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叛出异端管理局的?
方点队长带领出来的八个【审判者】已经是失败了七个了,在六百多个时间线的轮回里,这七个审判者被白六引诱,欺骗,折磨,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邪神用游戏的方式尽情地享用了他们的痛苦,直到这痛苦他们再也无法负荷。
七个【审判者】最终输掉了游戏,他们投降了,流着泪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白六,在痛苦中流着泪变成了白六用来装饰自己神殿的七座石雕。
师兄,你是最后一个【审判者】了。
难道你也要走上和前七个审判者一样的老路子,跪拜在某个世界线的邪神衍生物脚下,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对方,然后成为白六无趣的装饰品当中的一个吗?
我不相信你会走到这一步,师兄,你是唯一一个熬过了白六六百多次游戏的【审判者】。
所以,师兄——
岑不明点了一下系统面板,屏幕上的画面一变,变成了一一片雪花屏,右下角写着【流浪马戏团对战拉塞尔公墓】录像,他望着这块雪花屏幕,在雪花屏幕放映到结束,屏幕跳出系统提示【拉塞尔公墓赢的比赛】的时候,岑不明眯了一下眼睛——
——你和那个白柳走得那么近,是为了设计让他输掉比赛吗?
作者:…
海面里的水滴被风吹得随着起伏的海浪飞起, 打在孤岛上颓败的神殿上。
暗潮声阵阵,天色灰黑,云层聚拢, 大雨将至。
坐在石桌上的邪神看着对面垂着头的预言家。
邪神姿态懒散地单手撑着下颌,身体倾向一侧, 他没有什么情绪地落下眼眸:“对人类来说, 658条世界线真是一场漫长的梦。”
“陆驿站,你三次修改所有人甚至于我下放的衍生物的记忆, 掩盖这个世界上真实发生过的惨痛事件,用一场虚伪的和平粉饰即将爆发的冲突。”
“你还记得世界最真实的轨迹线是怎么样的吗?”
“还是你也已经沉浸在这虚伪的真实当中, 忘记了原本发生过的一切?”
白六平淡地抬眸:“但无论你怎么拖延掩饰,你总要面对这一切。”
“醒来吧。”
作者:…
白柳语气平和:“找我有什么事?你又要玩什么游戏了吗?”
“不。”白六掀开眼皮,他很轻地笑起来,“只是刚刚经历了很冗长无趣的梦境。”
“醒来之后觉得有点孤独,想来看一眼你而已。”
白柳对这种仿佛调戏他一般的话不为所动,抬眼看了一眼外面正在摇晃震动的大楼,语气平平地反问:“在这种即将爆破的背景里?”
画像里的白六抬手收回自己操纵袁光的傀儡线。
缠绕住袁光的傀儡线松开,袁光从椅子上滑落下去,他捧着的那幅画里的白六带着笑意慢慢变成一幅不动的彩色油画,微笑着说:
“越是毁灭可怖的背景,我们之间的游戏就越有趣,不是吗?”
作者:…
白柳来到游戏池的时候,唐二打他们已经进游戏池自行训练了。
整个游戏池里空空荡荡,白柳坐在五彩斑斓的游戏池旁边,没有跳下去,只是单纯地坐在那里,背靠着游戏池的池壁。
游戏池内的水折射出五颜六色的波光,在地面上来回晃荡,倒映在白柳垂落的眼皮和纤长的眼睫上,将他漆黑的眼眸映照得色彩斑驳。
白柳很罕见地泛上来一股懒意,不想跳下这个湿漉漉的游戏池玩恐怖游戏,而是半阖着眼眸背靠着游戏池,单手撑着下颌像是在浅寐,又像是在等什么人。
作者:…
“我学会做梦了,白柳。”
“只有人才会做梦,对吧?你喜欢的人也是人,是吗?”
黑桃眼神一错不错,他说:“我现在是不是更像人,更像一个你要的合格纪念品了?”
