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人就炫耀的玫瑰,枯萎时的收场总是默默无声。
……
看多了网上那些异地奔现的甜蜜视频,我也难免起了这方面的心思。
直到在微信上订了票,输入完支付的密码时。我才反应过来,偷偷下定决心实现我们的第一次奔现。
当时我与父亲不和,他一气之下停了我的生活费。我无奈去打暑假工,也算的上是勤俭节约。
省出了一千多块,在离开电子厂后,我在放寒假前的某个晚上预定了飞机票和高铁票。
计划在寒假后,春节前的十来天里,与你共度,创造我们共同的美好回忆,弥补我们异地的这些日日夜夜的遗憾。
行李我只准备了一个行李箱,里面放了我的两套衣裤,一双鞋。还有我为他织的一条蓝色围巾。
笨手笨脚的我,为这还织了半个多月,期间被李闯笑话了好几次,我却无力反驳,‘恼羞成怒’地动手。
不过后来也是因为他,我才能顺利来到机场。
中午的飞机,黄昏才落地。高铁又坐了四个小时。我照着在拼多多上填写的收货地址,顺利走到了你家的楼下。
但你妈妈在家,你不方便下楼。我在附近寻了个黑网吧,趴在桌上应付一宿。
翌日的早晨。你打电话告诉我说,你妈妈出门工作,家里只有你和你弟弟。
我快步走到昨晚的那栋,有些老旧的居民楼楼下。只一眼就看到戴上白色口罩的你,门卫第一次见我,警惕地走过来询问。但看到你牵着我的手时,也识趣地笑着走开。
你在前面带路,我跟在后面,提着行李箱走到六楼。
等你打开601号房门,我双手紧抓行李箱的拉杆,随后走进去,颇为腼腆地站在门后。
你拉着我径直走进你的房间,示意我把行李箱放在床下,我依言照做。
口干舌燥地想喝水,你没注意到我抿嘴唇的小动作。自顾自地关上房间的门,走过来与我相拥,接吻。
不知是紧张还是为什么,你很快离开,走到厨房去准备早餐。
房间门口的旁边,有一张长桌。我走出来坐在椅子上,因为晕机和晕车的缘故,我为了舒服点才趴在桌面上。
你弟弟从房间走出来找水喝,看到我时猛然一愣,我刚好睁眼看到他,紧张地撑起背脊,为了缓解尴尬,我朝他摇摇手肘,笑着说:“你好。”
他应该认识我,过去我和他哥打视频的时候,听到过这个小男孩的声音。
他笑了笑,双手捧着水杯急匆匆地跑进自己的房间。
我因为强烈的眩晕感,再次投降般地趴在桌上。你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个盘子,将其放在桌上。
手抓饼的味道很香,但被我吸入后却如同毒药,引发了更加强烈的眩晕。
我皱着眉头撑起腰杆,背靠冷硬的墙壁。
你坐在我旁边,用筷子捻起一块手抓饼放到嘴里,还贴心地把盘子放得离我近些,说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我不好拒绝,轻笑着只手拿起一小块,屏吸咬下一小口。随之而来的,不是美味佳肴的香味,而是那被我从刚才起就一直强压下的呕吐感。
你问我怎么了?
