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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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昭在弑仙台边缘练剑时，发现雪鸿剑法第十七式总偏斜三寸。

剑气扫过崖边白梅，花瓣碎成雪霰纷扬。他盯着其中一片坠向深渊，突然想起离渊记忆里，沈清昼的剑也是这样偏了三寸——本该刺穿心脏，却只没入肩胛。

「好感度+2，当前91%」

系统提示音惊得他险些握不住剑。这些日子，每个与沈清昼相关的念头都会触发数值波动，仿佛有双眼睛在灵台深处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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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叙）谢云昭把青铜铃铛碎片拼在解剖台上，CT扫描显示内部齿轮刻着极小的"沈清昼"三字。当他用镊子夹起最细的零件时，耳边突然响起机械音：

「管理员日志427：实验体A-007出现情感模块异常，建议植入记忆阻断剂」

手术刀当啷落地。无影灯在金属表面折射出修真界的画面：少年谢云昭正将匕首抵在沈清昼喉间，泪水却比刀光更亮。

"这就是你要的结局？"他对着空气嘶吼，回应他的只有监控器刺耳的电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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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昼推开门时，看到谢云昭蜷在窗棂上数星子。十五岁的少年赤足悬空，脚踝银铃随夜风轻响，像是随时会乘风归去的鹤。

"下来。"

"师尊可知，紫微垣第三星每百年会暗一度？"谢云昭晃着酒壶，"像不像人心？"

沈清昼拂袖击碎酒壶，却在酒液飞溅的刹那僵住——谢云昭仰头承接落下的琼浆，喉结滚动的弧度与离渊痛饮鸩酒时如出一辙。

「读心术被动触发：目标杀意值95%，好感度92%」

"师尊在怕什么？"谢云昭忽然贴近，酒气混着魔息拂过对方紧绷的下颌，"怕我变成离渊，还是怕你变成...你自己？"

沈清昼的剑气割裂了谢云昭的衣襟。少年心口处，机械胶囊留下的菱形印记正泛着幽蓝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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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的狐尾在寒潭浸出血色。百里溯用傀儡丝缝合他背上剑伤时，指尖故意擦过脊椎处的妖王烙印："疼吗？"

"不及殿下心口蛊虫噬咬之痛。"赤霄反手扣住他腕脉，"昨夜你故意让谢云昭看到封印阵图，是想借刀杀人？"

百里溯将染血的丝线缠上两人小指："本王更想看看，当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天道棋局里的卒子..."他突然咬破赤霄耳尖，"会不会比现在的你更绝望？"

赤霄的瞳孔倏地收缩。潭水倒影中，百里溯颈侧浮现与谢云昭相同的电子编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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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谢云昭被拖入太虚镜幻境。

无数个沈清昼在虚空悬浮：执剑的、穿白大褂的、长衫染血的...每个都在重复同一句话："杀了我。"

当他刺穿最后一个幻影时，心魔显形成自己的模样："你在害怕动手时的快意。"心魔舔着雪鸿剑上的血，"就像离渊享受被沈清昼贯穿的瞬间。"

「警告！杀意值突破临界——」

系统的警报声与现实中沈清昼的喝斥重合："醒来！"

谢云昭睁眼时，发现自己正掐着沈清昼的咽喉骑在他身上。师尊的衣襟散乱，锁骨处留着月牙形齿痕——来自三百年前的离渊。

"你方才喊的是'阿渊'。"谢云昭的眼泪砸在齿痕上，"真可笑，连情动时都分不清..."

沈清昼突然翻身将他压制，灵力化作锁链捆住两人手腕："分不清的是你。"他扯开谢云昭的衣领，心口机械胶囊开始闪烁红光："这具身体里，到底装着多少人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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