白柳呼吸一停,他向往旁边再次挪开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可以拿奖励吗?”黑桃一边低声询问,一边眼神垂落,“和上次一样的奖励。”
他的视线落在白柳的浅色的唇上,撑在白柳耳边的左手弯曲,很自然地俯身下去,整个人压在白柳身上,将白柳完全遮盖进自己怀里,黑桃的眼眸微微闭合。
白柳闭上了眼睛。
黑桃触在他的下唇上,是冰冷的触感,然后顺着下去亲吻在侧颈上,然后是锁骨的中心,他的语气变得有点迷离:“你没有洗我给你画的十字架。”
白柳抬起手遮住自己的泛红的眼睛,呼吸声变得急促,他抬手握住黑桃的肩膀想要推开对方:“……可以了。”
但下一秒黑桃又咬了一下白柳心口处被画了十字架的地方,白柳被咬得挺起腰轻颤了一下,推开的动作一下松懈,被黑桃握住手腕抵住心口继续紧紧拥抱。
黑桃低声说:“不可以。”
“你让我醒来见你,但我醒来了好久,你都没来见我。”
“你说谎了。”
白柳感觉到自己的衬衣下摆被黑桃冰冷的手散开钻起来,贴在腰上拥紧。
这实在是有点过线了,白柳的侧颈上泛起红晕,他偏过头胸膛用力地起伏了两下,刚想命令黑桃停止,就听到黑桃用一种很平静的声音说:
“我做梦,梦到我这样抱住你被枪击中,化成一堆灰烬,死在了你的旁边。”
“然后你在为我哭。”
白柳阻止的动作一顿,他摸到了黑桃后背中心,紧绷的腰部肌肉中的一个伤疤——是之前黑桃挡在他面前被子弹击中留下的伤口。
“我和柏溢他们说了这个梦,他们说我没有灵魂,不会死在那把枪下。”
黑桃顿了一下:“我其实一直觉得灵魂是是我不需要的东西。”
“但如果我好好学做一个人,拥有了我自己的灵魂,你会在我灵魂碎裂的时候,为我哭吗?”
“我想要你为我哭。”
白柳闭上了眼睛,他轻笑了一声:“那你还是做梦比较快。”
在黑桃蹙眉准备追根究底的时候,白柳微微起身,回吻了黑桃。
于是黑桃一瞬间就忘记自己要问什么了,他专心地和白柳接吻。
游戏池池壁的另一面。
唐二打从游戏池结束训练里钻出来,撑起池壁要出来,结果刚要出来,眼睛一抬就看到了……把白柳紧紧抱在怀里,遮盖得几乎完全露不出来黑桃。
看动作,要是唐二打没猜错的话,这两个人应该是在接吻,而且白柳并不抗拒。
黑桃掀开眼皮扫了唐二打一眼,那眼神颇为挑衅。
唐二打:“……”
唐二打脑子一片空白地坐回了游戏池里。
隔了五分钟。
木柯从游戏池里冒了出来,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坐着一动不动的唐二打,刚想迈腿出去,然后……
三秒钟后。
木柯一副仿佛世界崩塌的表情坐了回去,握拳口中喃喃自语:“我一定要变强,然后杀了黑桃……”
又过了三分钟。
牧四诚一出游戏池就骂骂咧咧,刚要开口就被木柯和唐二打死死捂住了嘴巴,牧四诚一边怒瞪这两个突然发神经的人,一边蹬腿努力想要蹦出游戏池。
结果在挣扎的过程中,牧四诚眼睛的余光一瞟,看到了游戏池另一面的场景。
牧四诚瞳孔涣散地跌落回了游戏池,和唐二打同款空白表情地坐在池子里。
再过了一分钟。
刘佳仪从游戏池里一冒头出来,就被三双手死死捂住了眼睛和耳朵。
刘佳仪面无表情地静了差不多十秒钟,开口:“你们这种阵势……”
“白柳该不会在和黑桃在干什么吧?”