我倔强地摇头,不想在你面前失态。忍着想吐的感觉,说出了我的缺陷:晕车和晕机。
你理解地轻轻点头,我把手抓饼放回盘子,再也忍不住地趴在桌上。
你一手拿着手机,一边吃早餐。视线在我的脸上轻瞥而过,又移开在手机屏幕上。
躲到房间里的男孩走出来,你笑着招呼他来吃东西,后者问我怎么了,你淡笑着说只是晕车了,休息会儿就好。
我没反驳,毕竟以往都是这么过过来的。
吃完早餐,你让我去你的房间躺着会好一点。我无力回应,起身弓着腰,走了没多远,顺势一头栽倒在灰色的床上。
他把房门关上,坐在我旁边,拨开我脸上的碎发,低头在我涂了淡粉色的嘴唇上重重印下。
接着,他仰躺在我的右侧。为了更靠近他一些,我有意地朝他的方向微微移动,让我们的身躯更加紧密相依。
昏睡过去前,眼角余光瞥到你拿起手机,亮光照在你白皙的脸上,我不禁把脸埋进你的臂弯,强迫自己尽快睡过去。
中午你的妈妈要回来吃饭,你把我摇醒,让我躲到衣柜里面。我才知道,原来你在微信上说,没有把自己谈恋爱的事情告知家里人,是真的。
睡了将近两小时,我也好了些。依言屈膝坐在你腾好地方的衣柜里。
眼前一片漆黑,紧闭的空间很快让我感到呼吸困难,全身发热……
把手机的屏幕调暗,我带上蓝牙耳机,用微信给李闯打了语音电话。
即使我不说话,李闯和我却像是有种莫名的心有灵犀一般。我知道他跟过来了,他知道我发作了轻微的幽闭恐惧症。
不知是打趣,还是意味深长。李闯轻笑一声,跟以前一样,给我唱起了自创的一首歌曲。
一直未取名,听他说是没有找到心仪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为何,每当这首曲子响起时,原本烦躁不安的情绪仿佛被温柔的手轻轻拂过,渐渐归于宁静。
重复听了不下三遍后,衣柜被打开了。我猝不及防地被亮光闪花了眼,下意识地低头,同时反复做了几个深呼吸。
我挂断电话,从里面出来,屁股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了,我见房门被关了,没心思去想太多,直接趴在了床上,重重叹息一声。
他侧躺着面向我,右手不老实地在我身上游走,情侣间做这些也无可厚非,我也默许了他的行为……
下午他的妈妈下班回家前,我像个小偷一样躲进衣柜,不敢随意地发出声响。
不过,还好手机还有电。我的要求李闯他倒是不会拒绝,跟重复播放似的一直演唱那首未命名的歌曲。
他会趁妈妈不注意时,独自回到房间,打开衣柜给我透气。我想躲在床底,把行李箱放衣柜。
却被他一口回绝,说是怕被他妈妈发现,会不好解释。
就这样,一会开门换气,一会闭门忍受黑暗……我在衣柜里一直呆到晚上他妈妈去房间睡觉,才被放出来。
他随便煮了一小碗面条给我吃,番茄鸡蛋面,我看着就没食欲,只能告诉他我不饿。他把碗里的面倒进厨房的洗碗池。
我饿着肚子,脑袋的眩晕感又起来了,手机屏幕弹出一条微信消息:小姐有时间吗?
这是从我呆在衣柜的时候,李闯隔一段时间就问的话,我随手回复了句:有。
接着李闯回复:给你买了碗羊肉粉,打包好放门口了,你找借口出来拿呗。
好像每到饭点前,李闯都会问。我没太在意,此时却不禁感叹这碗羊肉粉来得太及时了。
我和他说先前点了外面,他一开始还不相信外卖能送到门口。可看到我打开门后拿进来的袋子时,才尴尬地挠了挠头。
关门前,我偏头瞥了眼上一层的楼梯口,虽然没看出什么异常,但我就是有种感觉,李闯就躲在那里。
羊肉粉热得想刚出锅的,倒是与外面的干冷天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坐在他房间的书桌前,津津有味地吃着碗里的粉条。
辣度适中,不放香菜,多放羊肉。一样没差,很和我的口味,我很快将粉吃完,剩下点汤底。
包装盒以及包装袋没有扔在他家里的垃圾桶,因为他怕被妈妈发现,不好解释。
就这么暂时放在床底。
夜幕降临,他温柔地为我们褪去衣衫。并肩躺在这灰色调的床榻之上,我的头轻轻倚靠在他的左臂上,感受到他那令人陶醉的攻势,我的思绪逐渐飘远,大脑几乎放空。
我就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他摆布……
