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冰灵圣女

七日后，新生试炼场。

叶玄握紧手中木剑，剑身因为过度灌注灵力已经布满裂纹。对面站着三十名同期学员，脚下躺着更多昏迷者——这是太苍学院的传统：在“幻雾林”中坚持最久的十人，才能获得观摩太苍古碑的资格。

“这小子不对劲……”一名紫发少女擦去嘴角血渍，“灵力明明只有灵轮境初期，威压却堪比神魄境！”

叶玄喘息着后退半步，背后龙纹传来钻心刺痛。自从被古碑压制暗渊烙印后，他每次调用灵力都如刀刮骨髓，但相应的，每一击都带着混沌祖龙特有的破灭之力。方才他一剑劈碎玄铁盾时，甚至看到剑风中闪过龙爪虚影。

**唰！**

一道冰锥贴着他耳畔飞过，将三人合抱的古树冻成冰雕。叶玄猛然转头，看见林间站着一名白裙少女。她长发如雪，眉心一点冰蓝纹印，瞳孔却比万年寒潭更冷。

“洛清雪。”有人倒吸冷气，“冰灵族这一代最年轻的圣女……她不是该直接保送天级班吗？”

少女抬手虚握，整片幻雾林的温度骤降。无数冰晶在她掌心凝结成弓，弓弦拉开时，一支由太古寒髓打造的箭矢自动成型：“让开。”

叶玄横跨一步挡住古碑方向。直觉告诉他，这女人身上有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不是杀意，而是某种更深邃的共鸣，仿佛他灵脉中的龙影正发出低吼。

箭矢离弦的刹那，时空仿佛静止。

叶玄瞳孔中映出箭镞旋转的轨迹，混沌祖龙血脉自发沸腾，右臂浮现出暗金龙鳞。木剑不堪重负地炸裂，他却迎着箭矢一拳轰出！

**轰——**

寒潮与金芒对撞的冲击波掀翻整片森林。待冰雾散去，众人惊骇地发现洛清雪的箭矢被叶玄徒手捏碎，而他的拳头血肉模糊，伤口中却闪烁着诡异的黑芒。

“你被暗渊污染了。”洛清雪突然开口，声音像冰棱相击。

叶玄尚未回话，少女已经闪现在他面前。她指尖点在他心口龙纹处，一缕冰蓝灵力渗入经脉：“三日后的子时，葬剑谷。”

传音入密的刹那，叶玄识海中浮现一片血色山谷。谷底插着上万柄残剑，中央祭坛上悬浮着半块青铜镜碎片——正是源初之镜！

“你敢独自来，我便告诉你母亲的下落。”洛清雪收回手指，转身化作漫天飞雪消散。

叶玄如遭雷击。

十五年来，所有族人都坚称母亲死于暗渊秽气，尸骨无存。但这冰灵族圣女的话语中，分明藏着某种冰冷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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