作者:…
作者:咳咳!这中间的番外,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看,我就自己看了…(我很纯洁的,你们要相信我)
作者:啊!救命!好甜啊!
作者:豹豹猫猫一天可以*两次!
作者:💪
“我还是等白柳过来给我弄吧。”刘佳仪跳上了椅子蹬腿转了一圈,和木柯拉开距离,托着脸复杂又鄙夷地叹一口气,“你们三个平均年龄三十多的男人,杀个怪几秒钟的事情,怎么连给我这样的小孩扎个小辫都不会?这很难吗?”
“是男人都这么手脚不协调吗?”
唐二打蹙眉反驳:“苏恙很擅长这个。”
“废话,他都结婚生小孩了,当然擅长了……”刘佳仪说着说着眼神微妙地顿了一下,“逆神也很擅长这个,他还会扎不同造型的。”
“这难道是已婚男性的特殊技能?”
刘佳仪话音刚落,白柳推门走了进来,他余光一扫盘腿坐在椅子上的刘佳仪,目光上移看到刘佳仪被唐二打扯到歪到右边的马尾,镶嵌在牧四诚搞出来的鸡窝里的马尾。
他很自然地伸手上去解开这个马尾,用五指简单梳理了两下木柯做到一半的养护头发,快速地把周围的碎发聚拢,分成三股交叠两下,松下挂在手腕上的橡皮筋,轻松扎起。
一个简单快手并且松紧合适的小辫子就扎好了,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刘佳仪:“……”
唐二打:“……”
牧四诚:“……”
木柯:“……”
白柳看向这些表情奇怪望着他的队员,挑眉反问:“为什么用这种我好像是一个贤妻良母的表情看着我?”
作者:好喜欢现在这种轻松氛围
“你做不到放开他们分发下来的宠物的。”躺在他前面的,那个叫做白六的孩子语气平淡的开口了,“在你知道它和你叫一个名字的时候,你就会放不开了。”
苍太抱住小黑猫,抽泣着问:“为什么?”
白柳平静地说了下去:“它和你一样,都是被成年人利用的动物幼活人来看待,而是当做祭品来看待。”
苍太怔然轻问:“……对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觉得因为欲望。”白柳语气平淡地继续解释了下去,“当一个人欲望过甚,看见任何一个活物首先产生不是同类感,而是剥削感。”
“极端的欲望会让人幻想自己处于一张巨大社会食物链里,而其他人也和他们处于食物链里,那他们对周围的人只会有两种评判,能剥削他们的,和他们可以剥削的。”
“他们能剥削的,就是小猫小狗一样的低等动物,而能剥削他们的,就是至高无上的神。”
“在他们的世界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人性本恶,人天生就会蚕食食物链以下的同类以增加资产和价值,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共情是一种软弱的体现,因为野兽不会对猎物共情。”
苍太微弱地反问:“但我们是人,我们不是野兽啊。”
白柳顿了顿:“人在自我欲望的食物链里待久了,是会从人沦为野兽,甚至是怪物的。”
“只有欲望的人类是会吃人的。”
苍太陷入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呆滞中,他恍然重复白柳的话:“吃人……?”
作者:…
苍太鼓足了勇气:“那从白六的角度呢?你也觉得他们是对的吗?”
白柳侧过头,他眸光宁静地看了苍太一眼,那一眼让苍太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手里的伞攥紧到掌心发白。
“不。”他语气淡淡地回答,“我不认为他们是对的。”
苍太长出一口气,他睁大了眼睛:“但白六现在也是祭品,也是既得利益者,为什么不觉得他们是对的呢?”
