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忆

第一天少年没来，司马懿心里有些奇怪；第二天，少年还是没有出现，他的心开始一点点沉下去。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少年再也不想来找他了？他紧紧握着手里的吊坠，那是少年送给他的唯一信物。沉默了许久，他终于下定决心，要走出去找他，哪怕只是为了感谢他这几天的照顾。

刚走出院子，他就听到侍女们在窃窃私语：

“你们说，那秦国刺史的小公子为啥要为了这贱种冲撞陛下啊？”

“抽风了吧？这种煞神也要带去秦国？”

“不清楚啊，这贱种咋和秦国人认识的？”

“反正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胆的人，当面指责陛下亏待那贱种，还说我们欺负他。”

“陛下差点就信了，还好他后面说陛下生而不养，把陛下给惹怒了。”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啊，那小公子说要把贱种带去秦国，他要亲自养呢，哈哈哈。”

“真的是年少单纯哦，那刺史吓得把小公子拖到长殿外，当众打了几鞭子赔罪呢。嘿呀，那背上都出血了，愣是没吭一声，简直就是硬骨头。”

“现在还在那跪着吗？”

“那不然呢？要跪上三天呢。”

司马懿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朝大殿的方向跑去。你怎么这么傻啊？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没想到你居然……泪水瞬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终于跑到大殿外，看到少年已经被厚厚的积雪包围。他跪在少年面前，轻轻拨开他身上的雪。少年颤颤巍巍地睁开疲惫的眼睛，虚弱地笑了笑：“你怎么跑过来了……快回去，外面太冷了，你别感冒了。”

这下，司马懿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他紧紧抱住少年，想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取暖，可他实在太小了，根本抱不住。看着少年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他哽咽着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少年心疼地看着他，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我没事，你别哭了，不然就……不好看了。”

“我陪你跪。”司马懿低声说。

“别……你快走！不需要你陪我。”少年急切地说道。

“你别逞强了，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我这样？”司马懿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因为你好看啊。”少年轻声回答，“天下就你最好看了。”

“真是个……牵强的理由。”司马懿苦笑着，却不再多说，只是紧紧抱着少年，陪他一直跪到第三天。

大雪纷飞，将他们彻底包围。司马懿本就虚弱的身体渐渐撑不住了，晕倒前，他迷迷糊糊地看到少年被拖走，嘴里还在大喊：“为什么骗我！？明明说好的，我跪够了三天就可以让他跟着我去秦国！父亲！你又骗我！”司马懿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抓住那缕余光，却最终被帝王身边的太监抱回太医院。

少年看着司马懿口吐鲜血，那鲜血染红了他本就苍白的脸庞。他撕心裂肺地呐喊：“不要！！爹，你救救他，救救他好不好！他快死了！”然而，他最终还是被打晕，被强行带上了回秦国的马车。

司马懿只觉得浑身剧痛，耳边不断传来一个声音：“你怎么还不醒啊……”

司马懿：哈啊！我醒…醒了？

司马懿：原来刚刚是又梦见小时候的事情了

司马懿：又梦见他了

“哒哒哒——”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诸葛亮端着药碗稳步踏入房门。当他看到司马懿已然醒来，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旋即恢复平静，只是抬手示意其将药喝下。司马懿望着那袅袅升起的药气，眼中满是警惕与不安，不由自主地向床榻角落缩去，仿佛那里能给他带来些许安全感。

诸葛亮：你终于醒了，你都在我这里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司马懿摸着陌生的被子，好软啊，还有单调干净的屋子，果然和这人一样无趣又清冷。

诸葛亮：头还晕吗？让我看看好点了吗

司马懿：不…不用了！

司马懿：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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