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大人一阵哑然,敢情这小子绕来绕去便是说温莹没有证据吧,这小子也真是够滑头的,他点点头道:“如此说来,你并没有构成行贿之罪。”
说来说去,就这句我最爱听,萧文凌乐的眉开眼笑,举起大拇指道:“大人真是英明。”
“报告大人!”温莹站出来道:“他虽未构成行贿之罪,但却妨碍属下捉拿罪犯,犯了阻扰官差办公,窝藏罪犯之罪,还请大人明鉴。”
靠,你还真赖上我了,萧文凌翻了翻白眼,黄大人又问道:“萧文凌,可有此事?”
“大人!”这次却是一直未做声的崔依依出声了,她灵动的眸子里浮现出一丝水雾,楚楚可怜道:“这一切皆是由民女而起,是民女偷盗在先,这位大哥哥只是看我可怜,以为我被仇人追杀,才仗义出手相救,一切都不关他的事,民女愿意受罚。”
这个傻丫头,萧文凌叹了一口气,却嬉皮笑脸的道:“大人切莫听她胡说,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开始我的确不知道是官差办差,不过我后来知道了温莹乃是一名捕快,也没有半点退缩,事实上是我与温莹对着干的。”
“大哥哥!”崔依依惊叫了一声,真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傻,我都千方百计将他罪名脱除,他却还要自己揽上身去,说他是英雄吧,他说话又像个流氓,真是搞不懂。
黄大人一拍惊堂木,面上一黑,沉声道:“那你是承认阻碍官差办案了?来人——”
“且慢,且慢!”萧文凌不急不慢的截断了黄大人的话,微微笑道:“大人这么急性子怎么办的好差啊?你看我话还没讲完呢,你就急着宣布我的罪状,太急躁的话很难成事的。”
这小子倒批评教育起我来了?黄大人哭笑不得,哼了声道:“你还有何话要讲?”
你让我说话,那我还不忽悠死你,萧文凌贼贼一笑,道:“我可从未承认我犯罪了。”
你没承认?黄大人略略一回想,这个萧文凌还真没说过承认的话语,不过从他口头描述来说,他应该算是构成了阻碍官差办案的罪名,只是他这个人实在是舌生莲花,死人都能说能活人,姑且听他说一说吧,黄大人哼了一声道:“事实俱在,看你怎么狡辩。”
嘿嘿,你还知道我是狡辩啊,萧文凌嬉皮笑脸的说道:“在说我的罪名之前,我想先与大家讲个故事,相信大家都会很喜欢的。”他朝温莹与崔依依使劲眨着眼,说有多**就有多**,崔依依咯咯一笑,温莹却仿佛未见,只是脸上似乎更覆上了一层寒霜。
衙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在这严肃的公堂之上,这种活宝还真是少见,在公堂之上说故事,也亏他说的出口,倒是黄大人颇有兴趣,鼓励似的看了他一眼。
萧文凌一本正经的道:“有一天,有一个砍柴人上山砍柴,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只惊慌逃跑的兔子,这个砍柴人一看便知后面有某种野兽在追杀它,心生怜意之下,想要保护它,可谁知里面蹦出来一个张牙舞爪的老虎,顿时生出畏惧之心,想要逃跑,可是这只大老虎却是不依不饶,不但要吃兔子,连砍柴人也想一并吃下——”
他突然顿住不说,观察着四周人的表情,只见众衙役面面相觑,各人表情不一,有不屑的,有赞叹的,有幸灾乐祸的,师爷面无表情,城府蛮深,黄大人俯下身去,看不到脑袋,但身子一抖一抖,准是笑的厉害,崔依依面露古怪之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有温莹一人,嘴唇轻咬,隐隐有些发白,萧文凌有理由相信,若是这里不是大堂的话,她一定会拔剑刺来。
好小子,衙门之内也估计也只有你敢说温莹是母老虎了,这个故事没有太深寓意,但谁都听的懂里面意思,黄大人打了个哈哈,一脸莫名其妙的道:“这故事是何道理?”
老狐狸,萧文凌暗骂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道理,我只是想知道,若是黄大人是这砍柴人的话,你是选择被老虎所吃,还是顽固抵抗呢?”