然而,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我却意外地想象出一幅‘另类’的画面:是独自一人,站在楼梯间的李闯,他的脸上始终挂着那副对万事万物都显得漠不关心、淡如止水的表情。
我顿时一惊,内心升起一种‘背叛了他’的感觉,急忙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
最后他和我都累得睡着,不知不觉地睡到第二天早晨。
他的妈妈跟平常一样,来拍他的房门,出乎意料的反锁的门,让前者起了疑心。
还在睡梦中的我,被他强行摇醒。慌乱地穿睡衣睡裤的同时,让我像昨天一样躲进衣柜。
外面他妈妈的敲门声越发的急促,我来不及穿衣服,只把内裤和胸围胡乱套上后,坐在衣柜里。
忘拿手机的我,恐惧感从四面八方不断地涌来,顷刻间席卷了形单影只的我。
我窒息般地大叫出声,他把衣柜打开的那一霎,我像是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般,拼命地往外跑。
跪在冷硬的地板上,心悸地喘息……
他皱着眉头,责怪我刚才叫那一声差点暴露,还好他妈妈只是叫他起床,然后便出门去上班了。
自知理亏的我忍不住低头道歉,他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让我赶快穿好衣服。
挡住走进来的弟弟的脸,两人一起走到客厅。他在厨房准备早餐,我对刚才的可怕经历还是难以忘怀,慢吞吞地穿上衣服裤子。
他没准备我的早餐,说:我要是喜欢吃羊肉粉,不远处就有一家,可以去吃。
我没太在意他因为我昨晚的区别对待食物的行为,而酸溜溜地说出这种话来。
满脑子都在想着不要再躲进衣柜里,问他有没有什么折中的办法。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似乎对此早有想法,只是还没找到机会开口。如今正好顺着我的意思。让我在他的妈妈在家里的时候,呆在外面,等他妈妈走了再回来。
晚上等他妈妈回房间睡觉的时候,我再偷偷地从外面进来,睡他的房间。
我当时没想太多,一想到不用再躲衣柜,我就忍不住地松了一口气。
当天我就按照他说地做了,在家里与他暧昧到他妈妈要回来前,及时跑出去。
无聊的我在这段时间,就漫无目的地在附近转转。
看到有肯德基的点,我会主动走进去光顾,毫不吝啬地点菜单上贵的吃,发微信让李闯来付钱。
后者只是发够微信红包,还外加了一千块的转账。
我倒是没过多的要求什么,照单全收。吃不下的就留在桌上,发微信让李闯来处理。
周六周日的早上,他要骑自行车去远一点的补习班,我快步加小跑着极力跟上他的车速。
往常这时候他都不吃早餐的,我在超市买了面包,跟上自行车,边撕下一小块边喂给他。
到地方了,他去上课,我就坐在自行车上休息。补习的老师应该怕被举报,所以把地点安排在较‘偏僻’的地方。
周围一家饭馆都没有,更别提超市和小卖部之类的了。
我吃着手里被他吃剩下的面包,没几口就吃完了。我基本是跑来这里,很快就感到强烈的饥饿感。
侧着身子靠墙,拿起手机想点个外卖,李闯的微信刚好弹出一条消息:肯德基的套餐放自行车后座了。
我回过头时,却没看到他是身影,只有后座上的食物证明,李闯并不是说说而已……
补习完后,他先一步骑车回到家,说是他妈妈每次都等着他回家吃饭,没办法陪我。
我吃得有点撑了,对此倒是没太在意,用微信打车就回去了。
没过几天,他爸爸回家的时候,我就一整天都不能去他家了。
听他说,他的爸爸和妈妈关系不好,正处于冷战期,所以两人暂时处于分居的状态,但他爸爸会时不时地回家,应该还是想尽力挽回一下两人的感情。
可他妈妈丝毫不给他爸机会,后者一回家,他妈妈就紧闭房间门,让后者无奈地只能在他的房间睡觉。
对于他的家事,我不好去评判什么,被动地接受着他的安排。晚上一个人在网吧过夜,倒是沾了某人比我大一点的光。
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大概在第九天,他的妈妈下午有加班,会晚点回家。
