”

沈佳怡的眼神依旧有些涣散，但她的手指却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模糊的笑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文龙……别哭……”

沈文龙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在姐姐的手背上，肩膀微微颤抖。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总是依赖姐姐的自己。他知道，姐姐的记忆可能只是短暂地闪现了一下，但对他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姐，我不哭，我不哭……”他抬起头，擦掉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好好休息，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沈佳怡的眼睛缓缓闭上，呼吸再次变得平稳。沈文龙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久久没有松开。窗外的月光依旧温柔地洒在病房里，仿佛为这对姐弟披上了一层静谧的纱。

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姐姐的病也不会轻易好转。但只要她还在，他就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就像她曾经守护他一样。无论记忆如何流逝，那份深埋在心底的亲情，永远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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