白柳望着他,眼瞳漆黑,眸光摇晃,额前的碎发在细风中散乱地遮挡在眼上:“在这些人构建的食物链的最上端,有一个本应该剥削所有人的旧邪神。”
“但因为他选择了不剥削这些人,所以他现在正在被所有人折磨和剥削。”
“那个旧邪神,那个人是我的爱人。”
作者:…
谢塔好像一直都无法理解人类,他忽略小孩,忽略投资人,忽略周身的一切,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在世间存在着,眼里从来没有装下过任何靠近过他的人类。
白柳是从谢塔这里开始明白,神的眼里,好像是容不下人类的,不是因为傲慢,只是单纯地因为……
无法产生感情。
所以白柳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类当中,那么多小孩当中,那么多【白六】当中,谢塔只会看他。
他问过谢塔,谢塔想了想,回答他:“问题其实不出在我的身上,是出在白六你的身上。”
白柳当时觉得非常好笑:“问题还能出在我的身上?”
谢塔认真地望着他:“是的。”
“因为你望着我的眼神,无论是什么时候的我,都一定会回头的。”
“眼神这种东西无法说服我。”白柳撑着下巴懒懒地笑着,“你是怎么区分我看你的眼神和其他人看你的眼神的?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望着你,你也能区别出来吗?”
“我能。”谢塔用那双银蓝色的眼睛注视着白柳,“因为你是不一样的。”
“无论有多少个【白六】,这些人当中只有你看我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当你用那种眼神看我的一瞬间,我就被你赋予了灵魂,产生了感情。”
“我是因为你,才有了灵魂的。”
白柳推开了神龛的门,神龛内巨大的光线落下。
神龛推开之后是后院,夜深了,能看到有个人坐在回廊上的轮廓,走进了,能看到月光下这人一头柔顺银蓝色的长卷发垂落腰间,泛出一层柔和的微光。
他穿着宽大的狩衣,看着大概有十八九岁,身形欣长而流畅,脚上带着金色的锁链蜿蜒到身后,这人似乎正低头看着一本书。
后院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金鱼池子,里面有漂亮的橘红色金鱼游来游去,花一样的尾鳍在水面上打出粼粼波光,折射到书页和这人的安静的侧脸上,长睫上就像是落满碎雪一样,落满了水光和月光。
白柳停在了他的身后,一个差不多能看到书的位置。
夜风吹来,树林沙沙作响,两个人宽大透薄的纱织外衣皆在风中舒展,就像是翩跹的叶片一样交叠在一起飞动。
这个人放下了书,回过了头,他抬眸,露出那双白柳熟悉不已的银蓝色眼睛。
夜风在两个人之间吹拂,谢塔隔着被吹起的纱衣望着白柳,神色轻淡地扬了扬手上那本破碎之后又黏合的书:
“我没见过你,你是第一次来神社吗?”
“要一起看吗?”
作者:…
“明晚我不会来,你不用等了。”
谢塔的手被松开,跌落在回廊上。
风吹起庭院中间大树,落叶纷纷扬扬落下,在池塘上荡出一圈一圈的涟漪,谢塔站了起来,他整个人被笼在一身被吹起来的轻如蝉翼,薄而宽大的外套里,眼神隔着纱,落叶,风,和晨色,朦脓到完全看不清楚了,只能看到谢塔脸上渐渐淡下去的笑意,和仿佛寥落般的苍白嘴唇。
白柳听到了身后锁链挪动的声音,他听到谢塔脚上的锁链在地上拖动,然后绷直,发出被人牵拉的振鸣声。
谢塔在跟在他身后走,没发出一点脚步声。
白柳没有回头,只是停住了脚步,手心里还有谢塔指尖残留下来的冰冷温度,他闭上眼深呼吸两下,开口问:“你追上来想和我说什么?”
“我不明白。”
谢塔低声说,“我感觉到你是想来见我的。”
“但为什么不来?”
谢塔顿了顿,“你是在生气吗?”