他才有时间带我去附近的大商场逛逛,我们牵着手,在商品店买了些小玩意,我买的是钥匙挂件,他买了两个彩色的皮筋。
我问过他之前我寄过来的小皮筋和戒指去哪里了,他说戒指被他妈妈用线挂在书房的门口。这我看到了。
小皮筋被他放在书桌的抽屉最下层,被一摞书压着。这是怕被不让他谈恋爱的妈妈发现,故意放的。
我让他拿给我看,我为难地表示书太多了,要拿出来很麻烦。
当时在他的房间里,我见他没有将其拿出来的意思,也没再追问下去。
现在买的两个皮筋,一个给我,一个给他妈妈。笑着说我扎上头发更好看一些,我点了点头,想起晚上和他睡在床上,我的头发经常被他压住,疼的发出声响时,他不耐烦的抱怨表情。
我买的是一个附带篮球明星科比的人偶装饰的钥匙挂件,送给了他,当做弥补他的生日礼物。
生日前他特地在微信上对我说过,可快递没有按照预期到达,他因此生气。生日后没有去快递站拿,我怕影响他的情绪,也就没有再提。
他瞥了一眼,把钥匙扣放进衣兜。
我们又去了奶茶店,人挺多的,我和他在外面的玻璃圆桌旁坐等,聊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妈妈的电话不合时宜地打来,说她十多分钟到家。
他口头上答应着,身体已经站起来,留我一人在那里等奶茶。
做好了两杯,我把一杯放在圆桌上,发微信让李闯来处理,剩下的一杯是他要的冰奶茶。
他发微信来问做好没,还真是时候,我依言给他送到家里,他喝了几口,后又喝一口含着,最对嘴地送到我的口中。
接着他要我主动用嘴喂他喝,我没拒绝,依言行事。
把嘴里的奶茶喂完,我刚想离开,他却抱住我的头,在我的脖子上用力吸出一个深色的草莓。
这几天我们好像都暧昧过头了,我猜到他此时想做什么,大脑放空地配合着他。
第一次做的时候,他提前从她妈妈的房间里面偷拿出来一个‘安全帽’。……
之后做的几次,我们也不过是效仿第一次的时候所走的‘流程’。这次也亦然,但无论是他,还是我,都或多或少地感到某种负面的情绪。
我就这样,在差不多重复的日子里,呆了快十四天。第十五天离开,是我爸爸给我下达的最后通牒。
估计也是我爸爸对我的最大忍耐限度了。毕竟他发微信让我呆一个星期就回去,我却赌气般地呆到现在。
我的男朋友依然受制于妈妈在家的‘枷锁’,无法陪我一起准备路上的口粮。
临近春节,很多票都很贵,但有的票即使有钱也买不到。所以即便我回去时还是坐飞机和高铁,到达的时间却变成了快一天。
所以来买点口粮,防止我饿死在半路上。
专门卖小吃的零食屋不难找,地图上搜出来挺近的,我走进去前用微信给李闯发了条消息:东西太多了。
零食屋里的东西,大多很常见,我在货架间走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心仪的,想吃的零食。最后索性拿了没什么感觉,但我不怎么讨厌的零食。
拿给售货员称,我不过随手抓出的一袋,居然有十来斤。第二袋全是棒棒糖,重量与先前的不相上下。加一起的价格是八十多块,我付了钱,没有接过袋子。
只说了句:有人会来给我拿。接着走出旁边的玻璃大门。
心情莫名地感到烦躁,我将其全部扣在‘要回去’了的头上。不愿再去细想什么,走进肯德基坐下,买了份我能吃撑的套餐,失态般地大口吃着。
大号的汉堡才吃了三分之二,他发微信来说他妈妈走了。
我当即放下吃的,边快步走,边小跑着赶到有些熟悉的居民楼下。这条路我大概是熟悉了吧,不用再看路边的指示了。
毕竟早中晚都走过几次,会熟悉也是应该的。后来我把这种‘舔狗’的行为,解释成:不想留遗憾。
算是给自己保留最后的体面……,不过这是后话。
此时我自顾自地走到六楼,他打开门让我进去,我情绪低落地说:我要走了。
他明显一愣,拉着我的手走进房间。客厅里有一个摄像头,他挪动了方向,但还是怕他妈妈发现什么,所以每次很快地把我带到自己的房间。
看他的样子,似乎这时候,不说话是最好的选择。我和他默不作声地坐在灰色的床沿。
我的心情越来越差,或许是没有发生过一次提前预想到的画面。之前我的种种坏心情,应该也是如此吧。
我被迫打起精神,笑着对他说:我要走了,你都不会挽留一下的?
