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你做好承接这家店的计划了吗？”

Plawan坐在Oab主厨工作桌的另一边，准备放弃这家店的老板，正逐一把剩下的三位申请者按得分次序叫进来交谈。Jame和Kluer已经被约谈过了。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听到这句话也就明白过来了，是关于钱的问题。

“已经有计划了。”

Plawan回答到，然后在心里开始默默祈祷起来，希望对方不要追问太多，他可能很难解释自己要从哪里找来一大块的钱来接手这盘生意，无论是店面、还是土地、或者是建筑物以及所有的一切，这一切都价值不菲。

“很好。”

Oab-Uea点头，并没有接着追问下去，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因为如果主厨认真盘问卡里，他恐怕没有什么好的答案能头提供。当初是谁说拿到店就会立即按照合同要求把店卖掉，越想就越觉得只有他一个人在头疼这件事。

“如果继承了这间店的话，Chef会对未来店的发展有什么限制吗？比方说，一定要做什么或者不能做什么这样？”

Plawan像问今天天气如何一样自然的提问到，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抓到什么把柄，但Oab-Uea看起来显得从容淡定。

“没有。”

Plawan不敢对上主厨的眼神，内心七上八下的。心里一边确实想成为这间店的继任者，像证明给面前的人看自己也是可以做到的，但另一边也是害怕的，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并没有好结果，以后他又有什么脸面去面Oab-Uea呢？

“如果你接受了这盘生意，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做什么都可以，你要把它改成烤猪肉火锅店也行，改成猫咖或者其他的店都行。”

“卖甜品也可以吗？”

本来不想问的，但Plawan的嘴不自觉的就把话说出口了。“甜品”一次对于他们之间来说就像是一个禁忌词一样，除了那一次彼此嘴唇上“永恒之夏”的格兰尼塔的甜味以外，就没有别的回忆了。

面对这个问题时，Oab的眼里有闪亮的光，尽管这似乎不太真实，但是他的眼神仿佛和之前换了个人一样，不是在电视节目上见过Oab-Uea，也不是厨房里见过的Oab-Uea，是仅仅只在那天喝了伏特加的晚上见到过的Oab-Uea。

“怎么，想卖格兰尼塔了？”

Oab薄唇轻启，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戏谑的意味……是谁说得Oab主厨什么都记得呢？这怎么还在挤眉弄眼地以为自己帅到神鬼哭泣的模样呢？

“（相比起卖格兰尼塔），我更想吃格兰尼塔。”

来吧！尽管放马过来吧！不管你的放电还是抛媚眼都尽管把招数使出来吧！别以为自己已经是掌控这局游戏的庄家Oab主厨，我对自己的脸蛋身材还有美丽非常的有自信，尽管看看谁先掉进坑里吧。

“有什么味道可以选择呢，主厨先生？”

Plawan抬头，眼神里带着挑衅的味道，如果不是跟食物有关的话，他是绝不会轻易认输的，就像JJ说的那样：“来了就别想着一毛不拔。”

“永恒之夏，极寒或者季之初雨好呢？”

Oab主厨的脸逐渐靠近，距离之近似乎能闻到主厨身上的罗勒香味，仿佛那就像一款日常被使用的古龙水一样。Plawan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每一次面对面前这个人的时候他的身体总会不受控制，完全无法原谅。

Plawan的心跳又一次开始出错了。

Plawan用尽全力想从Oab的英俊的脸上找寻到那些异样。Oab-Uea和Kluer完全不一样，如果说Kluer像白天的太阳一样容易理解、清新明亮且温暖，那么Oab-Uea就像白天照进（房间）的阳光一样，晒到的地方让你不能忽视它，但在晒不到的地方还隐藏着许多的秘密。

“那是什么季节让店老板制定了不能在店里做甜品的规定呢？”

Plawan站了起来，虽然身高略逊一筹，但两张脸却是互不相让的靠近在一块，两人谁也不服谁的表情倒是如出一辙，仅留着触手可及的距离，是因为内心多少有些难为情。因为讲真，Plawan对Oab-Uea的了解其实少之又少，只能看到对方想让他看到一面，不多也不少。

“你真的想知道？”

Plawan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他相信之后一定有一个巨大的真相等待着被揭开。Oab-Uea沉默了一会，但眼神里的翻涌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如果Plawan不接着说下去，不用想Oab肯定又要把到嘴边的秘密咽回到肚子里，眼下的情况都已经是接近秘密的神秘面纱了，再过那么几天或者几周，这家炒罗勒店的游戏就该结束了。Plawan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赢家还是输家，但最重要的是，从此以后他就和这一切都无关了。Plawan对上了Oab沉默的脸，接着说到。

“我觉得你是想跟我聊聊的。”

对方长叹一口气，拉开了两人的之间原本能够看到对方好看的睫毛的近距离，然后像之前一样游刃有余地靠在他的宝座上。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忘记的事情吗？”

“有……”Plawan马上回答道，“但不想记住，并不意味着就要制定规则不让它再发生。你本就没有忘记不是吗？”

Oab-Uea再次沉默，而Plawan也放松的坐回到椅子上，一时间气氛维持在一种微妙的平衡里。比起Oab-Uea敞开心扉，他所讲的故事似乎更吸引人的注意力。

“以前，我曾经在一家著名的酒店打过工，这家酒店的甜品也很有名，每天开店前就有人来排队，没几个小时就能卖光所有甜品。”

“是她对吗？”

Plawan开口道，神色平静。这世上除了她，没有什么人和事能够对Oab-Uea产生如此大的影响。但Plawan也不知道，现在Oab-Uea是否还像以前的Oab-Uea一样，拜倒在对方的石榴裙下。

“Kaosuay也是那家甜品店的常客是吗？”

Plawan确信的问道。Oab-Uea在提起甜品时的眼神和那天Oab-Uea看向Kaosuay的眼神并无两样，满满的都是裂痕，但又宛若深陷漩涡不能自拔。Plawan再次提问的时候，对方却岔开了话题。

“你是算命的吗？”

Plawan哈哈大笑起来，那就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这个问题算是一目了然了，尽管只是个开头，但这真实的从Oab的“幸福”中的“苦”中诞生的甜品。

“你和那位女士是因为甜品才相爱的吗？”

Plawan接着说到，Oab主厨又开始了沉默。Oab歪着身子倚在靠背上，抬头向上看，眼前仿佛走马灯一样播放着从前的回忆，那些时光仿佛触手可及。Oab-Uea一言不发，时间久到让人怀疑这个对话是否已经结束了。气氛又变得压抑起来，Plawan一直等着，等着看对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但对方似乎并不想说，最后Plawan实在的沉不住气，继而开口。

“那你要不解释下，我们之间的那个吻，是什么意思？”

Plawan下定决心将问题抛出来，这个问题似乎足够的重磅能够把Oab-Uea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Oab意外地露出了温暖的笑容，这下轮到Plawan满脑子都是疑问了，不知道是否要因为这个和过去剪不断理还乱的男人而生气了。

“我不会把你当作别人的替身而去亲你。”

Plawan的心瞬间漏了一拍。

“你就是你。我也说不准，但我确实也还不了解你。”

这就对了。再次望向面前的人，这才是那个因为生活、因为责任而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的Oab不是吗？而Plawan则是那个因为合约和钱，才前来抢夺Oab最爱的东西。

“今晚你有空吗？”

“怎么了？”

Plawan问道，他内心深处有些混乱，但他非常确信的是，面前的人能够牵动自己心跳的轨迹。

“我做甜品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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