“我没有在生气。”白柳说完之后静了几秒,“但我的确不是很愉快。”
“的确,我会因为我想见一个人用尽一切办法和手段去见他,但如果那个人只是因为我想见他所以愿意见我,我会觉得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平等的回报。”
“因为这不是平等的交易。”
白柳垂眸:“你只是在折射我对你的感情。”
谢塔轻声问:“那什么样才是平等的交易?”
白柳终于慢慢地转过了身来,他凝视着谢塔干净的眼睛,脸上一丝情绪都没有:
“我需要你自己想见我。”
“如果哪一天,邪神大人自己产生了想见我的感情,我自然就会来见你了。”
说完,白柳提起了放在门口的灯笼,微微欠身向停滞在原地的谢塔行了个礼:“早安邪神大人,我还要修行祭品的课程,就先行离开了。”
作者:…
白柳静了静,他缓缓地抬起了头:“如果我出现在这个故事里,大概率不是王子。”
苍太一愣。
老师顺从地反问:“那白六大人在这个故事里,会是什么呢?”
白柳神色平静:“我应该会是黑暗森林里的一只怪物,日夜在高塔下面觊觎上面的人,等待着对方坠落的那一天。”
苍太:qaq
为什么又变成恐怖故事了!!
“太极端了,你要的那种感情模式根本不存在。”老师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继续反问道,“公主在私奔过程中爱上你不行,救离出来的过程中爱上你不行,那你要什么情况下公主才能来爱你呢?”
白柳微微仰头:“我要他在【塔】里就爱我。”
“我要他明知道我是一个拿着刀在塔下等着杀他的怪物,依旧愿意斩断束缚在自己身上的丝线,从高塔之上为我跳下来——”
老师怔楞地望着白柳的眼神,白柳的眼神漆黑到几乎把周围所有光都吸了进去,明明无光,但却又极其摄人,就像是藏着许多种混合在一起变成黑色的强烈感情,和他叙述时候平淡过分语气搭配在一起,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违和感:
“——我要他为了我,从神变**。”
白柳侧过脸,老师猛地甩了甩头,才从那种被摄住的,惊心动魄的感觉里清醒过来,他惊慌地后退半步稳住,握拳清咳一声,勉强笑了笑:“白六大人,对自己的公主要求未免有些过高了。”
“我爱的不是什么长发公主。”白柳语气平淡。
老师一怔:“你不喜欢长发公主,那你的黑暗森林的高塔里住着谁?”
白柳侧过头安静望向窗外,能透过茂密的树林依稀看到那座耸立在山顶的神社,他隔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一条眼睛带毒的蜥蜴。”
“蜥蜴?!”老师神色惊愕,“为什么是一条蜥蜴?!”
白柳垂下眼眸:
“我不知道。”
“不过无论他是什么形态。”白柳他撑着下颌,漫不经心地抬眼,歪着头勾唇微笑道,“他都是我爱的东西。”
“想来他所在的高塔下拯救他,触碰他头发,以及利用他魔力的人,我这个守下下面的怪物会在他愿意为了我跳下来之前,先全部把你们杀死的。”
“他永远只有我一个选择。”
作者:…
……这次白柳离开了,他也没有睡过去。
他还醒着,丝线也没有消失,整个神社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谢塔缓慢地垂下眼睫,他看向自己身上那些染血的丝线,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让他保持清醒的,让他遍体鳞伤的……
是来自于他自己的【痛苦】。
在夏日祭即将到来的倒数第三个雨夜里,在祭品离去的那一瞬间,无欲无求的神第一次产生了【痛苦】。
于是密密麻麻的【痛苦】让神无眠,将神困在原地,让神守在门边不愿离去。
神执着地牵拉着身上的【痛苦】靠近祭品离去的木门,就这样一日又一日,神清醒地,在日益加深的痛苦中执着地等待下一个夜晚里祭品的短暂到来。
——仿佛是神在向祭品献祭自己的【痛苦】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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