闻言,他摇了摇头,叹着气说:有什么好挽留的?你又不可能呆在我身边过年。
他还是这样,对我的问题用悲观的事实结果来回答。我的笑脸眨眼间消失殆尽,低头看着地板。
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不用猜都知道他想干嘛,瞥了一眼他提前准备好的‘安全帽’。我主动闭上眼睛,先一步躺在带有他的气息的灰色床上。
明天早上的票,我为了和他多呆些时间,强装镇定地表示我可以躲在衣柜里,等他妈妈晚上去房间睡觉了再出来。
他对此很高兴,给了我一个拥抱。但黄昏时分还是出了意外——他爸爸突然回来了。
趁着两位成年人不注意的空档,他打开衣柜,把我带到门外,随即关上门。我能听到他应付父母时找的借口:没事,敲错门的。
我无奈叹了口气,走到上一层的楼梯口,也不管脏不脏就地坐下,寂静的居民楼内,除了我的脚步声,还有一个人大跨步般的脚步。我抬头一瞥,注意到头顶的楼层,声控灯‘无故’亮起。
他在微信上让我赶紧离开,说天晚了,早点休息。我想到明天就要走了,反驳了他的话。
对此,他发了很多微信消息来劝我。可我这一次却不想听他的,回复了一个折中的方法:我躲你弟弟房间的衣柜,等你爸爸睡着了,你过来和你弟弟换房间。
他犹豫了很久才回复一句:好。
之后,他找到机会为我开门,我照原计划躲在他弟弟房间的衣柜,空间对比之前的小,我不得不蜷曲着身体,戴上耳机听李闯唱歌。
待他父母睡着,他才得以脱身,把我所呆的衣柜打开,我早已疲惫不堪,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其中也有我在网吧过夜的那几天,严重没睡好,导致现在我昏昏欲睡。他这次没有碰我,把我揽入怀中……
这最后一晚,我们过得倒是平静。
翌日一早,他得在父母察觉前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被迫醒来,迷迷糊糊的即便躲到衣柜,我也没起多大的应激反应。
好在他父母都得上班,先后离开。我被放出来,折腾了这么一阵子,我的睡意消了大半,开口问他:会不会和我去车站送我。
他为难地笑了笑,搬出他妈妈的这个借口。
我见他没有要与我商量的意思,便没有再强求,见时间差不多了,从他房间的床底拉出行李箱,第一次赌气般地走出去。
他追出来,在家门口一把抱住我,说:对不起。我轻轻抱了他,说:没关系。
后面我转身离开,故意放慢脚步,他却没有追过来,我也死心般地加快步伐。
下到三楼时,我听到头顶传来的关门声,不由得一愣……
李闯忽然从我身后出现,把我的手从拉杆上轻轻扯开,提起行李箱走在前面。
等我跟上,走出居民楼时,李闯已经在路边等着了,一见到我,他当即用手机打车。
上后座之前,我顿住脚步,缓缓回头,看向居民楼的某个窗户。之前我特意去找过他家的窗户,此时倒是显得轻而易举。
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我叹着气,回头坐上网约车。看着后视镜里的房子越变越小,我不禁想起短视频上的那些情侣在分别时,依依不舍的画面。
有了对比,受到的伤害仿佛有了双倍以上的加成,我的心脏因此感到剧痛……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高铁上,我买的都是小零食,吃不饱。饿不死完全依靠李闯的黑色背包里的,自热火锅,自热米饭之类的。
回去后,没几天我就和他分手了。
因为他在快手上和别人换情头,绑情侣关系,绑CP关系……我闹脾气问他,他轻描淡写地回了句:又没怎么样。
我因这句话破防,沉默过后提了分手,他没拒绝,仿佛在等我先说出口。
分手后,他找到下一任。在微信,QQ,快手上都官宣了后者,还在快手上疯狂秀恩爱。