黄大人咳嗽两声,摆摆手道:“萧文凌,在大堂之上不要在说些题外话。”
我呸,什么题外话,你个老狐狸,萧文凌嘿嘿笑道:“既然大人你听不懂,那就当我没说过,不过身为捕快,却三番四次将剑架在我这个良民身上,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话以说到这个地步,黄大人也装不了傻了,哼一声道:“好了,好了,本官恕你无罪,你快些走吧,不要站在这里碍眼。”
萧文凌动也不动,无奈苦笑道:“大人,我走不了啊,我是被你无罪释放了,可我的妹妹还等着你的审判呢,你叫我怎么放心的下?”
这小子麻烦事还真多,黄大人翻了翻白眼,挥了挥手道:“犯人家属旁边站着去。”
“不,不。”萧文凌贱贱笑道:“大人,在下站在这大堂内不是当家属的,我现在的身份是我妹妹崔依依的状师,我有权帮我妹妹进行辩护。”
崔依依眼里闪过一丝感动,随即低下头去不做声,倒是黄大人差点没有一脚揣上他的屁股,这个小子倒是天下第一怪人,刚上朝堂还未多久,就从犯罪嫌疑人变为状师了。
“犯人崔依依,你偷了王员外的二百两银子与二十颗玛瑙,你可认罪?”黄大人一拍惊堂木,沉声问道。
靠,问的这么直白,萧文凌回过头去连连对崔依依使眼色,却见她勾着头,轻声道:“民女认罪。”
我晕,他问的那么直白,你就答的这么直白啊?!这下我便是想替你脱罪也难了,萧文凌眼睛急转,却见黄大人一拍惊堂木道:“既然已认罪,来人啊——”
“慢着!萧文凌大声道,头脑飞速运转着,该怎么说,怎么说才好?
黄大人苦着一张脸,一个晚上多了萧文凌这样一个活宝,觉也睡不好,脾气也被折腾的没了,有气无力道:“萧文凌,萧状师,你又有什么话要说啊?”
萧文凌灵机一动,大声道:“我抗议!我大大的抗议!我怀疑我妹妹是受人威胁,这才不得不承认的,你也知道这世上有许多可怕的老虎,像我妹妹这般单纯的小兔子哪能不害怕?我请求带失主王员外上大堂对质,没准就是他诬赖我妹妹的!”
这个臭小子,替妹妹想主意,还要扯上温莹,我真是服了他了,黄大人看着温莹脸蛋隐隐有了发青的迹象,连忙道:“高左,你就将王员外带回来。”
衙役中的一人站出,放下杖棍,飞快的跑了出去,萧文凌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将崔依依拉了起来,嬉皮笑脸对黄大人道:“我妹妹只是犯罪嫌疑人,没有理由一直跪着吧。”
黄大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甩他,萧文凌赶紧在崔依依耳边道:“小丫头,你怎么这么傻,待会记住千万不要承认,我自有办法替你脱罪。”
崔依依摇了摇头道:“我已经为大哥哥添了很多麻烦了,不想再——”
“少废话。”萧文凌瞪了她一眼,又柔声说道:“就当我求你,你千万不能认罪。”
崔依依眼里泛出股莫名的异彩,终是点了点头,萧文凌这才放下心来,嘿嘿笑道:“你不用担心,你哥哥我舌战群雄,足可以将死人说成活人,区区一个王员外又怎在话下。”
崔依依噗哧一笑,两个小酒窝让人一阵迷醉,娇笑道:“我知道的,大哥哥最厉害的本事便是那张嘴了。”
这夸人的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像贬义话呢?萧文凌心中郁闷至极。
两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温莹站在一旁,冷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刚才出去的那名衙役带着一个穿金戴银的胖子进来,那胖子一脸傲气,绿豆般的小眼滴溜溜着转着。
“草民王大龙见过大人。”他扑通一声跪下,肥硕的身体挤成一团。
黄大人挥挥手道:“起来吧。”
王员外谢了一声,颤悠悠的站了起来,硕大的身子很是刺眼。
黄大人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打了个哈切道:“王员外,这次叫你前来,是想找你证实一下关于你失窃的一事。”
王员外大喜道:“黄大人可有什么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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