没一件都是我和他在一起时求而不得的……
看得多了短视频上的那些情侣,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他和下一任之间的甜蜜场面。
这对他的前任,无疑是最好的报复和伤害。
我因爱生恨,在快手和微信上找到他现任,被情绪蒙蔽双眼的我,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后来她把我拉黑,他也把我拉黑。
我想过给他报复,但失去理智前,脑袋里的一丝清醒却告诉我一句书里的话:
‘就算我把灵魂出卖给恶魔,使得你们两人无法幸福地走到一起,到头来,我也依旧一无所有,只剩下一具抛弃了人性自尊的空壳。’
我试着忘记,却被回忆伤得体无完肤。只能被迫接受,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接受……
……
这篇日记,被吴楠在某个夜晚写下。随后整页撕下,单手揉成一团,精准地扔进墙角的垃圾桶里。
其中的一些细节她不记得了,所以让李闯代替,虽有些偏差。但李闯出现的那些片段倒是真的。
毕竟也过了几年,要说被迫接受,也早就到了时限。
在紫禁市的重逢,吴楠倒显得游刃有余。关键她没想到,这小子会和妹妹一个大学的。
之前见她与吴楠有些相似,才特地去关注调查过吴玥。
最后的结果没让他失望,同时吴楠在紫禁市医科大学教训完高峰辉后,遇到的两个人。
一个是高峰辉的同寝,用刀划伤了吴楠。另一个是那人的兄弟,样貌变化不大的他,被女大十八变的吴楠一眼认出。
后来坐在李闯的车上时,吴楠反应过来,问吴玥认不认识刚才的那俩人。
一个是和高峰辉同系的,另一个则是与吴玥同系……
李闯敏锐地察觉到吴楠的异常,却没有开口询问,等到吴玥睡着时,才轻声询问是不是认识的人。
“……”
吴楠摇头,脸色变得越发冰冷,戏谑一笑道。“你也见过,自己去想。”
黑色车子在十字路口的红灯前停下,李闯偏头看向吴楠,抬手抓住她的左手,拉下那处衣袖,露出手肘上的一条近十厘米的猩红伤口。
还在不断渗出血液,染红了她白皙的皮肤。
李闯当即扯下外套下的白色短袖的一段,简单地为吴楠包扎了这处严重的伤口,才松下一口气。
“……那个,绿灯了。”
身后的车子按了好几次喇叭,李闯跟聋子一样理都不理,吴楠看交警注意过来,才出声提醒道。
“谁干的?”
李闯启动车子,眼中暗含杀意,语气上倒没什么明显的变化。
吴楠弯曲右手,在车窗旁撑着侧脸,把嘴里化完糖的绿棍子随手丢到路上。“一个是高峰辉的室友,另一个是你认识的人。”
“后面那个小姐也认识吧,”
李闯试探着说,“要是他死了,小姐不会怪我吧。”
“想听真话假话?”
“都听。”
吴楠伸了个懒腰,懒散地说:“你是我爸找来的打工人,出事了可没工资了哦。”
李闯淡笑道:“小姐你以为,我在乎那点工资?”
“不然呢?”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打趣道。“我爸开的钱也不少吧,你是对钱不感兴趣的马云?”
“想听真话假话?”
“都听。”
李闯突然一脸严肃,但没几秒就破了防,讪笑道:“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不在乎钱呢。”
“是么……”
吴楠偏头看向车窗上自己的残影,轻笑了笑,脱口而出的话被咽下,埋藏在她的心里,变成独属于她的一个秘密。
……
那些未能说出口的话语,在往后的岁月里,或许会在某个不经意间悄然浮现,化作一个个难以抹去的遗憾,萦绕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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